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五回 罗彦超擒敌奔东岭
燕王罗艺护子心切。听说罗成被山贼掠去,心急如焚,没把老头子给急死:我儿子怎么落在山贼之手了?这些人与我何干呢,还说跟我有瓜葛,到底怎么回事呢?但,没办法,现在人质在人家手里,那只能听人家的安排,按人家的道儿走,到东岭关走一趟吧。哪怕是刀山火海,为了成儿,我也在所不惜呀!但是,在夫人秦氏老王妃面前不敢有所表露啊,还得说谎话:“东岭关那边比较复杂,成儿到那之后,有一些应付不过来呀。所以,写信过来,让我前去替换于他。嗨,你看看这事儿闹的。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我去呢。所以,我得现在赶奔东岭关。涿郡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安心在家等我们父子归来呀。要么罗成先回来,要么我们一起回来,总之,没什么大碍,你不要胡思乱想……”
越说这话,秦氏老王妃心中越敲鼓,“王爷呀,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成儿精明强干,他、他怎么还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呀?”
“唉,都是一些老帮菜惹的事儿啊。你想想,五王杨芳跟我的岁数差不多少,是他的叔叔级的人物!他再能耐,哎,见到这些人,他不得矮三分吗?有很多话呀,说不上话。哎,总之啊,这这前面,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也不太十分清楚。所以呢,呃,我我我……我到前敌看看去啊,看看去。”
“老王爷,你年岁这么大了,鞍马劳顿能受得了吗?”
“哎,没关系,没关系啊。我让杜叉这一回陪我去,也不带人,悄悄地就带几个亲随赶奔东岭关查看查看,料也无妨啊。你就把心安在肚子里头吧。呃,我们准备明天就走。”
“那么快?”
“兵贵神速嘛,早早过去,我也好安心呐,我也不知道成儿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危险不危险啊?”
“哎,这事儿啊,你就放心吧。什么叫危险,什么叫不危险啊?打仗嘛。总之,我向你保证,我完好无损地把你儿子给你带回来,这不就行了吗?”
“你也得回来。”
“当然了,我们父子谁也少不了啊。哎,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儿啊,又不是没打过仗啊,你就放心吧。”罗艺把老王妃好生地安慰一番。
老王妃能放心吗?能相信吗?总觉得这里头不大对头。老王妃偷偷地把杜叉叫到自己面前:“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杜叉也得编呢,跟老王爷两个人合计好了,说的话跟罗艺一般不二:“公然在那边可能出点事儿,至于什么事儿呢,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大事儿。可能啊,我兄弟那脾气,您也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到那里,再遇到自己几个长辈,有的时候啊,有代沟,说话呀、沟通啊,都不利索。所以呢,哎,可能啊,我估摸着是中间起了一些什么人事矛盾。您想想,那边都他叔叔伯伯辈。如果我兄弟跟他们起矛盾,他们肯定得向我父王告状啊。我父王就得亲自去前敌解决呀。我估计就这么回事儿,没别的事儿。”
“哎呦,那……那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得拦着你父王,千万不要让他难为成儿。”
“您放心,这事儿我会办。您干儿子整天处理这事,您还不放心吗?您老人家把心放在肚子里头吧。”
“你们都这句话——让我把心放在肚子里头。我能放进去吗?!你们呐,早日归来……”
秦氏老王妃也无可奈何,服侍着老王爷穿戴,给他做准备,把老王爷最喜欢、最心爱的罗成在罗艺六十大寿的时候送给父亲的礼物——紫金冠给他戴上。您看,他们送罗成珍珠亮银冠,罗成呢?送给罗艺紫金冠,真是父慈子孝啊,罗艺非常喜欢呢,这一次戴在头上。
都齐备了,罗艺带着杜叉以及十二位亲随悄悄离开涿郡,便衣而行啊。一路之上,少跟外人接触,知道现在遍地是贼呀,不要多说话,不要多言语,快马行进。所以,一路之上往南往西直奔东岭关。没想到,在半道上碰到程咬金了。
罗艺是不认识程咬金的,说杜叉认识吗?杜叉也不认识。您别忘了,杜叉没有到山东给秦母祝寿,他不是贾柳楼四十六友弟兄当中的。如果说今天老王爷带的几家旗牌官,那旗牌官一看程咬金,肯定认识。但问题是,今天一个旗牌官没带。罗成带走了两位——张公谨、白显道。剩下的其他人都交给大肚子天王史大奈镇守涿郡,没有跟老王爷一起来。带的都是亲随,所以,没有一个人认识程咬金。
老王爷一看,后面有一个隋将追赶程咬金,那盔甲有标志啊,一边追一边喊:“捉拿贼寇啊,反贼呀——”“哦?”老王爷一看,这是反贼!这才拦住程咬金。可老王爷他也没想到这是一个悍匪呀,太厉害了!一马三斧把罗艺还真给劈得手忙脚乱,结果把紫金冠被人给劈掉了。但程咬金也没落到便宜,被杜叉一槊杆由打马上就给拱下来了,“邦当”一声摔倒在地上,给摔得五迷八道,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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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佑过来见礼,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燕王罗艺呀。那有凭证吗?
呵!罗艺一笑,伸手由打怀中把自己的印绶给拿出来了。这是皇帝赐的,交给杜叉:“让他瞅瞅。”
杜叉都没交给孙天佑,就在孙天佑鼻子尖前面这么一晃荡,“瞧明白没?”
孙天佑那是国家镇守大关的将领啊,能不认得这些吗?一瞅,这还有假呀!吓得孙天佑“噗嗵”一声撩鱼踏尾跪倒在地了,现在也不说甲胄在身了。“臣参见王驾千岁!”
“你是何人呢?”
“臣乃临阳关守将——孙天佑。”
“哦,孙天佑,你追赶的这是何人?”
“呃,这非是别人呐,乃是瓦岗的贼匪——程咬金!”
“哎,程……嗯?”罗艺一听,“你说什么?此人为谁?”
“呃,他就是瓦岗贼匪程咬金!”
“啊?”罗艺哈着腰来到程咬金近前,看了看程咬金。
现在程咬金已经开始哼哼了,“哼……哼……”眼睛没睁开呢。
哎呦!罗艺万万没想到,我这一回搂草打个大兔子呀,把这程咬金给逮了!好家伙,这可是闻名天下的悍匪呀!啊——这是叔宝他那儿当年的皇帝呀!哎呦!罗艺高兴了,怎么呢?你东岭关五王杨芳为什么要摆铜旗阵呢?还不是要防御瓦岗啊?你看,我现在把程咬金抓住了。我呀,拎着程咬金到东岭关,让你们瞅瞅老罗家的人是何许人也!那我是人前显贵,鳌里夺尊呐!皇帝杨广那边都得高看我一眼。同时,我抓住程咬金,这可是个贼头。现在那个山贼到底属于哪一部分的?我不知道。我看看这程咬金能不能有用?万一可以跟我儿走马换将,那这事情不就简单了吗?“嗯。”想到此处,罗艺点点头。“好!哼,杜叉。”
“啊,父王。”
“把这程咬金给我绑了,把他架在马上,用他的马驮着,咱们一起遘奔东岭关,献给五王杨芳。”
“是!
其实早绑了,有人搭把手,把程咬金又驮到他的大肚子蝈蝈红上。
“呃,”孙天佑一听,“王驾千岁,您这要把程咬金带哪儿去呀?”
“带东岭关去。本王到东岭关要帮办五王大事,此乃军事机密,不足与你道哉。”
“呃,可……可是,程咬金是卑职我一直在追赶的呀……”
罗艺说:“你为什么追赶他呀?你怎么就追这程咬金了呢?”
“是这么回事:程咬金也不知道为何在河北反王李子通那里借来了一些兵,要攻打卑职所在的临阳关,被卑职出马把他们大元帅伍云召生擒活捉了,大败反贼,追赶程咬金至此。所以,王驾千岁,能不能把程咬金交给卑职?”
“呸!”旁边杜叉过来了,用手一扒拉孙天佑,“你没长耳朵啊,没听明白吧?王驾千岁说了,要带着程咬金这个国家要犯到东岭关去献给五王!献给五王,听明白没?!这是五王要的人,你一个小小的临阳关守将,还在这里跟我们要人吗,啊?再说了,这程咬金是我们拿住的,你没追上啊,你还要什么要啊?还不退了下去!”
孙天佑一看,这……这涿郡的人怎么那么横啊?什么事儿不能好商量啊?
罗艺冲着杜叉一摆手,那意思:不要跟他瞪眼了。“孙将军呐。”
“王驾千岁。”
“你不是已然抓住了那伍云召了吗?伍云召世之英雄也!按说呀,也是老夫的侄儿辈呀。唉!可惜呀,误入歧途啊!你逮着这条大鱼,足够你立功的了。你放心,回头,我向朝廷据表,把你追赶程咬金一事给朝廷说明白,也会有你一份功劳的。但是,程咬金本王不能给你,我要带到东岭关交给五王,我这话说清楚了吧?”
“呃……”孙天佑有点不甘心,但没办法,人家说得很清楚,程咬金确实又不是自己逮的。“呃……呃……卑职听明白了。”
“嗯,既然这样,回守你的临阳关去吧。我们还要赶路,咱们两不相扰。”
“哎呦,王驾千岁,您、您要不到临阳关,呃……暂住歇脚?”
“哎——公务繁忙,焉能耽误?!快快离去!休得聒噪!”
“哎,哎,是是是……”孙天佑一看,官大一级压死人呐,哪敢再说什么呢?哪敢争功呢?无可奈何,只能回归临阳关。他还不舍得走呢,走三步一回头,走走五步一扭身……
“滚!滚!”杜叉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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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佑一看,这家伙,哎呀……走走走走……最后一咬牙,拍马回归临阳关了。他走了。
罗艺吩咐带着程咬金,拉着他的马,继续前行。
就这样,这群马队继续往前。“咵咵咵咵……”跑了大概有两里地。马这么一墩哒,把程咬金墩哒醒了,“唔,唔唔……”这一睁眼,程咬金感觉到了:我怎么被人给捆了呀?“哎,哎,哎,停!停!吁!吁——”程咬金一喊“吁”,驮程咬金的是大肚子蝈蝈红啊,虽然主人没勒缰绳,但大肚子蝈蝈红那是经过训练的呀,认得主人的声音,赶紧前蹄子一踏地,那刹车才叫快呢,“嘎吱!”一下子就刹住了。
程咬金刹住了,其他人那马没刹住啊,人家马不听他的呀,继续往前。
“哎?吁!吁!吁……”怎么的?哎呀,燕王罗艺一看程咬金那匹马站住了,赶紧把自己的马给勒住了,“吁——”“怎么回事?”
杜叉赶紧地把马圈过来,来到程咬金马前,一抬腿,“咣!”照程咬金屁股蛋儿上就踹了一脚啊,“你干嘛?哎?喊什么吁?!”
程咬金脸朝着地,“呃……呃……别……别别别别踹,别踹!”
“喊什么吁?!”
“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呢?为何平白无故地将我从马上打落马下,把我摔晕了,现在又把我五花大绑,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这要把我带哪儿去,知道我是谁吗?”
“嘿嘿,”杜叉乐了,“我当然知道你谁了,你不就是程咬金吗?”
“哟呵!”程咬金脸冲着地,他看不见杜叉呀,使劲往上仰脸儿也看不到,只能看到杜叉的大腿。“我说你是何人呢?”
“某乃燕王驾下中军官杜叉杜文忠!”
“杜什么?”
“杜叉!”
“哦……杜叉?燕王麾下?”呀!程咬金眼珠子一转悠,“那刚才有一老头儿拿着枪,二话不说就扎,我说那老头儿是谁呀?”
燕王罗艺对程咬金也挺感兴趣。为什么呢?知道这是秦叔宝的主公啊。哦,这位就这模样啊?第一次见到啊。燕王罗艺把马也圈回来了,来到程咬金近前,“正是燕王罗某!”
“哎呦!”程咬金一听,我怎么落到燕王罗艺手里了呢?“呃……哎,那刚才那、那孙天佑跑哪儿去了?”
“孙天佑让我打发回关了。”
“那燕王,您把他打发回关了,您为什么捆我呀?还不赶紧地给我松绑啊,嗯?这……这这咱俩就两、两清了……”
大家一听,哪就两清了?
燕王也乐了:“把他给我顺到马上,老是搭着,不好说话。”
有人过来把程咬金搬开,让程咬金坐到鞍鞒当中,两只脚往镫里这么一套。
程咬金被捆着呢。这时,抬头才看到燕王和杜叉了。程咬金一看,哎呦!还真有点像老兄弟罗成啊,只不过罗成加了老年滤镜了。怎么?显老啊。“哎,哎,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呢,这……这这不是老伯父吗?哎呦!老伯父,一向可好啊?程咬金被您捆着,没办法向您行礼呀!给我松了绑,好大礼参拜呀!”
“嘟!”燕王罗艺用手一指,苍眉一立,“程咬金,休得胡言乱语,谁是你的老伯父?”
程咬金一看,“哟,嘿,我说燕王,您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
“咣!“旁边杜叉又踹了程咬金一脚,”放肆!好好地回老王爷的话!”
“你干嘛呢?你干嘛?!”程咬金这人真混不吝,大眉毛这么一立,一瞪大眼睛,还够瘆人的。“哎!你不就杜叉吗?你不就是燕王面前的中军官吗?你牛什么牛啊?好好跟我说话,行不行呀?!”
“呀?!”杜叉一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跟我还这样说话——”
“哎——别抬腿!给我放下,放下!知道我跟秦琼什么关系吗,啊?你怎么对待我?秦琼当年是这么对待你的吗?”
他一提秦琼,“呃……”杜叉这脚就踹不过去了。怎么?秦琼是杜叉的恩人呐,杜叉对秦琼那什么感情啊?这脚他就放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听说嘛,贾柳楼四十六友大结拜,秦琼排行在二,我排行在四,我们亲哥们儿!秦琼小的时候住我家。没有我家,秦琼他还能活到现在呀,啊?秦琼是不是您侄子呀?”他问罗艺。
“啊,啊。”罗艺说:“是啊,秦琼是我的内侄。”
“还是的!你们家都得感谢我!不然的话,你老婆就没这个侄子了。你老婆的秦家,也就是你老丈人家,就绝后了!那是我们老程家收留了秦琼,不信你问问秦琼去!结果,你今天还对待我这样!我说罗艺呀,杜叉,你们就是忘恩负义之人呢!”
“哎,哎。”罗艺一听,您看,这道德绑架的,哦,我们倒成忘恩负义的了。“呵呵呵呵……”罗艺冷笑数声,“程咬金呐,莫提秦叔宝啊,他不是我的内侄了,他是国家的反叛,朝廷的逆贼!你原来是瓦岗之主,你就是贼头啊,我要把你交给朝廷!”
“您说什么?”
“我把你交给朝廷!”
“把我交给朝廷啊?”
“啊。”
“嘿嘿!交吧!交给朝廷之后啊,我看我的脑袋不掉,你的脑袋先掉!”
罗艺一听,“你这话怎讲?”
“这话怎讲?我说罗艺呀,你呀,别再为大隋效力了。你身边的人都跟我们穿一条裤子,跟我们是一条心了,你明白不明白?罗艺,你这边人多,敢不敢带着我到旁边,呃……看见没?旁边有个密林,咱们到树林里说说话。你反正把我捆着呢,我也跑不了。到那里,我告诉你点儿信儿。你听完这个信儿,嗨,你就知道咱们是亲戚了,你就不能杀我了。”
罗艺说:“我要不听呢?”
“你要不听可以呀。不听,我在这里就当众说了:各位!知道不知道罗成跟我什么关系?!”
罗艺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这程咬金怎么突然间提起罗成了?罗成跟他什么关系呢?
程咬金乐了:“怎么着,害怕了?别忘了,当年罗成到山东给我干娘、也就是秦琼他母亲祝寿的时候,我可也在那里,我跟罗成我们哥俩在那里见过。而且,我们哥俩关系特别好,我还给我这小兄弟起了一个外号。这个外号估计你这当爹爹都不知道!”
罗艺说,“你给他起了什么外号?”
“你附耳过来!”
事关罗成,罗艺不敢大意,往前一凑耳朵。
程咬金趴在罗艺耳边说:“我说老伯呀,我给我这老兄弟起个名字呀,叫程咬银!这个名字你熟不熟悉呀?”
哎呦!罗艺一听,当时激灵灵打了冷战呢!程咬银?怎么没听说过呀?听说当年大破一字长蛇阵的人就是程咬金的兄弟程咬银呐,他怎么说是罗成呢?
程咬金一乐,“嘿嘿嘿嘿……怎么着?咱们旁边唠扯唠扯?”
罗艺一点头:“我谅你也跑不了!”
“我也不能跑!”
“走!”
罗艺让杜叉押着程咬金,杜叉是自己人呢。让那十二位亲随在这里等候。“我们去去就来!”把程咬金带到密林当中。
程咬金心说话:罗成诶,按说这事该保密呀,咱们哥们的关系不能漏。但是没办法,你四哥现在被你爹给捆了,他要把你四哥带着去交给五王杨芳去。哎呦,要是那样啊,我就活不了了。现在,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有什么我就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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