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姐姐!”
白芨快步上前,亲热地唤着,却蓦然发现她脸上的泪痕。
“姐姐这是怎么了?”她走近问道。
穆婉儿忙将符纸塞入衣袖中,笑了笑道,“真巧,妹妹怎么来了?”
白芨盯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睛,轻声说道,“近来无事,来给瑶儿祈福。”
穆婉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白芨不放心,追问道,“姐姐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穆婉儿摇了摇头,扯出一丝苦笑道,“没有,刚刚上香的时候刮起一阵风,香灰眯了眼。”
白芨舒了口气,“吓死我了,那就好!对了,姐姐,岳儿还好吗?好久没见他,我都想他了!”
穆婉儿不住点头,“他很好,最近皮得很,改天你带瑶儿去府上找岳儿玩吧!王爷即将出征,我回去替他收拾收拾,就不在此陪妹妹闲聊了。”
白芨“哦!”了一声,松开了拉着穆婉儿的手,“姐姐快去吧!别耽搁了!”
看着穆婉儿匆匆离去的背影,白芨有些不解地嘴,自言自语道,“真的是香灰眯了眼吗?”
匆匆回到府上的穆婉儿翻出一个香囊,将符纸折了又折,将香囊的缝线挑开,内里戳了个洞,将符纸塞进去,又亲手将香囊的开口封结实,确定不会漏出来后才满意地收入袖口中。
第二日,骁王带领的大军即将启程,穆婉儿泪眼婆娑站在骁王身前,亲手将装有符纸的香囊系在他腰间,眼神中满是牵挂与担忧。
“王爷,此香囊是妾身亲手缝制,王爷定要随身带着,如同妾身陪在王爷身边。”
骁王虽不屑于佩戴这些个香囊、玉佩之类的,但爱屋及乌,既是爱妃亲手缝制,自已戴着便是。
他抚了抚她湿哒哒的小脸,笑道,“哭什么!在家好生等着本王凯旋!”
穆婉儿微笑点头,泪水夺眶而出。
祁凌岳摇摇晃晃走到骁王面前,张开小胳膊,嘴里喃喃道,“抱抱!”
骁王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又用胡子蹭了蹭他娇嫩的小脸。
祁凌岳一边“咯咯”乐个不停,一边伸出小手去抓父亲的胡须,抓得他“哎呦!”一声,“臭小子!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哈哈大笑着将岳儿交给王妃,起身离开。
穆婉儿满心满眼都是骁王,哪里顾得上怀里的岳儿,她将岳儿交给奶娘,自已一路将夫君送至门外,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泪湿双眸。
日子一天天煎熬着,穆婉儿日日提心吊胆,但想到有符纸在,且老者说了可解凶相,自已也稍稍安下心些。
一日,婢女在收拾王爷书桌时,从桌角下拾起一个香囊。
婢女拿在手中端详,见针脚有些像王妃的手艺,以为是王妃不小心落下的,拿去呈给王妃。
穆婉儿正在喝茶,见到香囊的一瞬间,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会?自已亲手挂在王爷腰间的香囊怎么会出现在书房?”
她一脸震惊地将香囊捧在手上,微微颤抖,眼泛泪光。
祁凌岳小跑着进屋来,直奔娘亲而去,看到娘亲手中捧着的香囊,一把抓起。
身后的嬷嬷追上来,看见香囊心中一喜道,“总算找到这个香囊了!”
穆婉儿闻声看向奶娘,奶娘继续说道,“前几日,小世子也不知从哪儿拿到的香囊,抓着就不放手,可喜欢了!可玩着玩着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为此想起来就哭闹一番,今日总算又找到了!”
穆婉儿只感觉脑袋空白一片,耳边嗡嗡地听不真切。
她直直得盯着眼前虚无的景象,眼睛一眨不眨,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
岳儿缠着想和娘亲玩儿,但奶娘看王妃脸色不对,忙将香囊放在一边,抱着哭闹的岳儿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穆婉儿觉得自已回过了神。
她视线转向一边,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气一般拿起香囊,迫不及待将针脚拆开,只见那张她珍视的能让王爷逢凶化吉的符纸赫赫然塞在正中央。
她努力回想着王爷出发前的那日,自已亲手将香囊挂在王爷腰间,然后目送他离开,期间王爷抱起了岳儿,又放了下来。
岳儿!
难道是岳儿胡乱抓到了香囊,并将香囊一把扯下?
怎么会这样!
她忍不住放声大哭,难道这就是命吗?
她“扑通”跪倒在地,求神明保佑骁王平安归来。
另一边,不愿寄希望于神明的三人在瑾王府书房内交谈。
白将军反复咂吧着刚才瑾王说的那句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转头问瑾王道,“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这一仗必败?”
祁怀瑾点了点头。
白将军追问道,“那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毕竟那些将士身后是无数的小家呐!”
祁怀瑾有些无奈,“骁王知道此战于他而言意义重大,再加上他好大喜功、鲁莽草率的性格,必定会在战术上急功近利,失了分寸。
且四王爷同去,他非但不懂作战,还很可能拖后腿。
你们还记得我之前查到过他与西城国有秘密往来的嫌疑吗?”
白安和周桐面面相觑。
白安叹了口气,“看上去我朝派了最英勇善战的王爷,还带领了8万大军,胜利在望,想不到......”
他自嘲般苦笑一声,深深地叹了口气。
祁怀瑾低头说道,“那日在朝堂上,以本王的立场无法反驳父皇的决定,无论本王说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为了争取王位,而非真正为朝局考虑。
只希望,骁王能在一两次交锋中意识到问题所在,及时更正,方有胜算。若是不然......”
周桐抬头看向他,“不然怎样?”
祁怀瑾道,“不然就是血流成河的教训。”
他顿了顿继续说,“父皇不会轻易认输,可能会派本王前往支援。”
白安问:“我们需要做哪些准备?”
祁怀瑾:“将士们上战场前的准备和动员,传回的战时信息,地形、地况、对手的信息等都需要掌握清楚。”
白安用力点头。
周桐提醒道,“还有粮草,如今看来,这将不是一场能速战速决的战役,需准备充足的粮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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