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又从双腿穿过,轻轻将她抱起,从屋顶一跃而下。
“你们小两口怎么跑上去了。”刘母看着他们从高处下来,不免有些疑惑,刘濯锦赶忙轻声“嘘”道:
“她睡着了,我们先回房了。”
刘母也不说什么,连忙点了点头。
回到卧房,他将瞿唐轻轻放到床榻上,顺手又脱了鞋袜,夏日炎热,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沁满细密的汗珠,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蒲扇,帮她扇凉,又见她因为燥热,不停扒拉衣服,便又起身将她扶起,脱了外衣,只剩下一件里衣才罢休。
渐渐的,床上的人睡得正酣,他闻闻自己身上,一股汗臭,又起身去了盥洗室,烧了些热水,置身其中,任由水花倾泻,自得其乐。
这样的日子静默美好,父母安在,自己有事可做,身旁卧榻酣睡之人亦是良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或许不久之后,瞿唐还会为他诞下麟儿,想着想着嘴角的幸福难以抑制,不禁笑出声来。
沐浴完毕,他返了回去,灭掉一光烛火,天地重新归于寂静,夜色沉沉中,他能听见身旁忽急忽缓的呼吸声,他又将臂膀搭在她的身上,凑近靠了靠。
对,这样才是安心。
时光如水,汩汩不断逝去,接着天边出现了鱼肚白,鸡鸣声声,是报晓,亦是崭新的一天。
瞿唐的头有些发疼,闷闷的仿佛被灌了铅水,很重,她狠狠敲了敲,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看见身旁的刘濯锦,不仅拍了拍他,叫道:
“起床了,要不迟到了。”
刘濯锦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张了个大大的呵欠,爬起来,又伸了个懒腰,看着瞿唐在敲打头,笑着说道:
“你等下,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
说着便披了件外衣出去了,不一会了端着一碗汤笑盈盈地跑了进来,递给她。
“快喝点,一会儿就好了。”
瞿唐接过,一饮而尽,他看着眼前的人,虽出自皇室,但言行举止之间,好像也不曾有过大家闺秀的风范,便调侃道:
“这么豪爽?”
她也不接话,睥睨着他,最近瞿唐真的很喜欢用这样眼神看他。
“在府里是不是很闷?”他看着她温柔笑道。
瞿唐木讷地点了点头,兴许是因为没睡醒,也或许是酒气太重,反应不过来。
“那你要不要要去西街的赵记成衣铺帮我添几件衣裳?”他莞尔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一首都穿黑色,感觉有些沉闷,再者夏天炎热,黑色穿着格外热,你帮夫君挑两件换洗衣服好吗?”
瞿唐眉峰一挑,顿了顿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尺寸。”
“这个好说。”他从柜子的一角拿出皮尺,又拿出纸笔,弯着眼睛望着她。
“可以现在量,你帮我看看?”
瞿唐走近他的身侧,拿起桌子上的皮尺,拉开先抵在他的两肩,看了看尺寸,俯身记下。
“你的肩膀好宽。”
又下滑到腰部,瞿唐随即有些局促,伸手将他环住,刘濯锦微微一愣,嘴角的笑意添了几分,看着软尺在他身上游走,不敢动弹一点,瞿唐的手指又轻轻勾住尺子,微微用力,二人的距离又更加贴近,只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不想量了。”瞿唐的眼神有些闪躲,探指其下,愈觉暧昧。
“我是你夫君,你害臊?”刘濯锦郎笑出声,双手搭在瞿唐的肩膀上,歪头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二人都己经做过,即使不去想,那夜的情景亦历历在目,健壮的身躯也曾在自己身上摇曳,又怎么能不想入非非。
“好了。”瞿唐胡乱扯了皮尺,俶尔从腰间抽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刘濯锦看着眼前人的仓促,忽而笑了。
倏然俯身上前,将她的腰间环住,悠然戏谑道:
“我是你夫君,你要好好适应啊,不是吗?”
一时间瞿唐也是哑口无言,面色潮红,适应?怎么适应?
他又贴在她耳侧,带着一抹笑意,挑眉。
“我去军营了,很期待夫人为我挑选的衣服。”忙不迭地又吻上她的唇,深深贴了上去,良久才撤回。
“走啦。”
说完扬长而去。
瞿唐乘着马车,辗转来到了成衣铺,在丫鬟的搀扶下落了地,都城之中,很多公子小姐都喜欢来这里,只因为老板的手艺确实很好,服务也周到,渐渐才招揽了很多顾客。
她缓缓走了进去,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一时茫然,不要黑色的,白色又很容易脏,他整日在军营,不免会跟训练场打交道,白色不行。
看来看去,还是烟波蓝不错,烟波浩渺,如梦似幻,看着又清爽,瞿唐对自己的选择很是满意。
便挑了一件上面绣着青花瓷样式的烟波蓝长袍。
又觉得月白色也很不错,光泽温润,可以日常穿着,又挑了些玉带,一起购置了,时间尚早,便去点心铺看看。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来:
“公主,前面有个乞丐,拦住要饭呢。”
“给他些银两,不要生事。”
“是。”车夫说着便下车给钱,又听见有人训斥道:“死要饭的,让你们在东郊带待着,一不留神竟然跑到西街来,你咋不去皇宫呢?”
瞿唐听着,感觉不太对,为什么要把乞丐聚集到东郊,这是怎么回事?
便下车查看,那几个说话的人,看着她从马车出来,有一瞬间便认出来了,连忙行礼道:
“公主殿下千岁,惊扰到您,卑职有罪。”
“这是怎么回事?”瞿唐问道。
面前的官差连忙打哈哈,敷衍道:“没事没事,就是其他地方生了疫症,有人窜来了都城,我们也是为了加强监管。”
“可有上报?”
“启禀公主,己经上报布政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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