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成年男人。
无论装得多么不食人间烟火,男人终归是男人,骨子里的侵略本能是不变的。
太可怕了。
不能再想了。
花洒喷出热水。
她冲了澡,关了花洒,站到洗手池前的镜子前,打量自己,好吧,她的五官确实寡淡到平庸,没什么出彩,但一对胸,嫩的高耸,确实没的说。
还是遮掩起来吧。
她裹上浴巾,走出去,从衣橱里选出宽松的白T恤配上宽松的黑色长裤,穿上后,站到落地镜前,瞬间有了臃肿感。
嗯,顺眼多了,也安全多了。
她点着头,满意极了,然后开始扎头发,一点刘海不留,梳得光溜溜的,就这么扎了个极丑的丸子头。
嗯,更满意了。
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陆漫兮听不下去,忙走人了。
但出去之后,好像也没别的事,就去外面走走,本以为会看到谢斩,但沿着他的跑步路线走了好远,也没看到人。
难道他还没起床?
她觉得奇怪,便原路返回,等回到别墅门口,才看到他出来。
得,他还真的是才起床。
不过,他向来生物钟准时,今天怎么起晚了?
“早上好,谢先生。”
她压下好奇,面带微笑,跟他打招呼。
他神色冷淡,像是施恩一般点了下头,便从她身边一闪而过了。
她下意识跟着,但跑了一会,就气喘吁吁了。
哎,跑不动。
她停下来,看旁边有长椅,就坐下偷懒了。
这是一条长长的梧桐大道。
梧桐树很茂密,遮天蔽日的,洒下大片荫凉。
偶尔有风吹过,梧桐叶随风飘荡,破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投洒下来,不那么炎热,很舒服。
鸟鸣啾啾。
空气清新。
这是个很美好的清晨。
她这么闭上眼,一边偷得浮生片刻闲,一边等着谢斩回来。
二十分钟后
谢斩跑回来,照旧从她身前一闪而过。
他没有提醒她。
她睡着了,还很沉,压根不知他回去了。
直到路过的车子发出声响。
她被惊醒,一看日头,好高了,天,她到底睡了多久?
忙跑回别墅。
孙婶正在收拾餐桌,看她回来,皱眉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陆漫兮心虚地道歉:“对不起,我、我——”
她“我”了半天,没下文了。
总不好说:我睡着了。
孙婶也不想听她的解释,摆手说:“你快去楼上看看吧。谢先生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陆漫兮听得惊奇:“啊?怎么看出来的?”
她其实觉得谢斩每天心情都不好,那冷脸,活像别人欠他几个亿!
孙婶指着满桌丰盛的饭菜:“你瞧瞧,都没怎么动。”
陆漫兮:“……”
食欲不振暗示他心情不好?
好像……也有些道理。
她点了头,忙上了楼。
楼上静悄悄。
她先去了他的房间,门关着,里面有声音,晓得他人在里面,就敲了门:“谢先生,是我。”
没有回应。
她等了一会,又敲了下几下门,继续说:“谢先生,是我,方便进去吗?”
肚子在咕咕叫。
她有些饿了。
嗓子还在疼。
她还需要吃药。
只想伺候好这祖宗,好下去吃饭。
但这祖宗还是没回应。
她想了想,便壮着胆子,去推门。
门是虚虚关着,一推就开了。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长身玉立,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似乎很专注,没回头,正冷声说着:“知道了。下午吧。嗯。会过去的。”
陆漫兮看着、听着,觉得他快结束了,就没进去。
如她所想,谢斩确实很快结束了通话。
他终于转过了身,隔着约莫十米的距离,安静而冷漠地看着她。
他不主动说话,但眼神在传达:有事?
他沉默而有威压。
他摇了头。
太难伺候了。
她也不伺候了,就转开了话题:“那您有需要告诉我,我先帮你收拾房间。”
谢斩依旧是静默看着她,没有说话。
陆漫兮当他是默许,便进了房间。
她照旧先收拾床铺,再去浴室收拾他换下的衣物。
整个过程他都安静看着,像个冷酷的监工。
当她抱着衣篓离开,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的眼神落在衣篓里,随后紧紧蹙起了眉。
衣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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