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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与众不同的嘎斯

小说: 孤鸽缘   作者:爱德华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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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一次他去找洛娜,一边解鞋带,一边问洛娜。

“我说你那块疤是哪儿来的?”他问道。

“给人咬的,”洛娜答道。

后来嘎斯成了这里的常客,洛娜在镇上也就衣食无忧了。但到了夏天,这些牛仔们都出去不知到哪儿厮混去了,这生意有点萧条。洛娜很早以前都觉得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但遇到嘎斯以后不久她觉得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至少和孤鸽镇的那些人不同。他这人很大方,也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把她当看。她觉得如果她遇到啥急事,保不齐他还会帮帮她。他好像已经没有另外那些家伙的德行,他一点不小气也不贪婪。有啥话她可李沛说说,也可以给他嘎斯念叨念叨。而其他那些男人在她这儿做那事儿的时候,她都懒得说哪怕一句话。

事实上洛娜的寡言少语大家都知道。她就那样,就像那块疤一样,让那些臭男人欲罢不能。这可不是洛娜的啥花招亦或啥诀窍。她也清楚,她这样一副模样让那事儿进展得不是太顺,大都草草完事,可她也不是故意这样啊。这些臭男人到了她这儿她就没啥话要说啊。

对于洛娜的沉默寡言,嘎斯·默克瑞也与众不同。打一开始,他还真没注意到洛娜话少,而且他也不会因这点事不开心。但后来他觉得洛娜话少很好玩,其他人和她在一起时没有这样的感觉。来这儿的大多数人说话像松鼠一样磨磨唧唧的,他们只是巴望洛娜也能应答一下他们。嘎斯也是个喋喋不休的人,但他的那些话和其他来这儿消磨时间的唠叨不一样。他这人说话很有主见,想说啥就一股脑儿全说出来,说完了才高兴,绝对不会吞吞吐吐的,而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德行。洛娜以前可从来没有看出生活还有啥乐趣,但嘎斯却活得乐滋滋的。洛娜不爱说话他嘎斯也觉得有趣,人怎么可以不说话呢?

有一天嘎斯又来了,和往常一样坐在一把椅子上,脸上显出很高兴的样子。洛娜原以为他要脱掉靴子上床,她便自个儿走到床边候着。但她回头一看,发现嘎斯翘着二郎腿坐着没动,一边摆弄着靴刺。洛娜经常看见嘎斯穿着靴刺,但很少见他骑马。有时一大早她被牛马的叫声吵醒,她朝窗外看出去,多准能看见嘎斯,还有那几个和他同行的伙伴和一大群牛仔赶着一群牲口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朝东边赶过去。嘎斯在这群人里最显眼,他骑着一头黑色的骏马,这马很威武,看起来完全可以拉三辆驿车。嘎斯不骑马也一直穿着他那双靴刺,以便说走就走。

“我自学会演奏啥乐器以来我就只会玩我这马刺,”嘎斯说道。

他坐在那儿一个劲地摆弄着他那马刺,只是对她笑,因此洛娜不知道是该把衣服给脱了好,还是不脱好。时下是七月份,热得要命,她给床单上撒了些水,但还没等她躺下水便干了。

“真他妈热啊,”嘎斯说道。“再穷,我们也该去加拿大凉快凉快。我看我今个儿我热得我都没精神做那事儿。”

你干嘛来我这儿呢?洛娜暗地里这样想道。

另外有点特别的是,嘎斯一准儿能知道洛娜心里在想啥。他明白此时洛娜的想法,自已先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金圆券给了她。此时轮到洛娜感到有点过不去了。他如果打算做那事儿也多给了她五块钱。她知道这些老家伙有时喜欢玩点儿其他把戏。李沛这家伙今天就有点不对劲儿,他肚子上那个孔让他连钢琴弹起来都走调,不知道他又咋地了。但后来她发现其实没有必要担心嘎斯,看样子他不会难为她的。

“我说,洛儿,我在想我俩还真真有缘呢。”他说道。“我在想,我俩为啥这么好着呢。你话不多,但你好像有好多话不愿意说出来,而我却啥不该说的都说给你听了。这么说吧,我俩是天生的一对呢,不过我俩一次也厮混不超过一个小时吧。”

洛娜不明白他到底要是说啥,但她放心了,他不会玩啥新花招。

“你给了十元啊,”她说道,她心里想他有可能没有注意到到他给了她那么多的钱。

“你知道吧,你们这个收钱的价码很有意思的,”他说道。“我玩过的娘们多着呢。我有时纳闷,她们要的钱不多不少,是固定不变的。要是我,我说不定要把这些臭狗屎拖个半死不活的,钱要给足才让他们走。我才不管他们是啥嫩毛头,也不管他们是否把自个儿修理的人摸狗样的,休想给五分钱就能打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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