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择之路
剑鞘叩地声撕开凝固的雾气。
"等等。"钟瑶睫毛上的蝶影颤动，"这光团在吞噬灵力。"她剑尖挑起半片沾血的晶屑，那碎片刚触到幽蓝光晕就化作齑粉。
灵风长老的烟杆在界碑上敲出三声闷响，灵雀触电般缩回探向光团的手。
墨羽将断裂的罗盘砸在岩壁上，"二十三个时辰前它就吸干了南渊灵脉！"
"所以更要握住它。"灵界之主踏前半步，腰侧佩剑震出龙吟。
古灵的虚影突然炸开尾羽，星澜捏着发烫的残片后退，撞上清澜结满血痂的臂膀。
灵阳掌心的星砂突然爆亮。
他拽住钟瑶染血的袖口，指缝渗出的金辉缠住少女腕间红绳。"当心呼吸节奏，"他贴着她耳畔低语，"那东西在模仿心跳频率。"
深渊突然响起皮革撕裂声。
影幽的匕首钉入岩壁，刀柄仍高频震颤着划出残影。"它在生长。"黑衣行者抹掉鼻血，"比刚才扩张了十二丈。"
灵界之主突然按住墨羽肩膀，"还记得天火降世那夜么？"他指尖陷进对方暗纹密布的护甲，"那些说会烧穿九霄的...…"
"然后三座城池变成琉璃洼地！"墨羽拍开他的手，玄铁护腕撞出火星。
古灵虚影发出尖锐啼鸣，震得灵雀耳坠上的银铃炸成粉末。
星澜突然将界碑残片按上自己眉心。
鲜血顺着鼻梁滑落，"七百二十道灵纹，"她瞳孔变成诡异的灰白色，"全是被逆转的守御阵。"
灵阳忽然将钟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少年胸腔里跃动的金光穿透染血的衣料，与少女眉心血印产生共鸣。"我的元丹能撑三十息。"他笑得像初遇时那个举着荷叶伞的少年，"够你斩出那一剑了。"
清澜突然啐出口中的血沫，"婆婆妈妈！"重剑劈在众人脚前，裂缝中喷出的星砂在他脸上割出细痕，"要碰那玩意儿的站左边！"
灵界之主的佩剑终于出鞘三寸，寒光映亮墨羽冷笑的嘴角。
钟瑶忽然旋身斩断一绺长发，发丝尚未落地就被幽蓝光团吞噬。
"看清楚了？"她将断发末端燃烧的金火拢在掌心，"这不是选择，是赌局。"
影幽的匕首毫无征兆地停摆。
深渊底部传来水晶碎裂的脆响，众人脚下突然传来细微震颤——星澜手中那块界碑残片正在融化成液态，滴落时在地面灼出焦黑孔洞。
灵风长老的烟杆吧嗒掉在晶屑堆里。
老修士盯着自己迅速枯萎的右手，喉间挤出模糊气音："来不及了......"
■未择之路（续）
地面猛然抽搐。
钟瑶膝盖撞上突起的晶簇。
灵阳拽住她后领翻滚，三根骨刺擦着脊背钉入岩壁。
裂缝在脚下炸开，墨羽的玄铁护甲刮出刺目火星。
"退！"清澜重剑劈开黑雾。血沫从他崩裂的虎口溅到星澜脸上。
影幽的匕首突然脱手。
黑衣行者翻身绞住突袭的兽爪，鳞片刮擦声令人牙酸。"十二点方向！"他脖颈暴起青筋。
灵雀的银链缠住怪物咽喉。
链环崩断声混着少女尖叫："它们有灵力抗性！"
灵界之主佩剑完全出鞘。
剑光扫过之处，黑雾凝成冰棱坠落。
墨羽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早知道！"
古灵虚影炸开七重光晕。
钟瑶的剑锋燃起金焰，削断扑向灵阳的蝎尾。"三十息！"少年嘴角溢出血线。
深渊突然寂静。
所有怪物同时后撤。灵风长老枯萎的右手按上界碑："要来了。"
神秘光团迸发尖啸。
钟瑶腕间红绳寸寸断裂。
灵阳掌心血痕突然延伸至肘部，金辉顺着少女剑尖泼洒成网。
星砂从他指缝漏进裂缝，点燃地底涌出的黑潮。
"阵眼在左肋！"星澜捂住流血的右眼。
清澜的重剑捅穿三只叠加的兽躯，污血浇灭他肩甲上的灵火。
影幽踩着崩落的晶柱跃起。
匕首刺入光团瞬间，时间仿佛凝滞——黑衣行者保持着投掷姿势凝固半空，冰霜顺着匕刃爬满全身。
灵界之主剑锋调转方向。
墨羽的护甲撞上剑尖，暗纹亮起禁忌咒文。"你果然......"话尾被地裂声吞没。
光团表面睁开血色竖瞳。
钟瑶的剑突然不受控制横斩。
灵阳扑过来用脊背挡住剑气，金红血液溅上少女睫毛。"赌赢了。"少年咳着血笑。
整个深渊开始坍缩。
古灵尾羽裹住众人刹那，神秘光团爆出环状气浪。
灵雀耳垂重新渗血，银铃碎片在地面拼成诡异卦象。
"抓紧！"灵阳将元丹拍进钟瑶掌心。
金光顺着两人相握的手蔓延成茧，吞噬了最后一丝幽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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