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数到第五次举牌时，戴金丝眼镜的石油大亨突然捂住喉咙。镶嵌钻石的拍卖牌滚落在地，他的瞳孔裂成复眼状，蜘蛛纹身从领口爬上脸颊。
“三亿，第三次。“拍卖师敲下木槌，“相柳之瞳由37号先生...“
尸臭味在贵宾席弥漫。林杉抚摸着狐狸面具的绒毛，看着富豪们接二连三抽搐倒地。他们的血管在皮肤下游走如活蛇，最终在心脏位置爆成血花。
“看来有人不想公平竞拍呢。“他转动伞柄，青铜莲花纹在暗处闪光。
楚红绫的赤练剑破窗而入，钉在拍卖台中央。她踩着朱雀火羽降临，战术服上的龙渊阁徽章却爬满蛇鳞纹。当目光扫过林杉的狐狸面具时，软剑突然发出悲鸣。
“夜枭。“她剑指林杉，“或者该叫你...学弟？“
林杉掀开面具半角，露出染血的虎牙：“学姐的朱雀纹...很特别呢。“他故意拉长尾音，看着女人颈间血管突变成青灰色。
拍卖场穹顶轰然炸裂。苏九黎乘着相柳骸骨降临，判官笔点向展柜中的琥珀色眼球：“游戏规则变更，存活者得宝物。“
六十西个逃生出口同时闭合。林杉撑开剑伞旋转，玄冰符咒将毒雾凝成箭雨。当富豪们的尸体开始融合成肉山时，他贴着楚红绫耳畔低语：“杀了我，或者帮我。“
楚红绫的剑锋刺入他左肩，却在相柳毒素的牵引下划向肉山。朱雀之火与饕餮寒气交织成漩涡，将拍卖场撕成炼狱。林杉在爆炸气浪中揽住她的腰，伞骨刺入地底开启传送阵。
“休想逃！“苏九黎挥笔改写空间规则。
传送阵扭曲成血盆大口。林杉将楚红绫推出险境，自己却被吞入异空间。最后的画面是女人伸手想抓住他，指尖擦过伞骨莲花纹。
......
血色月亮下，林杉踩着尸骸堆砌的阶梯漫步。异空间里漂浮着历代相柳宿主的记忆残片，他像翻阅菜单般挑选有用的情报。当找到二十年前焚城事件的影像时，伞尖燃起幽蓝鬼火。
“原来如此。“他捏碎记忆水晶，“苏家制造了那场灾难...“
肉山突然从血池崛起。林杉头也不回地甩出伞骨，108道符咒结成炼化大阵。当肉山发出苏九黎的惨叫时，他正用相柳之瞳解读琥珀中的上古铭文。
“找到了。“剑伞刺入肉山核心，空间裂缝在身后绽开，“学姐该等急了。“
现实世界只过去三秒。楚红绫看着从虚空踏出的林杉，他手中的相柳之瞳正在消融。当苏九黎的判官笔袭来时，少年突然将她拉入怀中，用后背硬接了这一击。
黑血染红她的战术手套。林杉咳着血微笑：“现在...你欠我一条命了...“
楚红绫的朱雀纹章彻底碎裂。相柳毒素在她心口绽放妖莲，赤练剑燃起黑焰斩向苏九黎。林杉趁机将真正的相柳之瞳融入伞骨，饕餮纹裂变成烛龙之相。
拍卖场开始坍塌。林杉抱着昏迷的楚红绫跃上伞面，回头对苏九黎比出割喉礼。当媒体首升机赶到时，只拍到燃烧的废墟和插在焦土上的半截判官笔。
......
校医室弥漫着中药苦涩。林杉“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里播放拍卖场惨剧。记者们将夜枭称作“血色狐狸“，却没人怀疑这个正在输葡萄糖的苍白少年。
楚红绫踹门而入时，他适时地打翻水杯。女人掐住他脖颈按在墙上，蛇鳞纹爬上她的锁骨：“相柳之瞳在哪？“
“学姐在说什么...“林杉艰难喘息，指尖拂过她腰间玉佩。共鸣波震碎吊灯，黑暗中有伞骨丝线缠上她的脚踝。
当保安冲进来时，看到的是楚红绫将学弟按在病床检查伤口。林杉的泪珠落在她手背：“我真的不知道...“
“我会盯着你。“楚红绫甩门而去，没发现心口妖莲又盛放一分。
午夜钟响时，林杉站在天台风口。伞面倒映着九头蛇影，相柳之瞳在伞骨中睁开竖瞳。苏九黎的声音从虚空传来：“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回礼在路上。“林杉弹指震碎偷拍的无人机，“听说令尊明天七十大寿？“
电话那端传来瓷器碎裂声。林杉笑着撑伞跃下天台，在坠落中化作万千冰蝶。当冰蝶群掠过苏家老宅时，门前的石狮子突然流出血泪。
楚红绫在监控室握紧拳头。她看着林杉的病床监控——那里躺着个由伞骨伪装的替身，真正的少年正在百里之外制造灭门惨案。
“你究竟是谁...“她碾碎己经变异的朱雀纹章，蛇鳞刺破指尖。相柳的低语在脑海回荡，那个苍白的笑颜越发清晰。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天海市时，新闻播报苏家遭遇“煤气爆炸“。林杉坐在教室后排擦眼镜，听着同学们讨论夜枭的传奇。他的课桌抽屉里，苏家长子的头骨正在伞面刻下新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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