第72章 清理南溪城（三）
大当家朝一旁的属下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山匪抽出了身后的大刀。
吴二连忙磕头道：“大当家饶命，大当家饶命，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小的家中还有老母要赡养，求大当家饶小的一命！”
由于太过害怕，一股尿液从吴二身下流出。
“这他娘的也太不中用了吧！”一旁的众山匪嘲笑。
吴二在一旁抖如筛糠，又愤恨，又羞愧难当。
“罢了，将他扔下山！”大当家说。
吴二被众山匪绑着扔下了山，最后得遇一位过路的好心人将其解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没有马匹也没有马车，吴二一人走在回南溪城的路上，没有吃的，只有摘点野果充饥。
这日，吴二又饿了，在山里转悠着找野果，却听见山下马蹄声阵阵。
吴二躲在树后一看，那群山匪正在截杀一过路商队。
不对，那商队的‘齐’字他还是认识的，毕竟是南溪城数一数二的大商行，那这是齐家的商队！
吴二心砰砰直跳，会是巧合吗？还是说跟那封信有关？
山匪追着商队跑远了，吴二不敢停留，顺着山中小道快速离开。
等吴二回到南溪城时，齐温庭的死讯早已传回。吴二没敢回家，躲在城外的破庙里。但吴二不死心，偷偷去过赌坊外几次，有一次见那男子带着人在赌坊外蹲守，吴二悄悄跟了上去，果然此人是齐家大爷的人。
后来齐家将二房的人都扫地出门，吴二又躲躲藏藏了好几年，齐家都以为吴二当时死在了山匪手里，这才没有再打探吴二的下落了。
吴二讲完，麒渊倒也没有太意外。
而后麒渊拿着煜王府的令牌找到南溪城的知州府，衙役看了眼麒渊手里的令牌，立刻前去禀报了知州大人。
知州关鹏特地整理了一下官袍，快步来到正厅，对着麒渊恭敬的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何吩咐？”
麒渊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关大人可知当年齐温庭身死一事？”
“下官到任南溪城已有多年，对齐温庭一事倒是有所了解。那齐温庭去江南采买，带着大量货物在回南溪城的途中，被襄城的山匪截杀，不幸跌落山崖坠亡！敢问大人缘何有此一问？”关鹏不明白，此事已时隔多年，难道另有隐情？
“大人可知这齐温庭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有人勾结山匪所为！”麒渊说完后看向关鹏。
关鹏听后震惊，但片刻后豁然开朗，“想必是齐家人所为吧！大人可是找到了证据？”
麒渊看着关鹏，看来此事关鹏并未参与其中，遂说道：“有一名赌徒，声称当年为齐家送信到山匪手中，大人可查证一番！”
“是，下官立即着手调查！”关鹏不敢怠慢，立即吩咐了衙役将齐家人抓捕入狱。
翌日，程珏与齐岚的死讯传回了南溪城。
程夫人听后喃喃自语：“珏儿，我的珏儿，为何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天！”
程夫人说完一口血喷了出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大夫！”程柏南伸手扶住程夫人，对府内的小厮吩咐到。
很快大夫来到程府，为程夫人仔细把脉后。
“如何？”程柏南焦急的寻问大夫。
大夫摇摇头，“不妙，程夫人伤心绝望，没有求生的意念。”
“大夫的意思是，我夫人会......”程柏南没有说出那个字。
他如今死了最看中的儿子，儿媳也跟着去了，还未留下一儿半女，现下夫人又一病不起，本该伤心的他，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丝窃喜。
“老夫留下一副药方，程老爷每日煎服给程夫人，但愿程夫人能想通，否则怕是回天乏术！”大夫将药方递给了程柏南。
程柏南将药方递给一旁的丫鬟，命她前去抓药。
知州府衙内。
关鹏正提审齐温泊与齐耀林。
面对吴二的指控，齐温泊与齐耀林都大呼冤枉。
齐温泊与齐耀林对视一眼，当年知情的人都已各种理由处决，此事如今只要咬死不认，这知州又能耐他何？
齐温泊哽咽的道：“我与二弟乃一母同胞，怎会下此毒手，此事怕是另有隐情，还请大人明察！”
“明察，好个明察！带人证！”关鹏冷冷的下令。
衙役拎着孙婆和钱五进来，关鹏将惊堂木一拍，“你二人将知晓之事一一道来！”
二人均以受过刑法，身上衣衫血迹斑斑。
钱五哆哆嗦嗦说：“草民拜见大人，八年前，老爷吩咐府中亲信找人送一封信到土匪手里，那信中内容是二老爷的行程，还附带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当初老爷对将商行交到二爷手里，一直耿耿于怀，但见二爷把齐家商行打理得蒸蒸日上，这才稍有好转。但后来二房小姐与程家定亲后，大夫人心里嫉妒得不行，多次在老爷身边说老爷无能，要不然那程珏就该定给三小姐。这期间大房多次和三爷夫妇商议，渐渐的几人都想除掉二爷。眼看二小姐一天天长大，即将嫁入程府，他四人终于坐不住，密谋将二爷除去。”
“那日我们正在偏厅打扫，小人不小心将一尊花瓶摔坏，仓惶之下想把花瓶藏起来，遂抱着花瓶转到了屏风后面。他们四人进入偏厅后，将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几人密谋联合山匪将二爷除去，这样便能神不知鬼不觉，那封信就是三夫人亲手所写。”钱五一口气将所知道的都交代了。
见钱五已交代完毕，孙婆才颤颤巍巍的跪起身，“老妇孙氏见过大人。老婆子是大夫人的陪嫁婆子，当年二爷身死，可二小姐依然与程家有婚约，于是大夫人与三夫人设计将二夫人与小姐赶出齐家。三爷是庶出，只要能和大夫人办成此事能得到齐家一半的家业。二夫人的药是大夫人送过去的，平日里的药自是没有问题，但最后一剂多加了一味药，二夫人喝下后，头晕目眩，很快昏睡了过去。大夫人找借口将二夫人身边的人调离，三夫人则带着那男子进入了二夫人房里。这才有了崔氏通奸一说，后又假意替二小姐求情，实则是让齐家族老们觉得齐惠非二爷所出。”
“来人，将齐家另外的家眷带上堂！”关鹏吩咐。
很快齐家众人上了堂，关鹏问：“陈氏、黎氏你们可知罪？”
陈氏看着跪在一旁的孙婆，“孙妈，我带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
“夫人，这些年老婆子我跟着你做了多少助纣为虐的事，老婆子老了，但老婆子还有儿孙，老婆子想为自己做过的事赎罪！夫人还不知道吧，三小姐已经死了，这就是报应啊，你们费尽心力夺来的姻亲，到最后要了三小姐的命！”孙婆大笑。
“你说什么？你胡说，我的岚儿，我的岚儿已经是进士夫人，怎会丧命！”陈氏歇斯底里。
这时一名随从送上一叠罪证，对着关鹏耳语说：“大人，这是那位大人派人送来的齐家罪证。”
关鹏接过一一查看后，怒不可遏：“好你个齐家，好你个齐氏商行，买卖假货，以次充好，售卖发霉变质的粮食。勾结山匪，致使齐温庭一行三十多人身死。来人，查抄齐府与齐氏商行，齐温泊、齐耀林、陈氏、黎氏秋后问斩，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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