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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龙脉泣血

小说: 我有一柄青铜剑伞   作者:龚迎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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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短刃坠入洛水时,整条江河突然倒流。楚红绫的残魂从刃身析出,看到河床的岩层上刻满饕餮纹——这些本该在焚剑炉熔毁的青铜柱纹路,此刻正在吸收水脉灵气重生。

“原来如此……“她触碰岩壁,指尖传来三百年前龙渊阁锻造青铜柱时的记忆震动,“他们将柱胚沉入九州龙脉,借天地灵气滋养相柳残魂。“

短刃突然震颤,林杉的残魂虚影浮现。他眼中没有第九世的温柔,只有第三世剑修的冷冽:“妖女!你身上为何有我林氏魂印?“

楚红绫心头刺痛。第三世正是林杉前世误会她堕入魔道,最终同归于尽的那世。未及解释,河底突然窜出九条青铜锁链,链头雕刻的相柳首级喷出毒液。

“小心!“她本能地扑向林杉,残魂相触的瞬间,赤金短刃迸发耀眼光芒。两人被迫魂体融合,竟重现第三世合击剑招——朱雀火与玄冰气交织成太极图,将青铜锁链碾成齑粉。

河床裂缝中传来相柳的嗤笑:“好一对痴男怨女!第三世你们在此地自爆灵核,血浸透了三十里河床——“

裂缝突然扩大,露出下方庞大的地宫。九百具身披楚林两家服饰的尸骸跪拜在地,围着一尊九头蛇雕像,每颗蛇首都衔着块青铜柱碎片。最中央的尸骸突然抬头,赫然是第三世的楚红绫!

“这是……“现世的楚红绫如遭雷击。她看到第三世的自己心口插着冰晶剑,而握剑之人正是第三世的林杉。

“现在明白了吗?“相柳的毒液在岩壁上凝成苏九黎的面容,“每世轮回的惨烈死状,都会成为下世青铜柱重生的养料。“

赤金短刃突然飞入地宫,插入第三世楚红绫尸骸的天灵盖。尸骸手中的冰晶剑腾空而起,剑身浮现出血色篆文:「斩情证道,方破轮回」

林杉残魂突然暴走,第三世的记忆占据主导。他握住冰晶剑指向现世楚红绫:“当年你为炼弑神兵屠杀楚家村,今日该还债了!“

楚红绫不躲不避,任由剑锋刺入魂体。在冰晶触及灵核的瞬间,她将今世记忆化作流光注入剑身:“看清楚!屠村的是龙渊阁伪装的灵骸!“

剑身映出第三世真相——

月夜下的楚家村,村民被额嵌醒魂玉的灵骸屠戮。赶来的林杉只看到楚红绫手持滴血玄冰伞,伞面却映出苏九黎结印操控灵骸的倒影……

冰晶剑骤然崩裂,林杉残魂发出痛苦嘶吼。两世记忆交汇处,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九百具尸骸齐齐转头,空洞的眼窝对准赤金短刃。

“就是现在!“楚红绫的残魂燃烧起来,化作朱雀叼起短刃,“龙脉的阵眼在黄河源头!“

相柳的嘶吼响彻地宫,五根新生的青铜柱破水而出。楚红绫掠过之处,河面燃起永不熄灭的涅槃火,将水中的相柳毒液蒸成血雾。当她抵达壶口瀑布时,赤金短刃突然发出悲鸣——

黄河源头的祭龙台上,三百名楚林两家新生儿被青铜锁链捆成星斗阵型。他们眉心的血珠连成星图,正上方悬浮着最后西根青铜柱!

“九乃极数……“苏九黎的声音从星图中传出,“这三百婴孩的先天魂力,足够让相柳完全……“

赤金短刃突然自毁,楚红绫与林杉的残魂强行分离。在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两人同时结出禁术手印——

楚红绫引动涅槃火焚烧星图,林杉催动玄冰气冻结龙脉。

当最后西根青铜柱开始龟裂时,楚红绫看到了最深的绝望——

黄河水底沉着九尊青铜棺,每尊棺椁都刻着相同的名字:楚红绫、林杉

林氏祠堂的琉璃瓦上积着未化的雪,楚红绫藏身梁柱阴影间,看着襁褓中的女婴被抱到祭坛前。族长苍老的手指点在婴儿眉心,朱砂混着鸡血绘出“红绫“二字。跪拜的族人齐声高呼:“恭迎冰魄转世!“

“第九个了……“她攥紧袖中的赤金短刃残片。自黄河归来后,她暗中踏遍九州,己发现八户林氏新生女婴被冠以红绫之名。祠堂烛火突然摇曳,女婴的襁褓渗出幽蓝寒气——竟与林杉的玄冰气同源!

屋檐铜铃无风自响,十二名龙渊阁执事破门而入。为首者展开血诏:“奉阁主令,迎冰魄圣女归阁!“

楚红绫的朱雀火刚要燃起,祠堂地砖突然翻转。九盏引魂灯从地底升起,灯芯燃着与女婴眉心相同的朱砂血。火焰映在琉璃窗上,竟浮现出林杉被冰封在青铜棺中的身影!

“你们连婴儿都不放过?“她甩出赤练剑,剑锋却被祠堂牌位射出的寒光击偏。供奉在最高处的林家先祖灵牌裂开,露出里面冰晶雕成的微型青铜棺——棺中锁着一缕林杉的残魂。

“快走……“冰晶棺中的残魂突然睁眼,“每个红绫都是饵……啊!“

话未说完,残魂被棺内钻出的青铜锁链贯穿。祠堂西壁浮现血色星图,将楚红绫困在阵中。女婴突然啼哭,声波竟凝成冰锥,擦过她脖颈时带起一串血珠。

“完美的容器。“阁主苏九黎从星图中走出,手中提着盏青铜灯,“林家的冰魄魂,楚家的朱雀血,再加上三百同名者的因果——这次相柳定能……“

赤金短刃残片突然发烫,楚红绫额间的朱雀纹逆旋。她看到恐怖真相:每个被命名为红绫的女婴,生辰八字都与她完全相同!

“你们篡改天机!“她震碎赤练剑,剑刃化作九百九十九根朱雀翎。翎羽穿透星图时,祠堂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九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每具棺椁都射出血线缠住女婴。

苏九黎的青铜灯骤然明亮:“你以为同名是偶然?从你降生那刻,这三百女婴的命格就被改写成你的影子!“

楚红绫七窍溢血,强行催动涅槃焚天诀。火焰触及女婴的瞬间,冰晶棺中的林杉残魂突然暴起,玄冰气冻结半数青铜棺:“杀了我!我的魂印连着所有同名者!“

赤金短刃残片飞入楚红绫掌心,前世记忆如潮翻涌——

第一世自绝前,她在林青阳魂印中种下同命咒,此后九世林杉都会与她同生共死!

“原来……是我的咒……“她癫狂大笑,朱雀火逆冲经脉,“那就彻底了断!“

祠堂地下传来相柳的狂笑,九具青铜棺盖同时掀开。每个棺中竟都躺着楚红绫与林杉的尸骸,三百女婴的啼哭突然变成整齐的诵咒:

“以魂为引,以名为契……“

苏九黎的青铜灯炸裂,灯油化作血雨淋在尸骸上。最先站起的竟是第三世的楚红绫尸身,她手中的玄冰伞己与脊骨融合,伞尖滴落着熟悉的冰魄寒气。

“你下得了手吗?“苏九黎退入星图,“这些可都是……曾经的你啊!“

赤金短刃突然自行刺向冰晶棺,林杉残魂在碎裂前喊出最后一句话:“去哭魂崖……斩断……“

余音被尸骸们的咆哮淹没。当第九具青铜棺中的尸骸睁眼时,楚红绫看到了最深的恐惧——那具尸身的腹部微微隆起,怀中抱着尚未完全白骨化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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