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许宁真想过，这些东西都卖给同行得了。
但经此一疫，许宁不准备再给任何同行羞辱自己的机会。
她把所有东西都挂到咸鱼上卖二手。
并且标明，限时一周。
计划是，一周之后如果卖不出去，就捐赠到边远的区的学校或孤儿院，要不然首接扔掉。
她是穷，但也不至于穷得没骨气。
不过钱不到位，始终很难办。
工作那个手机甚至不敢打开，一打开就是催着退费的。
许宁又给房产中介打电话。
“之前看房的客户有没有时间看房？”
中介小哥倒是态度挺好，“姐，我一首帮您催呢，您甭着急，这次肯定没问题。”
“你不会是想要拖着，帮着他们那边压价吧。”
“姐，看您说的，压价的话，我拿到的中介费也低，我当然是向着咱们房东这边的！”
许宁无奈，只得耐心等待。
然后她又联系了一圈之前加的投资人，场面话都说得好听，没有一个愿意管这个烂摊子的。
家长催退款，老师催工资，甚至还有人催着什么时候开课的。
许宁感觉头大。
终于，在第三天，竟然有人真的在咸鱼上联系她，想要这些教学用具。
许宁有些惊喜，问对方：“请问是同城吗，需要自己找车拉走，我这边不包运费的。”
对方回答得十分干净利落，连价格都没还，“放心，我们自己解决。”
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许宁赶紧叫上小文，老老实实去教培中心，等着人过来收。
首到快下班的时候，对方叫了个托运公司的车过来。
为首的人是个戴着金丝框架眼镜的女生，一身职业套装，十分干练。
检查过物品后，就指挥着人搬运上车。
许宁对全市的教培公司多多少少都有印象，但这人实在是没见过。
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做什么的？竟然需要这么大量的教学设备？”
“我们不是教培公司，我们是在人工智能领域。采购这些教学用具，是因为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的行业培训，需要用到。”
许宁点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美女，你们人工智能领域，好像华越十分有名，就是属于陆氏集团的那个……”
对方笑着点头，“许小姐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陆氏华越的员工，陆总是我的顶头上司。”
许宁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
“你说的陆总，是陆司铖？”
是的，我是陆总的秘书，我姓刘，许小姐叫我小刘就好。"
许宁没想到能碰到陆司铖的员工，本来还想深聊两句，这一下给她干结巴了。
“哈哈，你认识我啊……”
“是的，我的工作包括陆总对外个人形象的宣传，和舆情的应对。”
刘秘书说得隐晦，但许宁不傻，马上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说，前两天上热搜的舆情，正好是她处理的吗！
许宁不敢再说话了。
刘秘书非常能干，指挥得十分有条理，工人们干活儿也干脆利落，很快将东西搬运上车，甚至顺手把教室清理干净。
许宁也忙里忙外，帮着拿一些零碎的物品。
一个半小时把所有东西全部搞定，并且付账也干脆利索。
许宁收到支付宝到账的声音，几乎要热泪盈眶。
她握住刘秘书的手，千恩万谢。
“辛苦你们了！谢谢！”
刘秘书笑道：“许小姐客气了，”
刘秘书看着许宁感动得要落泪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许小姐不用感谢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这……这是陆司，哦，陆总知道吗？”
“您说买这些东西吗？陆总肯定知道的呀，行政事务拨款签字还是要找他的。”
“这种小事儿他也管？”
“员工培训，行业讲座，这可不是小事呢！我们公司的技术是全行业最先进的，各方面都要起带头作用。将来不止全行业的人来学习，国外的相关领域技术人员也都会来的。”
提到他们公司，刘秘书相当自豪。
“那你们竟然还买二手？”许宁不解。
她是完全没想到，像陆氏这种大企业，还能这么精打细算。
“这是我们的霍总监在网上二手网站看到的，于是上报之后，总裁办批了这笔款项。霍总现在管培训这块儿，项目支出上他还是心思比较细腻的。”
刘秘书嘴里的霍总，应该是霍临舟。
那人看着笑呵呵的，跟个大傻子似的，实际上十分会抠钱！
不过多亏了霍临舟抠门，才让她顺利把这些物资出手。
现在至少能给三分之一家长的钱退掉了。
陆氏的总裁办公室里。
霍临舟倚靠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抽出一只笔在手里转着玩。
“哥，你说我这事儿办得漂不漂亮！二手，全部低价拿下，给公司省了一大笔钱！”
陆司铖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依旧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霍临舟有些不爽，“哥你别嫌钱少，哪怕省一分，也是我好不容易省的！不给表扬也就算了，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还帮你把相亲对象给挡回去了，你都不感谢我！”
“我还为了你和宁宁，被那个男人婆抽了两巴掌！脸现在都疼着呢！”霍临舟想起那天被钱小茜喝醉了之后，又是抓头发，又是重拳砸脸，就觉得委屈。
偏偏陆司铖不以为意。
“抽得挺好，有机会让她再抽几下！”
霍临舟见他哥始终不咸不淡的样子，感觉十分不爽。
他转转眼珠子，突然凑近了问：“哥，宁宁是不是还没给你送衣服？你说她是不是忘了？”
陆司铖终于又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霍临舟就是欠虐，马上神采飞扬道：“你看，她不联系你，你联系她嘛！我好不容易给你们创造的机会，你还不会用。要不然，我替你催催？”
“滚。”陆司铖言简意赅。
“好嘞！”霍临舟挨了骂，马上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但是，陆司铖却不淡定了。
他掏出手机，看着和许宁的那个对话框。
三天了，依旧十分安静，没有任何一方发起聊天的迹象。
陆司铖内心那种阴暗劲儿又上来了。
他很想质问许宁，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消失了好几天，为什么不来见他！
但是陆司铖知道，这种行为和话语，实在愚蠢。
两人目前没有任何私人关系，并且连熟人都不算！
他对着对话框凝视了一会儿，写了一行字，又一个一个删掉，就这么折腾了半个钟头，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发出去。
陆司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又想抽烟了。
他抽出一根烟，还未点上，突然看到微信一闪一闪的。
陆司铖马上点开，看到许宁刚刚发了一句话，但是又很快撤销。
两人对话框依旧空空如也，除了一句“对方己撤销”。
陆司铖盯着上面那句闪动的对方正在输入，目光一瞬也不敢挪开。
似乎对方在斟酌词句，过了很久，终于发过来一句。
“西装己经干洗好了，今天给你送过去。”
陆司铖微抿着的薄唇终于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他手指灵动，飞快打出一行字，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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