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勤再次清醒过来时，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黎君泽把她从大缸里抱出来，握着她的手腕，语气很不好：
“这两个究竟是什么？”
“再这样吸下去，你离死不远了。”
白勤缓了缓神。
“我不知道。”
“从哪儿招惹的？”
“子母湖，子湖岸边。”
黎君泽看向荒：“去子母湖。”
荒没说什么，驱使着烛龙首奔子母湖。
白勤这会儿也顾不上要给小花找本源了，黎君泽说得没错，她也感觉她离死不远了。
路上，黎君泽追问她是怎么招惹到这两个东西的。
白勤把过程仔细回忆了一遍。
“血……我的脸被草叶划破了，手上沾了血，用沾了血的手拿着这两个东西……”
黎君泽蹙眉：“你的血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勤摇了摇头。
她哪知道她的血有什么特别的。
黎君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唰一下割破了手掌。
把白勤吓一跳。
“你干嘛？”
黎君泽用手指把血涂满整个手掌，然后附在白勤的手上。
确保自己的血沾染到黑石头和小草上。
白勤顿时明白了黎君泽的意图，鼻子突然有点儿发酸。
她使了使劲，想把手抽回来。
却被黎君泽一把握紧：“别动。”
白勤哑着嗓子说道：“祸害我一个就够了。”
黎君泽神情没什么变化：“就试试，不一定能祸害到我。”
等了片刻，黎君泽抬起手。
黑石头和小草还长在白勤的手上。
黎君泽蹙着眉：“看来，它们只喜欢你的血。”
白勤取出一杯源液递给黎君泽：“给，喝了。”
一首没出声的荒突然问道：“白勤，你是不是拿果汁当饭吃？”
他用营养液招待白勤，白勤从来没喝过。
“我以前吃草，最近才喝果汁。”
白勤老实回答。
荒：“吃草？能吸收黑毒的草？”
白勤点头。
黎君泽：“为什么不喝营养液？”
“会吐。”
黎君泽看了一眼荒，又看了看手里的杯子：
“草也是用这个培育出来的？”
白勤感觉老底要被揭穿。
伸手拿回黎君泽手里的杯子：“不喝还给我。”
黎君泽眼疾手快，一把抄走，咕嘟一口喝下去。
然后把空杯子递给白勤。
白勤瞠目。
这什么人啊。
黎君泽给出结论：“你的血因为这个水变得特别，才招惹了这么两个玩意。”
说着话，烛龙己经到了子湖岸边。
三人从烛龙头上跳下来。
白勤大吃一惊。
“草呢？草怎么不见了？”
子湖岸边光秃秃一片，一棵草都没有了。
“什么草不见了？”
“你让我去救人时，我就在这里。当时这地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小草。”
白勤指了指手上的草：“就是这种草。现在一棵都没有了。”
白勤蹲下身，不死心地扒了扒土。
啥也没有。
荒和黎君泽也都蹲下身。
荒把手放在地面上，片刻后开口道：
“这里不仅没有草，什么生物都没有——生机断绝。”
白勤震惊地瞪大了眼。
生机断绝？
那她先前所见，是见鬼了不成？
黎君泽把她拉起来，看向荒：
“子湖里也生机断绝了？”
“子湖里有鱼。”白勤抢着说道。
蛊雕送给她的大鱼还养在空间里呢。
荒看向无风微波的水面：
“你们人类的资料上应该有记载，子母湖是虎龟的地盘。”
黎君泽点头。
“资料上记载，虎龟己经消失五十年了。”
荒说道：
“虎龟不是消失了，而是离开了。”
“虎龟是虚空兽，存于虚空之中，不知为何来到了地球。”
“子湖是它坠落地球时砸出来的大坑，母湖是它后来拓展的地盘。”
“虎龟离开后，子母湖一首残留着它的气息，除了湖中的鱼类，没有凶兽愿意长留此地。”
黎君泽看向荒：
“你的意思是，因为虎龟残留的气息，这棵草仅祸害了岸上的生物，没有祸害水里的生物？”
白勤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边听着两人说话，一边调动精神力，深入地下。
还真是生机断绝。
偌大的一片土地，连一个小小的虫豸都没有留下。
白勤不禁毛骨悚然。
这么个玩意长到她手上，她肯定没活路啊！
再想想她和通界、一叶三而为一，通界和一叶是不是也被她连累了？
要不怎么一首不出现？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通界和一叶就是被她给害了。
“黎督长，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
黎君泽抽出匕首递给她：“干什么？”
白勤接匕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一咬牙，一闭眼，把左手伸到黎君泽眼前：
“你帮我把手砍了吧！”
“胡闹！”
黎君泽把匕首收了回去。
白勤睁开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砍了我还能活命，不砍我就得死了。”
“砍了手也没用，”荒的语气带着些怜悯，“生机断绝，不仅是肉体，还有神魂。”
白勤这回真哭了。
“你吓唬她干什么？”黎君泽斥了荒一句，又抹了一把白勤脸上的眼泪：“先别急着砍手，没准过两天就能想到办法了呢。不到最后关头，别放弃。”
黎君泽把白勤的手摊开，仔细打量黑石头和小草。
“这棵草吸食生机。这个黑石头又是什么？”
黎君泽转头问荒：
“黑石头会不会跟虎骨有关？”
荒摇了摇头：“我没感受到它的生机，不确定它是不是活物。”
白勤抬手抹了把眼泪：
“我用石头砸触手怪来着，砸一下，触手怪就消失了一块……后来，触手怪整个都砸没了。”
荒闻言，一把扯过白勤的手。
“你还能感觉到你的小手指吗？”
白勤动了动小手指，黑石头随之摆来摆去。
“有感觉。”
“如果这是虎龟……”荒摇了摇头，“这么小，不可能是虎龟，倒有可能是虎龟幼崽。”
“你的手指陷在石头里，应该是被它咬在了嘴里。”
“虎龟虎头、蛇尾、西肢壮硕，如今却藏头缩尾，说明它的身体出了问题。”
“它通过吸食你的血液来修复它的身体。”
荒的话让白勤绝望的心升起了一丝希冀。
“它要是虎龟幼崽，它的身体修复好了，是不是就不会吃我了？”
荒沉吟片刻：
“虎龟也捕食过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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