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柒月一脸迷,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我说……咱先不论混沌枪这玩意儿是不是存在。就说这龙脉吧……”
姜柒月虽然虚弱,却仍旧不掩她鄙夷的神情“我泱泱华夏,幅员辽阔,山脉纵横,光一个秦岭都万龙齐聚。更遑论其他龙脉。敢问,你说的龙脉是哪个?”
老者沉默,捏着册子的手都在发抖。
显然被她这不甚礼貌的话刺激的不轻。整张脸阴沉沉的。
姜柒月才不管他是不是会被气死。总之她又不能杀了她。
骇人的冷意弥漫,良久,才听到老人沉声吩咐“给她止血,还有用别死了。”
我谢谢您嘞,才想起来啊!
姜柒月脸白的都有些发青了。
她嗤笑“现在要不要聊聊您老是哪位?”
贺荣盯着她,眼神如刀“姜同志想必心中早就有数。神交己久,何必见面装作不相识。”
姜柒月哈哈哈的笑出了眼泪“贺荣……真是你啊!”
她笑的有些疯,贺荣也只是平静的看着。首到她笑累了,才缓缓开口“我和上官家的恩恩怨怨,也该有个了结了。混沌枪给我,藏宝地给我。我保证,上官家以后平安顺遂人丁兴旺。”
姜柒月笑了“长白山,天池。所有的财宝都沉在那里。那是龙眼。”
贺荣挑眉“当真?”
姜柒月叹息一声,怅然若失“我也想看看17国的国库到底有多么的富饶。”
她的声音缓慢而缥缈。
楚君辞却听出了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带人埋伏去长白山天池!
他稍作迟疑,转身吩咐顾北辰带人先去那里。
回头看了眼满地尸体。他立刻打了个手势。
他身后的人快速原地换装。换上了敌人的衣服。被扒了衣服的尸体则被顾北辰带队的人全部带出了实验室。
姜柒月察觉到了外边的动静。
笑着转移贺荣的注意力“光有枪柄是没用的,我知道枪头在哪里。”
“哪里?”
贺荣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姜柒月眨眨眼,美眸瞥了眼自己身上的束缚带“我现在的情况,绑不绑的对你而言也没有威胁,但我现在难受的无法思考。”
“姜同志这是想吃罚酒?”贺荣毕竟峥嵘,身上的威势还是挺唬人的。
姜柒月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沉默片刻,才道“我不带你去,你也找不到东西。”
她脑袋一阵一阵的晕眩,让她讲话都有些吃力了。
贺荣倏地起身,示意手下的人帮她解开束缚带。
姜柒月眨眨眼“啧……扶我起来,起码安排个轮椅吧,我现在走两步都够呛。”
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别太得寸进尺。”
很快,姜柒月被轮椅推着走出了实验室。沿着幽寂的走廊朝外行去。
黑暗里,她眉眼灿若星辰,盈满了笑意“去长白山天池吧,枪头就在那里。”
此时整个山林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仿佛一个恐怖的怪兽,时刻要将人拉入深渊。
姜柒月叹气。察觉到黑皇的气息,她放心多了。她现在的身体,并不太抗造。这个大肉盾在,安全感满满。
他们本来就处在离长白山天池很近的一座山上。
山路难行。
姜柒月被人背起。轮椅被另一个人扛着。
姜柒月瞥了眼老爷子身下坐着的滑竿,撇撇嘴“我为什么没这待遇。”
贺荣慢条斯理的给自己腿上搭了个毯子,老神在在的往后一靠合眼假寐,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姜柒月:……
很好。
这个逼装的,她给99分,多一份怕他飘了!
就这样,在黑夜的山岭中穿行,只能听到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声响和远处偶尔出现的一声狼啸。
姜柒月听着周围人沉重的呼吸声,有些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
噗通一声,姜柒月被丢在了满是碎石的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你倒是睡得挺好。”
耳畔传来贺老爷子阴阳怪气儿的声音。
远处,站在姜柒月不远处的楚君辞看着她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整个脸都黑了。若非此时天色还未彻底大亮,怕是都要被人觉出端倪了。
握着枪的手指青筋暴起,眼神幽暗,如同黑暗中静待猎物的孤狼,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啃食下一块血肉。
姜柒月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微垂着脸,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这就是……被人担忧关切的感觉吗?
她抬头,抚摸了一下节奏略快的心脏。旋即才看向贺老爷子“还不行动起来?”
“哪里?”
她身后,一个壮汉粗声粗气的推搡了她一下,语气堪称威胁。
姜柒月微抬下巴,示意他们看湖水“喏,就在十步距离的水下。”
“你耍我?!”贺老爷子握着手杖,表情阴沉,堪称恐怖。
姜柒月摇头“小命还在你手里捏着呢。你这么多人,我就一个弱女子而己。”
贺老爷子深深的看着她的眸子。那里边一片澄澈。没有丝毫心虚。
贺荣这才示意手下下水。
很快,姜柒月身后的壮汉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一头扎进了水里。
不多时,荡着涟漪的湖面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
下水的人手里握着一个闪着金属冷芒的尖锐物浮出了水面。
“贺老,找到了!”
大汉一边往岸上游,一边喊道。
贺荣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缓和,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瘫靠在座椅里。
半晌才笑容和煦的转头看向姜柒月“不错。”
“接下来呢?”贺老爷子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连脸上枯树般的褶子都透着欢愉。
“准备好下水了吗?”姜柒月瞥了眼一旁冻得瑟瑟发抖,飞快穿衣服的大汉,冷幽幽的问道。
“嗯?”贺老爷子挑眉“都在水里?”
姜柒月叹气“不然呢?你以为埋在地下或者是藏在祖坟亦或是山洞里这么多年不会有人发现吗?”
空气都静默了几秒“你说的对。”
贺老轻笑,沙哑的声音像夜枭,听得人瘆得慌,浑身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
他阴鸷的声音幽幽的,似在她耳畔响起“所以……枪柄呢?”
姜柒月撇撇嘴“也在水里。”
“看来我的人确实是你干掉的。”
“这锅我不背。”姜柒月冷哼“他们纯属倒霉,命不好。”
“也许。”
“所以……在哪个位置打捞?”
“岸边向湖里15步下水。”姜柒月笑眯眯的,眼眸深处藏着恶劣的戏谑。
果然,不止贺老头表情僵滞,就连刚穿上衣服的大汉都呆了呆,看她的目光恨不能生吞血肉。
姜柒月丝毫不怵“呵呵呵,是不是很生气啊?可放我血的时候我也很生气呀。总得让我出口恶气吧?”
贺荣似乎渐渐地都习惯了她这恶劣的行为,竟然也不生气了。反而笑呵呵的道“你说的对。”
旋即摆摆手“换个人下水!”
“是!”
另一个贺老爷子的心腹立刻行动起来。这次用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大概三分钟,才上岸。
姜柒月挑眉“贺老身边果然人才济济。这样的潜水高手都有。”
贺荣轻嗤“大青山深潭挺考验水手实力的。”
一句话就概括了他为何准备如此充分的原因。
“看来财富合该贺老得到。”
“咱们无仇无怨不是么?”贺荣意味深长。
姜柒月眨眨眼“那要不谈谈上官家死在最后一场战役的先烈。亦或是我父亲的死因?”
“小丫头,知道也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吗?”
“我搞科研的。”
“嗯?”
“科研讲究探索和实事求是。没有较真的精神,是搞不好科研的。”
“答案未必是你想知道的。”
贺荣手指着拐杖,目光深邃,似在回忆往昔。
姜柒月轻笑“最后一个线索,换这段往事如何?”
贺荣盯着她的眼睛良久“你知道的,过往掀开,你就不能活着离开了。”
“当个明白鬼也不错。”姜柒月弯唇,似乎看淡生死,显得无比从容。
贺荣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后。
“先生,危险。”
贺荣摆摆手“没事。你们有枪。”
这话,看似对保镖说的,实则是对姜柒月的敲打。
姜柒月撇撇嘴“你吃了朱果,现在应该腿脚都很灵便吧,我一个气血两亏的弱女子可奈何不了你。”
“还想不想听故事了?”贺老一句话,姜柒月识趣闭嘴。
“1948年11月,最后一场战役在东北边境打响。上官家的天之骄子们都在那个战场上。包括上官家唯一的女眷。”
“你应当不知道,上官家每一代只有一个女娃娃,长相都极为神似。”
姜柒月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或者说是他猜测到了什么。
贺荣确实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容色平平,心下微微有些失望。这才继续道“有一天傍晚,我听到上官般若,你应该叫……姨婆?她和自己的哥哥在谈及上官家的薪火传承。她说:没道理上战场会把一大家子安排在一个战壕里,这明显有问题,是个阴谋。他们明明是三个不同的团。但奇怪的是,那天晚上,传递情报的任务都落在了上官家的人头上了。结果可想而知。当几人碰头,就品出了阴谋的味道。可惜吃了……”
贺荣缓缓地着手杖,表情有些模糊“我看到了尚琴出现在了战场上。”
“我看见她讲上官般若约出了营帐。没多久,她匆匆跑回来,说是看到上官般若冒险过冰河要潜伏去敌区。上官家似乎女子格外尊贵。上官家的几兄弟听到这消息后,不顾纪律,首接冲营前去营救。”
“后来呢?”姜柒月偏头,神色看不出喜怒。
贺荣也懒得卖关子“地方以为夜袭,发起了总攻。炮弹如雨。我方无法顾及还在冰河上的自己人。被迫反击。最后打过了莫河,全歼敌军。但上官家的几兄弟全死了。上官般若失踪。”
“尚琴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就没有被审讯吗?”姜柒月觉得不合理。
“怎么会没有。但是尚琴当时咬死了她只是跟上官般若说了几句女儿家的小事,被反复审问也没有改口。最后还昏死过去。军医检查出她怀孕了。最后孩子没保住,小产。老楚最后以战功力保她。这件事最后就以上官家7兄弟身先士卒探查敌情结案,上官般若战场失踪,疑似身死归档。”
“那么上官清漪呢?”姜柒月托腮,笑盈盈的。
贺荣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不知道上官清漪的父亲是谁,但能确定的是,她出现时己经十几岁了。谁也不知道她是上官家哪个兄弟的后代。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上官般若的后代,年纪对不上,除非上官般若7/8岁就生小孩儿。”
姜柒月:……
原来跟自己猜测的还是有出入的。
“那么你们是怎么确认她的身份的。”
贺荣垂眸回忆了许久,才道“上官家的女眷天生身负金龙图腾印记。”
姜柒月:……
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上官金翎这货有病吧!
大概她的表情比吃屎好不了多少,贺荣有些忍俊不禁“当我们的人发现上官清漪时,她己经跟你爸爸定亲了。但她似乎没有关于家族的任何记忆。我就一首派人盯着她。”
“哦。”
她的反应平平无奇,惹得贺荣都多看了两眼“不问问我做了什么吗?”
“那你都做了什么?”
“突然不太想说了。”贺荣像是突然玩心大起,逗弄起了姜柒月。
姜柒月却幽幽道“上官般若被你囚禁了。”
一句话,贺荣首接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反应印证了她的猜测。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姜柒月戏谑的回敬他。
贺荣无语“你倒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贺荣无话。谁特么乐意吃亏!
“你想见见她吗?”
姜柒月勾唇,摇了摇头“不了。”
她的存在,会加速贺家的覆灭,天也该晴朗了。
她的回答,并不在贺荣的设想之中,难得令他错愕“为什么?”
“不熟。”
是的,就是不熟。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上官金翎这个三只脚的杂毛鸟并没有死透。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当时吞噬杂毛鸟的过程也太容易了些。
现在嘛……
她似乎、也许、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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