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你的种，没有一个好卵！”
“一天天的，有点空闲你就满村子溜达，那腿长你身上都是罪过！”
“这家里你管过一点吗？有啥事就让老娘冲锋陷阵，得了好处就闭眼睛享受，有点不顺心就拿我撒气。”
“给你能耐的。”
“老娘上辈子杀人放火了，摊上你们这一家子妖魔鬼怪。”
她一身的泥，胳膊上那么大一块擦伤，这家里有一个算一个全跟瞎了一样看不见。
都只惦记着钱钱钱。
陈长庆被吴大妮洋洋洒洒喷了一脸的口水。
“啪——”
他跳起来给了吴大妮一个大比兜。
“神经病！泼妇！”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老子招你惹你了？问你半天你跟哑巴一样不吭声，声音大点你就跳脚发疯。”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吴大妮猛的伸手，把陈长庆推倒连翻两个跟斗才停下来。
“对！没错！老娘就是疯了！”
“老娘就是被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吸血蚂蟥逼疯了！”
“以后就这么着吧，我谁也不管了，咱俩，不，我看咱们全家，就这么瞎凑合过吧！”
说着她跳下床，跑过去一把揪住陈长庆的后脖领子把人往房门口拖。
陈长庆猛一下被勒的翻白眼，整个人被吴大妮倒着往外拖。
他只能赶紧拽着脖领子胡乱蹬腿儿，“你干嘛？松开松开我啊，你要勒死我吗？松开啊……嗬嗬……”
吴大妮吼道，“干什么？要不是杀人犯法，老娘恨不得现在就你。”
“伺候你半辈子，生了一连串的孩子，老娘也没得你一句好。”
“老娘坐月子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你能一天不见人影，就让我一个人在家饿着肚子奶孩子。”
“好不容易把你盼回家，让你做顿饭，你煮粥煮的干不干稀不稀，煮面煮的半生不熟。”
“筷子一插就往床头一扔。”
“知道的你是伺候月子给我送饭，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你给我上供呢！”
“老娘也是瞎了眼了，你这样冷心冷肺的男人，我还偏跟脑子坏了一样把你当个宝。”
吴大妮把人拖到门口，扔垃圾一样把陈长庆往外一甩。
“啪叽～”
陈长庆掉地上连滚三圈，滚鸡笼子旁边才停下来。
吴大妮黑着脸说，“从今天起，咱俩各过各的，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扭头进了房间，再出来抱着一堆衣裳，全是陈长庆的。
呼啦一下子把衣服扬出去，短袖背心裤衩子甩满地。
陈长庆被连甩两下，那不中用的腰杆子不出意外的扭伤了。
他扶着腰半靠在鸡笼子上，指着吴大妮，“你真是，有病！”
“还各过各的？我看你是老鹰打饱嗝，鸡儿吃多了。”
“不过就离婚，反正老子没听说过什么各过各的。”
“你要过不了你滚蛋，你把老子揪出来是什么意思？你还想赶我不成？”
“这个家姓陈，可不是跟你姓吴，你搞搞清楚！”
“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反了天了你。”
吴大妮站在房门口冷哼道，“放你的狗臭屁！”
“这房子，当初闹饥荒你爹妈生怕咱们一家子多吃一粒米，硬是把咱们分出来。”
“说分出来都是老娘给你留面子。”
“咱们一大家子被光屁股撵出来，是老娘带着孩子们上山挖野菜刨树根，才硬生养活下来的。”
“也是老娘带着孩子们没日没夜挖泥打土坯，累中暑了才做出来的房子。”
“离婚？你做梦！”
“老娘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离婚的，以后咱俩就互相折磨到棺材里吧！”
“想把我赶出去，门都没有。”
陈长庆被气的脸色铁青。
“老子说你是失心疯了你还不承认，照你这么说这家，这房子老子没一点贡献？”
“房梁是不是老子上身砍了扛回来的，当时肩膀都差点磨穿了，你不记得了？”
“老子是像哪个嘴馋的好吃了，还是跟哪个不着家的赌棍一样好赌了？”
“你发起疯来六亲不认，把我贬的是一文不值，当初老子省下来的口粮是喂狗了？”
“你……”
“我呸！”
吴大妮一口痰吐地上，打断陈长庆的辩驳。
“你还有脸跟我提房梁！”
“那房梁是我在山里找了好几天看中的，是，砍你是砍了，也扛回来了。”
“可咱家用的房梁，是你扛回来的那根吗？”
陈长庆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脸色一僵。
“你，你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做什么？”
“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吵架就撤出十几年前的老黄历，我跟你说不清楚。”
吴大妮甩下一句，“老娘也不想听你叭叭叭的放臭屁！以后别进我这屋！”
然后大步跨进房间，反手砰一下把门关上。
陈长庆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一边骂吴大妮魔怔了，一边撑着鸡笼子蛄蛹。
蛄蛹半天没爬起来还蹭一手的鸡屎。
他冲着儿子住的那排屋子吼道，“一个个的都聋了死了吗？”
“这么大动静你们没听见吗？不知道出来看一眼劝两句，你们是死人吗？”
“一个个冷心冷肺的，都是蚂蟥变得，养你们不如养条狗，都给我滚出来。”
陈向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王小花看了眼窗外，她公爹还窝在鸡笼子边上，转头推了陈向北两下。
“你真不出去？你爸摔那半天没爬起来呢，不去扶一把？”
陈向北翻身背对着王小花，“要去你去。”
“没去都扯着嗓子骂人，去了还得一边挨骂一边挨打，我可不去。”
“又不是我惹的他，妈把他甩地上的，有本事让他找我妈去呗。”
“拿我妈没法子就只知道拿我们撒气，算什么男人。”
“就这么着吧，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我头还疼呢，要静养。”
要不是她妈不中用，今天陈向东也不至于发狗疯跟他们打起来。
他这脑瓜子挨了好几下，不动都疼，一动眼前一黑。
不也没人关心一句。
去个屁，他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上赶着贱不过。
王小花撇嘴，“你当儿子的都不管，我一个刚过门的儿媳妇管的着吗？”
“你不去拉倒，反正躺那的也不是我爸，不过回头因为这事再吵啊闹的你可别跟我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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