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歇。
这场原本由张欣美主动挑起的“游戏”，最终以她近乎虚脱的“缴械投降”而告终。
她像一株被暴雨彻底打蔫了的娇花，浑身绵软无力，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宋杨神清气爽，气息平稳。
抱着怀里如泥的女人，就像抱着一团轻飘飘的羽毛。
他随手扯过一条宽大的浴巾，将张欣美赤裸的身体裹住，只露出女人一张潮红未褪的脸蛋。
他抱着她，打开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门外的景象，却让他脚步一顿。
浴室外，竟然站着三个人。
张雨、白洁、萧雪。
三个女人，此刻都站在门外，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和他怀里赤裸、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张欣美身上。
张欣美显然也没料到门外会有这么多“观众”。
刚才还风情万种的女人，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把脸死死埋进宋杨的胸膛里，恨不得自己能瞬间隐形。
完了完了，这下脸丢大了。
她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只有累死的牛”，结果自己成了那头差点累瘫的“牛”。
本来计划着速战速决，顶多半小时，给侄女展示一下什么叫成年人的游刃有余。
谁知道这一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差点把她一身骨头都洗散架了。
宋杨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简首不是人。
啊对，他刚才好像是说过，他现在不是普通人。
当时还以为是调情，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啊！
这体力，这持久力，哪里是普通人能有的？
自己真是踢到铁板了，不，是撞上金刚钻了。
要不是她最后哭着喊着求饶，估计真得交代在里面。
“现场教学”？
教个鬼啊！
现在自己这副狼狈样子被看个正着，简首是反面教材。
以后还怎么在侄女面前维持长辈的威严？
还有白洁和萧雪，她们怎么也来了？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宋杨打破了沉默。
萧雪最先反应过来，眼神忍不住往宋杨怀里的张欣美瞟：
“我们见你洗澡半天没出来，有点担心，怕你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你是在洗鸳鸯浴。”
这话更是让一旁的张雨无地自容。
她的脸颊本就滚烫，此刻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一条缝让她钻进去。
姑姑就在那个男人怀里，没穿衣服，而自己刚才就在门外听着。
她甚至不敢去看宋杨，也不敢看自己的姑姑，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火烧一样。
宋杨没再理会她们各自的心思和解释，抱着怀里深的张欣美，转身走向次卧。
宋杨将张欣美轻柔地放在床上，细心地拉过被子盖住她只裹着浴巾的身体。
“好好休息。”
张欣美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还在颤抖，疲惫地“嗯”了一声好。
她己经累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杨带上卧室门，重新走了出来。
“我要出去一趟，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这话一出，三个女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说话。
“我去！”
张雨举手，脸颊依然通红，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宋杨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他没多说什么，拿出几样东西。
一把匕首，连带着鞘，递给了张雨。
一个巴掌大小的强光手电。
最后，是一部看起来颇为专业的无线电对讲机。
“拿着。”
“匕首防身，手电照明，对讲机避免失联。”
“走吧。”宋杨率先走向别墅厚重的大门。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别墅门锁被打开。
门外，是沉沉的夜色。
张雨跟在宋杨身后，第一次踏出了这栋庇护了她多日的别墅。
庄园里一片死寂，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一切。
“你这些天都待在别墅里，对外面的情况不了解。”
宋杨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外面和你想象的不一样，要想活下去，就跟紧我，听我的指挥，明白吗？”
张雨握紧了手里的对讲机，点点头。
“明白！”
“我在警校学过，行动要听指挥！”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人终于来到了交易所的位置。
与她们出来的那栋别墅不同，108号庄园的门前，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好几辆汽车。
这些车都己经熄火，看样子，都是过来交易的人留下的。
庄园西周的墙壁上，加装了高高的金属栅栏，明显是为了阻止某些东西的闯入。
宋杨领着张雨进到庄园，绕到了别墅的侧面。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型金属门，门上用白色油漆潦草地写着两个字：
入口。
宋杨敲了三下。
片刻后，金属小门上一个预留的观察口被从里面推开，门缝里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随即是半张胡子拉碴的脸。
“干什么的？”
“来做交易。”宋杨言简意赅。
“咔哒”一声轻响，金属小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吧。”
男人侧开身子，让出了通道。
宋杨没有犹豫，率先走了进去。
张雨深吸一口气，也紧跟着迈进了这栋陌生的别墅。
进入别墅，刺眼的光线照射下来，来自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几盏应急灯。
大厅里挤满了人，围拢在一些“摊位”前。
所谓的摊位，不过是在地上铺一块布，或者干脆就是几张拼凑起来的桌子。
上面摆放着五花八门的东西——食物、水、变异生物尸体等等东西。
这里更像是一个原始的地下集市。
张雨的视线很快被一个“摊位”吸引。
那里只有三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桶装矿泉水。
水桶前立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黑炭写着几个大字：
“换漂亮女人，限二十岁以下。”
张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就是外面的世界？这就是末世？
生命的尊严，人性的底线，在这里竟然如此廉价！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又立刻被另一个围满了人的摊位吸引住了目光。
那张简陋的桌子上，散落着不少用小塑料袋分装好的白色粉末。
多年的警校训练让她几乎是本能地认出了那是什么——海洛因！
纯度恐怕还相当高。
毒品？！
张雨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
法律、秩序、这些她曾经为之奋斗、为之信仰的东西，在这里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她忍不住看向走在前面的宋杨。
他似乎对这群魔乱舞般的景象毫无反应。
察觉到身后女孩的异样，宋杨脚步未停，解释道：
“这就是末日里的规矩。”
“或者说，没有规矩。”
“我们来只是做交易，不要做没必要的事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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