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命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姜牧之，眼里闪过一丝兴致，还有几分惊讶。
他显然没想到姜牧之来了一手‘礼尚往来’。
“你的一刀，我接了。”
周知命声音平静如水，但透着几分威严。
一旁的柳如烟听着姜牧之和周知命之间的对话，刚刚缓和的表情再一次布满了震惊。
她眼神古怪的看向洛玥，忍不住问道：
“洛玥，姜牧之只是青灵学府的外院学员？你确定？”
姜牧之以罡境修为，逆斩无双境的异端，这番战绩已经让柳如烟震撼了。
更别说刚刚姜牧之还接了周知命一刀，看起来毫发无伤。
此刻，姜牧之还让周知命试刀。
明明姜牧之只有罡境修为，他怎么敢的啊？
柳如烟的心里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洛玥点了头，美眸中倒映着姜牧之挺拔的身影，她淡淡说道：“几天之前，他甚至连脉境都不是。”
柳如烟心中震惊，洛玥又何尝不震惊呢？
什么？
柳如烟嘴角抽了一下，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
她有些绷不住了。
“你说姜牧之几天之前连脉境都不是？”柳如烟上前半步，看着洛玥的眼睛，她的心里更加不平静了。
要真如洛玥所说，姜牧之几天时间就从脉境晋升罡境，而且还斩杀了无双境的异端。
那姜牧之的天赋未免太惊人了些。
这般天赋，足以和上京城的那些妖孽比肩了。
洛玥眨了眨眸子，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娇声道：“如烟姐，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
她笑吟吟的看着脸上爬满震惊表情的柳如烟，心想……这不是黑历史，都是自已来时的路啊！之前的自已也是这般震惊。
再者，如烟姐姐，你要是知道姜牧之天生领域的事，怕是表情会更加精彩。
柳如烟见洛玥面露微笑，不由皱了皱眉，奇怪问道：“你在笑什么？”
洛玥眼角弯如月牙儿一般，朱唇轻启，笑着说道：“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柳如烟面露狐疑之色，幽幽的盯着洛玥。
洛玥笑眯眯的看着柳如烟，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随即说道：
“如烟姐姐，虽然姜牧之凭借罡境修为，斩杀了无双境，但他毕竟只是罡境。”
“巡天人中，罡境修为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有很多人在修炼之初，展露了超凡的天赋，在修炼上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但后劲却是乏力。”
“前期压榨潜力提升境界，终究在修炼之路上走不了多远。”
洛玥在点柳如烟，她故意这么说好让柳如烟打消对姜牧之的想法。
姜牧之才19岁，哪里经得起如烟大帝的诱惑？
听了洛玥的话，柳如烟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洛玥的话还是有点道理。
禹州这里的灵力并不充沛，也没有传承千年的古老世家，出‘龙’的概率不大。
演武场上。
姜牧之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心定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紧握着约一米长的刀。
脑海中曾经的一幕幕记忆如浮光掠影般闪过。
曾经的姜牧之，迟迟没有开脉。
与他同期进入青灵学府的人几乎都开脉了。
虽然没有开脉，但姜牧之并没有向命运服输。
开不了脉，无法施展战诀，那就用训练来弥补。
训练场上，一个挺拔的身影挥汗如雨，一次又一次的斩刀。
一百刀。
两百万。
五百刀。
一千刀。
……
一万刀。
春去秋来，训练场上几乎天天都有少年练刀的身影。
从一开始的每天斩刀一百下，到后来的每天斩刀一万下。
简单的事情重复做，重复的事情用心做，用心的事情坚持做。
他的这一刀，磨了三年。
天不负有心人！
这一刻，姜牧之仿佛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
他的周身灵力涌动，手里的刀上隐隐有无比凌厉的锋芒闪烁，好似刀韵流转。
一道高喝之声响起。
“我这一刀。”
“刀名，逐日惊鸿。”
“请君试之！”
姜牧之猛的睁开眼睛，眼里迸发出一道无比凌厉的锋芒，似那尘封多年的古剑出鞘一般。
霎那之间，姜牧之握着刀朝不远处的周知命奔掠而去。
他手里的刀隐隐散发出搬山倒海之势！
周知命目光平静的看着姜牧之，立于原地，一动不动，展现出了九品王侯境强者的位格。
眼看姜牧之的刀瞬息便至，周知命缓缓的抬起了刀。
锵！
清脆的刀锋碰撞的声音响起，激起火星子飞溅四射。
姜牧之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反震之力从刀上传来，沿着手臂，涌向自已。
他的身躯猛然一颤，身形当即倒飞而出数米远。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如刚才那般狼狈。
周知命看着落地的姜牧之，眼里闪过丝丝惊讶的目光。
因为他后退了半步。
在姜牧之强大的力道加持下，他这个九品王侯境的强者，都忍不住要后退半步。
而且他从姜牧之的刀上还隐隐看见了一丝刀韵流转。
甚至还融入了一缕规则之力。
刀斩之下，避无可避，这便是规则！
“你这一刀……很帅！”
周知命看着姜牧之，对他的那一刀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洛玥和柳如烟也是震撼的目瞪口呆，目光定定的看着姜牧之。
姜牧之一个罡境，竟然把九品王侯境的周知命斩退了半步。
两人此刻就像见鬼了一样，大脑里一片空白。
九品王侯境，果然强大……姜牧之朝周知命笑了笑，感叹对方实力强悍。
周知命心念微动。
两道光团从他胸口飞出，他胸口是山河贝项链。
两道光团落在姜牧之面前。
光芒散去。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以及一个长方形盒子映入眼帘。
周知命抬手一挥。
两个盒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揭开。
盒子里是一身衣服和一柄带鞘的刀。
“这是属于你的鸾鸟服和斩邪刀，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巡天人了。”
“跟我念。”
周知命看着姜牧之，沉声开口。
姜牧之轻轻颔首，神情肃然。
“若长夜难明，吾必舍命燃灯。”
“若长夜难明，吾必舍命燃灯。”
周知命说一句，姜牧之便跟着说一句，声音铿锵高亢。
“为天地立心。”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生民立命。”
“为万世太太平！”
“为万世开太平！”
姜牧之目光坚定，耳畔仿佛有万千道声音回荡，震耳欲聋。
这是所有巡天人的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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