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后的实验室漂浮着幽蓝的量子流体,蓝柚抱着孩童穿过培养舱矩阵。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婴儿脖颈处,螺旋纹正随着星尘剑纹的明暗而涨缩。
"因果链具象化了。"白璃的残魂轻触最近的舱体,血灵幡上浮现出三百年前悬空岛的地脉图,"当年你师父斩断的龙脉,原来是蓝惊鸿埋设的Ω污染源。"
孩童突然挣扎着跳下,赤足踏在星尘铺就的地面。他跑向中央控制台时,量子流体自动凝成台阶——五岁阿满的残影正在那里刻画的星纹,竟与孩童掌心的纹路完美契合。
蓝柚的黑鳞刀突然发出龙吟,七百龙尸的逆鳞投影在实验室穹顶拼出星图。当星尘剑纹刺入控制台时,四十亿年前的寒武纪星空突然在脚下展开。
"这就是初代星轨仪?"蓝柚的龙瞳穿透量子迷雾。所谓实验室,竟是悬浮在原始海洋上空的青铜巨轮,轮辐上挂满机械佛陀的残骸——每个佛陀胸口都嵌着苍龙逆鳞。
血灵幡突然卷住蓝柚手腕,白璃的残魂在剧烈波动:"看轮心!"
十二重齿轮咬合的轮心处,被星尘锁链禁锢的竟是少年时期的自已。那个浑身浴血的蓝柚正在机械佛纹中挣扎,眉心逆鳞纹渗出金血,在齿轮上蚀刻出敖素心留下的星纹。
"记忆回廊..."现实中的蓝柚猛然按住太阳穴。黑鳞刀上的《太虚苍龙诀》铭文突然活过来,顺着刀柄爬上他的手臂。
孩童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他跃入轮心处的时空漩涡,小手径直按在少年蓝柚的逆鳞纹上。当两代苍龙血脉共鸣时,血河老祖的咆哮从齿轮深处传来:
"苍龙七宿本就是我佛门护法!"
七百龙尸的投影突然扭曲,它们的逆鳞竟渗出黑色佛脂。蓝柚挥刀斩断最近的齿轮,发现轮辐深处涌出粘稠的Ω符号——每个符号中心都包裹着微缩的悬空岛。
"原来如此。"白璃的血灵幡突然刺入自已残魂,幡面浮现敖素心分娩时的画面,"当年苍龙之力被污染,是从血脉源头开始的。"
画面中,产床上的敖素心胸口插着星轨锁链。她颤抖的手指蘸着龙血,在婴儿额头刻写逆鳞纹。产房窗外,二十四世纪的霓虹照亮蓝惊鸿阴鸷的脸——他手中提着的正是血河老祖的头颅。
蓝柚的黑鳞刀突然脱手,化作苍龙咬向轮心处的时空漩涡。当龙牙触及少年时期的自已时,整个青铜巨轮开始量子坍缩。
"就是现在!"白璃的残魂完全融入血灵幡。幡面腾起血色星尘,裹着蓝柚冲进正在坍缩的漩涡中心。
时空乱流中,蓝柚看见五岁孩童正在重组星轨仪。那孩子脖颈处的螺旋纹逆向旋转,将Ω符号转化为纯净星尘——分明是阿满在二十四世纪使用的数据净化手法。
"你究竟..."蓝柚的质问被剧烈的时空震荡打断。血河老祖的佛魔之躯从坍缩奇点钻出,但这次他的半张脸竟是蓝惊鸿的模样。
黑鳞刀突然从奇点另一侧穿出,刀身上流动着三个时代的星尘。蓝柚握住刀柄的瞬间,七百龙尸的嘶吼在血脉中苏醒。
"母亲,借您斩因果的决意。"刀光劈开佛魔交融的躯体,露出里面跳动的星轨仪核心。当蓝柚看到核心上刻着的"敖素心2077"编号时,终于明白机械佛吞噬苍龙之力的真相。
血灵幡突然卷住星轨仪核心,白璃的声音直接在蓝柚脑域响起:"用苍龙七宿的方位!"
蓝柚额间逆鳞纹离体,在虚空拼出北斗吞煞阵。当第七颗星尘亮起时,二十四世纪的火种实验室突然在阵眼浮现——成年的阿满正在里面擦拭生命孢子项链。
"原来你一直..."蓝柚的龙瞳剧烈收缩。黑鳞刀贯穿时空刺入实验室,却在触及阿满的瞬间被Ω符号缠绕。
五岁孩童的笑声从刀柄传来:"师父,这才是真正的轮回。"
星尘剑纹突然从蓝柚心口刺出,在虚空绘出完整的因果链。链环碰撞声中,血河老祖的残躯、蓝惊鸿的机械佛纹、七百龙尸的怨气,竟全部流向孩童掌心的螺旋纹。
"星轨归零。"孩童的眼瞳变成纯粹的星尘色。实验室所有培养舱应声开启,无数婴儿的啼哭在量子海洋中汇成苍龙悲鸣。
蓝柚的黑鳞刀开始量子分解,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敖素心在产房刻完逆鳞纹,用尽最后力气将星尘注入婴儿心脏——那抹星尘的光泽,与此刻孩童眼中的光芒一模一样。
当青铜巨轮完全坍缩成奇点时,白璃的血灵幡裹着蓝柚冲出海面。晨光下的悬空岛废墟上,七百具青铜棺椁正在渗出黑色佛脂。
蓝柚抚摸着心口新生的星尘剑纹,听见海底传来孩童的呼唤。他转身望向正在蒸发的地平线,那里浮现出二十四世纪钢铁森林的轮廓。
"该去火种起源之地了。"蓝柚握紧只剩刀柄的黑鳞刀,星尘纹路顺着指缝爬上脖颈,"阿满,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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