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是美国西部开发过程中的一个缩影。一群牛仔在南方混不下去了,准备北上去冒险。在这个险象环生的北上过程中他们之间发生了起伏跌宕的故事。两个男主角,一个女主角,朋友情,儿女情,西部情,情真意切。
小说作者是美国普利策文学将获得者拉里 麦克穆里克。小说被拍成四季电影。已有前辈翻译此书,书名为《西部牛仔情》。本故事译文为全译本,除个别内容由于不宜直译而稍加改写外,绝大部分未加删改。译文注重人物性格特征和地方语言特色的结合,是译者多年来的一次尝试。
奥古斯都走到门口时,两头贱猪正在享用一条不大的响尾蛇。这家伙或许是想爬到哪儿去乘凉,却撞到的这两头贪吃的贱猪。这俩猪像拔河一样卖劲的拉扯着响尾蛇,这小可怜儿的响尾生涯不一会儿就完蛋了。母猪抢到了前半截儿,小猪仔儿得到了后半截儿。
“蠢猪,滚开!”奥古斯都说着踢了猪仔儿一脚。“给老子滚到河沟里去吃。”他倒不嫌蛇来凑闹热,却烦这两头贱猪到处乱拱。天热得够呛,俩猪到处乱拱搞得到处热烘烘的实在受不了。他走到满是灰土的院子去蓄水屋取酒罐。太阳还很大,好像一头闷驴在天上待着。但奥古斯都搞得懂太阳,从西边投过来的拉长的阳光里,他知道天快不热了。
孤鸽镇黑得晚,但天一擦黑就凉快。一天的大部分时间,而且一年很有几个月,大太阳使小镇深陷在灰土中。不远处的灌木丛倒是响尾蛇,长角癞虾蟆,走鹃和带刺的蜥蜴们的乐园,但对于猪儿和田纳西人而言却是地狱。这儿方圆二三十里没有一处像样的林子可以歇歇凉。若要说附近有啥可以歇凉的地儿,就只有那间嘈闹的办公室。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办公室,只是一个连顶都没了的库房,旁边是几间到处是补疤的牲口圈。这地儿就是帽溪畜业公司所在地。奥古斯都拥有该公司一半的股权。
他那个固执的合伙人上尉警长卫?甫?科尔老认为十二里开外的盐卤沟凉快,但奥古斯都不买他的账。盐卤沟比孤鸽镇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地方也是不多时才冒出来的。一个名叫卫斯理?匹克尔斯的佐治亚人拖家带口来到这里。来这儿前十几天,因为一路上蚊子闹得凶他们迷路了。这不,他们发现了这儿的一块空地便决定不走了。有了这家人的盐卤沟成了和其发现者一样遭遇的漫游者们的归属,因为他们也实在受不了再走几百里被蚊子一直咬,他们没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他们可是被蚊子咬怕了!
蓄水屋是一个皱巴巴的土坯房,奥古斯都一直都想进去凉快凉快。但里面到处都是黑寡妇球腹蜘蛛,小黄蜂和百足虫。他开门那会儿没见百足虫的踪影,但却立马听见了一条响尾蛇啪啪作响的令人发指的响声。显然,这家伙要比那条被猪吃掉的响尾蛇聪明得多。奥古斯都一眼就看见了盘在墙角的这家伙。奥古斯都没准备拿枪干掉它。在孤鸽镇春天的某个晚上响起了枪声会带来不少的麻烦,镇上的人们要么认为是科曼切人(印第安人的一支)从北边的平原冲过来了,要么断定是墨西哥人沿着河堤摸过来了。镇上有个去处叫干豆房,是这里唯一的窑子。要是窑子里的那些个主顾碰巧喝醉了,或者在里面玩得不高兴,而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他们会以为啥麻烦来了而狂奔出来,开枪打死一两个墨西哥人也说不定。
遇到有啥响动,科尔一定会出来看个究竟,即使是条蛇他也会开枪的。科尔什么蛇都恨,也不喜欢怕蛇的人。他根本不把响尾蛇当回事儿。遇到蛇一定会抄起身边的任何物件儿把蛇给除掉。“怕蛇的人干脆别活了,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孤鸽缘》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老这么说。不过这样说来有点儿有失他身份,毕竟他是也上过几天学的。
奥古斯都却有对蛇更洒脱些。他认为应该给这些小东西思考的时间,所以他站在那儿没动,响尾蛇也知趣,慢慢地从一个小洞溜出去了。他伸手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酒罐。今年天干,即使按孤鸽镇的标准来看,今年也旱得不行了。就是在蓄水房的那点泉水,最多也只有一小泥潭泥浆水。那两头贱猪老在蓄水房周围拱来拱去,想找个洞钻进去,可哪儿有那么大的洞可钻?
包酒罐的湿麻布很容易逗百足虫。奥古斯都在预备打开酒罐呷一口前,很小心地看了看下面是否有虫。孤鸽镇上有个白人理发匠,现在他只有一条腿能用。这倒霉的名叫迪纳德?布洛列。他的那条腿就是因为不小心百足虫而废了的。有一天晚上,有两条毒性极大的红腿百足虫钻进了他的裤子,早上起床时他娃搞快了点儿,没有把裤子抖两下就穿上了,结果腿给这两个百足虫狠狠地咬了。虽然当时那条腿还没有完全坏掉,但他家里的人担心毒上窜出大事,因此请奥古斯都和科尔把这条腿给锯了。
其实有一两年前,孤鸽镇还真有位大夫,但这个年轻医生没脑子。那会儿这儿有一个赶牛的家伙脾气很差,镇上好多人都巴不得他死。这人喜欢喝酒,有天晚上他喝高了。屋漏偏逢连阴雨,有一只臭虫不知怎么搞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去了,他自已怎么弄都弄不出来。不仅如此,那虫还在他耳朵里爬来爬去忙活不停,但是就是不出来,把这赶牛的弄得很惨。好说歹说赶牛的家伙央求那个年轻医生想法把虫弄出来。这嫩医生弄了好大一半天,本想用热水罐耳朵的办法把虫逼出来,没成。这可把那个赶牛的惹翻了,他一枪就把医生给崩了。他知道这可把事情闹大了,准备骑马逃跑,不料有人一枪把那马给撂倒了,人被抓起来。有几个常在干豆房附近消磨时光的爷们给气得不行,心想你再日牛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啊,于是几个人五花大绑就把那赶牛的给吊球了。这事儿过后,哪还有人敢来这里当医生?于是,奥古斯都和科尔俩便无师自通当起了所谓的医官。其实主要是他俩自个儿要是有个伤什么的,也是互相抖其胆儿自个儿给弄好了的。这样一来,他们俩就时不时地被人叫去处理一些个所谓的急症。其实迪科德那腿也没啥大不了的,靠一条腿还能四处溜达。但他在动巨腿手术时叫的阵仗太大,结果把自个儿的喉咙吼破了,一直都没好转,这对于一个理发匠的营生却颇有影响。他嗓子好的时候总爱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但被百足虫祸害后,说话就不行了,声音低得像在说悄悄话。他原来的那些个主顾头顶着热帕子,要明白他的窃窃私语实在费力。所以后来不少人纷纷不光顾他的店,跑到一个墨西哥剃头匠那儿去了。科尔不喜欢墨西哥人,也看不起剃头匠,但没了其他去处,他也得去找那个墨西哥人剃头。
奥古斯都拿着酒罐回到门口,搬出那把底部用些绳子帮寸着的椅子来,一屁股坐在一个稍微凉快的地方纳凉来着。
太阳慢慢西沉,门口开始退凉,接着马车院子也凉了下来,慢慢地整个帽溪畜业公司和孤鸽镇甚至偌大的里奥?格南德地区都凉快起来。阳光沿着小河慢慢褪去。奥古斯都巴巴地翘盼这夜色的到来,他好像有满匣子的话要吐出来。其实很多时候他多半是自言自语的说说而已。科尔却不同,他干活一干就要干到天黑。有时没事儿干他也会找些活儿来干,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主。皮?爱却是一个老是唯唯诺诺的跟班,一天围着警长科尔转。警长不停手,他绝不撂挑子。他会一直不停地干下去,有时警长叫他别干了他还不乐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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