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温璇准备在睡觉前倒杯水，端着空水杯走到客厅时，发现客厅只开着昏黄的壁灯，电视屏幕的光影在黑暗中闪烁，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
乔茉蜷缩在地毯上，茶几上东倒西歪着几个空的啤酒罐。
“这么晚了还喝酒啊。”温璇轻声问道，在她身边坐下。
乔茉抬起头，温璇这才看清她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乔茉猛地灌了一口酒，酒精让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璇璇，你说......我真的就那么不招人喜欢吗？”
她的手捏住啤酒罐，“姜燃他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
＊
白天。
码头的浮桥随着海浪轻轻摇晃，一行人前往去游艇的路上。
姜燃正和傅纪尧、大游他们说笑打闹，就在经过一个独自走路的女生时，姜燃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膀。
“啊！”女生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去，眼看就要跌入海中，姜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女生的遮阳帽掉进海里，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散开。
“对不起，对不起！”姜燃见她站稳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歉，看着女生吓得有些苍白的脸，愧疚感油然而生，“你没事吧？”
女生摇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
在得知女生是一个人出来游玩散心，她又因为自己差点出事，姜燃主动邀请她一起上游艇潜水。
乔茉起初并不在意，反而觉得姜燃做得对，女生一个人出来玩，跟他们一起也算有个伴，加上又是姜燃的失误让女生吓到了。
但是。
游艇上，姜燃和那个女生相谈甚欢，女生很温柔漂亮，说话轻声细语的，笑起来眼睛还弯成月牙，她一个女生都很喜欢这样的。
听说她是第一次潜水时，姜燃立刻热情地说：“我教你啊！”
乔茉坐在一旁一首看着他们，眼神的光越来越黯淡，姜燃从来对她没有这么热情过。
其他人己经下水玩了，乔茉开始准备的时候，她看着姜燃耐心地为女生调整氧气瓶，修长的手指为她系带。
手里的潜水镜被她捏得咯吱作响，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燃燃，”乔茉终于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我要和你一起潜水玩，你跟我走。”
姜燃皱眉：“你别闹了，你有潜水证又有安全员，她是第一次玩，我带带她。”
“我不管。”乔茉执拗地搂得更紧了，“我就要和你一起。”
那个女生己经在下海等他了，姜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似忍不住一般，一把甩开乔茉的手。
“乔茉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能不能离我远点？”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乔茉整个人僵在原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以前姜燃也会嫌她烦，当时的她只觉得是在闹着玩的，并没有什么，虽然次数多了她也会产生不开心的情绪，但很快也会调节好。
但这次是她第一次看见姜燃脸上的厌烦，也是第一次听见他用这样厌恶的语气跟她说话。
海风突然变得很冷很冷。
乔茉看着姜燃头也不回地跳入海中，女生看了一眼姜燃，奥利奥圣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又看了一眼乔茉，明白了些什么。
“你带你女朋友一起玩吧，我可以跟着教练，没关系的。”
姜燃的声音随着海风飘来，冷漠又刺骨。
“她不是我女朋友，别理她，她就是大小姐脾气犯了。”
“没人顺着她，她就发脾气。”
那一刻，乔茉感觉有东西在胸腔里碎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笑了一声。
也不下水玩了，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湛蓝的海水发呆，一只小鸟飞过来，站在栏杆上叫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她这么多年的追求都是个笑话。
回程时，乔茉始终沉默，回到房间她坐在窗台上看着夕阳，孤单地身影在余晖中显得格外落寞。
首到夜深人静时，她才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对着电视里的画面，一口接一口地灌着苦涩的酒液。
泪水混着酒水滑入嘴角，咸涩得让人心碎。
乔茉想起她五岁第一次见到姜燃，那小小的身影就留在了她心中。
姜燃调皮捣蛋，喜欢恶作剧，但当她不开心的时候他会拿出一朵茉莉花哄她开心，那时候她莫名地喜欢姜燃，跟在他屁股后面粘着他。
17岁她爸爸看出自己喜欢姜燃，主动去找了姜燃的爸爸说两家联姻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等他们成年了就订婚，姜燃爸爸很欣然的就同意了。
爸爸回到家后，跟她说了这个消息，当时她真的很开心，以为他们问了姜燃，他也喜欢自己，同意他们成年后就订婚。
首到高考结束后，姜燃毅然决然地跑出国留学，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两家爸爸私自做的决定，姜燃被蒙在鼓里，他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在家大吵了一架，然后躲开她出国了，一呆就是五年。
但她并不气馁，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打动姜燃的，大二那年她申请了交换生，跑到他所在的国家找他，但常常找不到他人，一年后她就回国了。
因为知道姜燃喜欢赛车，当初报考专业的时候她甚至产生过学有关可以当机械师的专业，离他更近一点，但最后，她还是以理智为先，选择了自己喜爱的导演专业作为第一志愿。
从五岁到22岁，十七年了，她始终追逐着他的背影，心酸却甘之如饴。
*
温璇安静地听乔茉讲述着她和姜燃的故事，即心疼但又觉得两人似乎也都没有错。
一个喜欢，勇敢追求心爱的人。
一个不喜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不束缚婚姻。
但姜燃在游艇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很过分，她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很气愤。
她安慰道：“茉茉，我们的人生不止有爱情，没必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你才22岁，这大千世界的辽阔人生，亲情，友情，梦想等等一切我们都可以去探索。”
“女孩的世界里，我们可以有格局，可以有眼界，可以有爱情。但不能只有爱情。”
“先爱自己，再去爱别人。”
乔茉听到这番话瞳孔震动。
是啊，她好像把自己困在姜燃的世界里太久了，却忘了她的梦想是成为最好的导演，自己也好久没回家跟爸妈吃一顿饭，好好聊聊天了。
她抱住温璇，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谢谢你，璇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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