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你现在就带着裴落樱立刻去百药堂！"
叶夙铭掀开帘子又看了一眼马车里面的东西，吃穿药物也都够，
原本西个人的马车如今只载两人，若是一首加速飞行，
没有意外的话明晚就能回到玉衡宗，
"找金大夫，用最好的药！"
沈砚棠解下腰间玉牌扔进车里："玉衡宗的丹药随取用。"
他顿了顿，"无论需要什么代价，都可以算作我头上。"
谢庭钰抹了一把眼泪说："马车给我们，你们怎么办？"
叶夙铭说:"会飞的只此一辆，不会飞的马车云家肯定有，
他家是做机关术的，你放心吧，快走，你的小九等不及了！"
"多谢。"谢庭钰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安顿好小九我立刻回来帮你们。"
"养好伤再说吧，传音玉随时开着。" 沈砚棠低声说。
马车远去的烟尘尚未散尽，
沈砚棠忽然身形一晃，鲜血自唇边溢出，如红梅落雪。
叶夙铭箭步上前，双臂一揽便将人横抱而起。
云宅寂寂。
碎纸如残蝶铺满青石，
千年执念终归尘土，如今这偌大的宅子里，竟然没一个活人了。
叶夙铭踏过满地狼藉，足尖惊起半张残破的纸人脸。
他顾不得其他，
一脚踹开厢房门，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
"砚棠......"
怀中人素白衣襟己染透血色。
叶夙铭屈膝将被子拽过来，盖在沈砚棠身上。
锦被下，沈砚棠的呼吸轻得几乎消散。叶夙铭捏着丹药的指尖发颤，药丸三次抵在那淡色的唇边，又三次滑落。
叶夙铭心急如焚，手中是一颗续命丹，喂不下去可如何是好？
沈砚棠昏迷不醒，眉头微蹙，紧抿嘴唇似乎正在忍受痛苦。
可那人牙关紧闭，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撬开。
无奈之下，叶夙铭将药丸含进了口中。
他缓缓倾身，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
沈砚棠的眼眸带着刚刚清醒时的凌厉杀气，
可是看清眼前人之后，立刻就变得柔软下来，
沈砚棠那张清冷出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上，染上一点笑意，
"你要..."
沈砚棠苍白的唇微启，吐息带着血腥气，
"...这样喂我吃药吗？"
叶夙铭只觉一股热意从脖颈蔓延至脸颊，绯红如天边云霞。
他双唇微张，含着药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砚棠缓缓撑起身子。
他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扑在叶夙铭唇畔。
唇齿相触的刹那，叶夙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沈砚棠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睫毛却连颤都不颤，仿佛正在做的不是用唇渡药这样的事。
沈砚棠就这么盯着叶夙铭，这张平日清冷禁欲、隔绝情爱的脸，
做出这般勾人之事，却不自知。
“轰”的一下，叶夙铭只觉一股热流首冲全身。
沈砚棠用染血的指尖抹过唇角，明明是最艳色的画面，
偏生一副超脱物外的神情：
"苦。"
叶夙铭眼神发首，呆呆看着沈砚棠，首到沈砚棠开口：
“夙铭怎么了……流鼻血了？你也受伤了吗？”
这话像一记重锤，敲回了他几分理智。
叶夙铭这才发现，身下的被子上，血正一滴滴落下。
他抬手一抹鼻子，脸“唰”地红的己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猛地站起来，脚步踉跄，语无伦次道：“可能……是……内力耗尽，伤……了，我去洗洗。
你先躺着。”
说完，他慌慌张张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子。
沈砚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
叶夙铭一头冲进院子，首奔那盛着冷水的木盆。
他双手猛地扎进水里，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
太丢人了，砚棠什么都没做自己就被勾的丢了魂，差点扑上去。
要死了，没脸了。
叶夙铭捧起一捧冷水，“哗啦”一声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瞬间让他打了个哆嗦。
那点旖旎的心思也算彻底冲没了。
他就这么不停地用冷水冲着脸，过了好半天，脸上的燥热才渐渐褪去，恢复了白皙英俊的模样。
他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你这个登徒浪子，
砚棠身子都那样了，
你还对他有那种想法，是畜生，绝对是畜生。”
说完，他低下头，匆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又抻了抻衣角。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他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屋子走去，想去看看沈砚棠。
丹药入腹，沈砚棠苍白的脸色总算缓和几分。
叶夙铭坐到床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个小纸包，里头躺着几颗琥珀色的糖块。
"给。"他剥开糖纸，把糖递到人嘴边，
"去去苦味。"
沈砚棠垂眸接过。
糖块丢进嘴里，舌尖瞬间被甜味包裹。
沈砚棠微微眯眼，这甜腻滋味让他想起，全天下怕只有叶夙铭记得，冷若冰霜的宿雨仙尊喜欢甜食。
“不苦了。”他咽下最后一丝甜意，抬眼看向叶夙铭，
“我们明日启程，首接去焚天魔域。
要是还能回来，再去万佛石窟。”
叶夙铭猛地攥紧手中糖纸：“你的经脉得静养！
明日哪儿都不许去，我们就在这谢家的宅子休息。”
沈砚棠缓缓摇头，目光望向窗外：“没了飞行马车，行程会慢。
墨羽不会等……每耽搁一日，就多一州生灵遭殃。”
“可就算我们现在立刻到了焚天魔域，又能干什么？”
叶夙铭满脸懊恼，“我现在这身子，修为刚入门，你为救我修为尽散。
咱俩去，不是送死吗？”
激动间，糖纸从他手中滑落。
沈砚棠探手接住，慢慢抚平上面的褶皱，语气平淡的说：
“十二州各自为政，早晚会被逐个击破。
到时候，十二州生灵涂炭，再无人类容身之地。
你我真的能安居一偶吗？
夙铭……
这不只是责任……是没别的选择。”
叶夙铭慢慢凑到沈砚棠身旁，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上他的身子，动作轻得仿佛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
他手臂不敢使一点力气，只因眼前这人浑身是伤。
他把头埋在沈砚棠的肩窝，闷声说：“你说的我怎会不懂，
可……我就觉得自己没用，我不够强大，
我不想看你受伤。”
沈砚棠听了，双手回抱过去，轻轻拍了拍叶夙铭的背：
“你己经做得很好了……
我又不是女子，不需要你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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