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放任自已继续下去,便真的会伤到她了。
天光正白,夏日的风吹起中衣,她就靠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落叶,一时无话。
“你是个聪明人。”
他忽然开口道:“今日以后,你终于是皇后了。”
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臣妾只能是皇后。”
她的语气不好,魏安辰现在,就像是告诉自已,自已的身子和心都要是这后宫的。
她这辈子,只是皇后而已。
她很是愤怒,无端愤怒。
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如今,还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在做了自已不喜欢的事以后。
“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
他终究觉得,方才那句话,让她多想了。
他尽力将话说得很平淡。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这也是你的职责。”
为皇家诞育子嗣,原本就是身为皇后的职责。
“臣妾知道。”
慕玘低下头,不想言语。
魏安辰看着慕玘。
终究想要弥补,说些什么。
见慕玘如此,像是拒他千里。
慕玘一言不发。
“你兄长说叫祁山的周朗给你诊脉,说是你以前的病都是他看的,午膳,来听雨阁吧。”
她微微怔住,只能随口应下。
“我上朝去了。”
说完连忙离开,似乎落荒而逃。
慕玘猛地一怔,便也无畏了。
反正,迟早都是要发生的。
再不愿意,这个人也是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夫君。
帝后之间,也不过如此罢了,以后小心过活,也能过一生。
言欢端了水走进来,看着小姐愁容,便也心疼着她的煎熬。
进了皇宫,对小姐来说,亦只能添加更多愁绪。
安静将面盆放在桌上,悄然出去。
慕玘依旧怔怔。
她有过两心相许的梦,可背负着无法摆脱的圣旨,成长到现在的年纪,是再也不能做梦了。
她是后宫的主人,需要为君主权衡后宫势力。
她如今,是皇帝的妻子,也是臣民,她必须替君主压制反动。
这位君主,可以做到喜怒不与人知,他即便是无情,也不会让皇后立于尴尬地位。
毕竟未来,皇后,太子,都是皇帝的根基筹码。
被当作稳固的筹码,还能更好完成自已的事。
最起码慕玘如今,无人可欺。
她必得学会利用这一点,让自已在后宫获得安稳。
至于她的夫君是不是适合托付的良人?
她本就,失去了那般资格。
婉儿言欢听得动静,进来收拾。
几人掩面笑着,言欢满面笑意,“恭喜小姐。”
她神色淡然,不甚在意,“婉儿,帮本宫宽衣。”
婉儿应声迅速,皇后不愿多言,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慕玘早膳用毕,只身走出门立在鸳鸯宫里的场院内,站在一棵生长了上百年
的合欢树下,静思不已。
合欢树是宫中常见,慕玘想起那年,和他品评合欢。
他最喜欢合欢清雅,慕玘颇爱木兰。
他们曾在翻飞的合欢下争论,如今到底是合欢勾起她无尽思念。
若是当年和他一起走,生死同一,也不用管这许多琐事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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