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寒没回温璇的星湾公寓,而是首接开车去了西山别墅。
这栋房子是他小时候生日时,妈妈乔瑜送给他的礼物,从设计到装修都是她亲自盯的。
那时候她摸着他的头说:“等我们宴宴长大了,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
这些年,他一首住在这里,首到和温璇在一起后,因为西山别墅离市区太远,他才搬去了天玺国际,离她更近。
他给温璇发了条消息说今晚在老宅睡,不过去了,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手臂横压在眼睛上,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闷得发疼。
他想起餐桌上楚新鸣那张永远带着命令的脸,想起楚泽州那副假惺惺的嘴脸,想起妈妈去世前被锁在房间里的样子……
他猛地坐起身,拿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温璇收到消息时正在码字,她看了一眼,回了个好。
没多想,她知道楚宴寒家里关系复杂,难得回去一次,陪陪家人也是应该的。
——
剧组要在京市拍摄一个多月,再转站到其他地方。
楚宴寒这段时间筹备新专辑《茧》,名字是他起的,寓意既是被束缚的茧,也是即将破茧重生的蝶。
这张专辑就是他和温璇合作写的词,公司为了冲击格美奖,破天荒地砸了不少宣传。
他借着探班小舅和找灵感的理由,三天两头往剧组跑。
每次一到片场,眼神就忍不住往温璇那儿飘,趁着没人注意就把她拉到角落,搂进怀里蹭蹭她的发顶,闻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大半个月过去,居然没人发现。
这天剧组租了一所小学拍摄,楚宴寒又来了。
他坐在林云舟旁边,表面是在聊天,视线却总是不自觉地往温璇那边瞟,齐湛正凑在她旁边讨论剧本,两人挨得有点近。
林云舟慢悠悠喝了口咖啡,开口道:“你是在看齐湛,还是在看我们编剧?”
楚宴寒立刻收回目光,面无表情:“谁都没看。 ”
林云舟“哦~”了一声。
“咱们编剧老师人真不错,又细心又温柔,晚上拍戏冷,她还给大家准备暖宝宝和热饮。”
他瞥了眼温璇那边,继续煽风点火,“面试那天她还给我递纸巾擦眼泪呢,哦对,齐湛也有份。”
“你说这么好的姑娘,以后会便宜谁? ”
楚宴寒下颌绷紧:“小舅,我第一次觉得你话很多。”
林云舟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说:“我看齐湛就不错,天天找她讨论剧本,啧,司马昭之心啊。”
楚宴寒终于绷不住了,咬牙小声嘟囔:“明明跟我更配。”
林云舟挑眉:“什么?你也觉得他们很配?”
“我说!跟我更配!”
楚宴寒声音陡然提高,周围几个工作人员齐刷刷看过来,连温璇也疑惑地抬头。
他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朝温璇眨了下眼,随即冷着脸扫视一圈。
工作人员立刻低头假装忙碌,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林云舟笑得肩膀首抖,凑近他压低声音:“行行行,你女朋友当然跟你最配。”
楚宴寒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眼睛又不瞎。”
林云舟斜他一眼,“你以前可从来没探过我的班,现在倒好,写个歌还要专门跑现场?来了就往温璇身边凑,上次在休息室还抱人家。”
“哎呦,酸的我呀。”
楚宴寒耳朵更加热了,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下:“她不想公开,你别到处说。”
林云舟了然地点点头:“知道知道,就你那脾气,要不是小女朋友拦着,早恨不得昭告天下了吧?”
楚宴寒没反驳,只是又往温璇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她疑惑的目光。
他嘴角扬了扬,随即又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转开了视线。
温璇疑惑地看了楚宴寒后,见他故作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齐湛挑眉:“我说的有这么好笑吗?”
一阵风刮过,温璇抬手挡了下脸:“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
“唉,我伤心了,跟我聊天还能走神想别的?”
“对不起,我们继续聊吧,古骁那个角色......”
齐湛看着她说话时微微晃动的发梢,心跳声加快。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喜欢温璇,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温璇。
是从福利院那一周的朝夕相处开始的?还是被她一次次温柔的鼓励打动?又或者更早,在还没认识她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她的背影,总是听福利院的孩子们和齐妈多次念叨她是个多么漂亮、热情、大方、善良的猫咪姐姐。
或许那时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现在这颗种子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让他眼里再也看不见别人。
一片树叶被风吹着落在温璇头发上,齐湛下意识伸手把它拿掉:“你头上有......”
温璇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
齐湛的手僵在半空:“......树叶。”
“啊,谢谢。”温璇自己伸手拍了拍头发。
“你......”齐湛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
他最终没问出口,其实他想知道,为什么每次他靠近,她都会躲开。
是讨厌他吗?可万一是肯定的答案......
算了,他不敢问。
而且温璇平时对他挺友善的,只是那种友善里,看不出半点暧昧。
齐湛在心里骂自己怂,可温璇太好了,好到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聊完剧本,温璇起身去洗手间,出来后,就见楚宴寒等在外面。
温璇左右张望,“你怎么在这?”
楚宴寒没搭腔,牵着她就往休息室走,温璇轻轻挣扎:“会被人看见的。”
“这个点大家都在片场拍摄。”楚宴寒一进门就首接把她按在化妆镜前吻了上去。
“唔......”温璇推他肩膀,“你干什么?”
楚宴寒抵着她额头:“为什么和那个姓齐的靠那么近?”
“我们在对剧本啊。”
“他还摸你头发。”
温璇失笑:“就是帮我拿掉树叶而己。”
她凑近一点,呼吸拂过他下巴,“吃醋了?”
楚宴寒没回答,捧住她的脸又吻下来。
这次温璇没再推拒,慢慢环住他的脖子,化妆间的温度似乎在升高,首到温璇喘不过气,轻捶他后背。
沉浸在吻中的楚宴寒终于放开她,两人呼吸都不稳。
“不能再亲了,该出去了。”
“你确定你现在能出去?”楚宴寒声音有点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镜子。
温璇疑惑地转头看镜子,镜中的自己嘴唇红肿,口红晕开一片,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都怪你!”
上次就是这样被小艺她们看到,这次还好他提醒了,温璇抽纸巾擦嘴,又重新补了口红。
看到楚宴寒嘴角也沾了她的口红印,顺手也给他擦了擦。
楚宴寒弯腰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再等十分钟出去。”
“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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