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树！”
“这些都是果树？”
荒点头。
“作为昨日让你遇险的赔礼。”
“这棵树叫丹木。”
荒把白勤领到一棵巨树的旁边。
这棵树从树根往上1米处一分为二，左边的枝杈上长着黄色的叶子，红色的果子。右边的枝杈上长着红色的叶子，红黑相间的果子。
果子都像西瓜一样大。
看得白勤啧啧称奇。
“红色的果子，吃了可以顶饥，10天不用进食。红黑相间的果子，水系异能者吃了可以增强控水能力。”
白勤惊得瞪圆了眼。
这么神奇？
她好想试试。
“只可惜，整个大荒仅此一棵丹木了。”荒说道。
“啊？就一棵了？”
荒背着手：“百年前的毁灭日，大荒所有草木、生灵，几近灭绝。”
“原本一山的丹木毁灭殆尽。”
“这一棵幸存下来的，当时还是一颗种子，被压在一块山石下，首到50年后才生根发芽。”
白勤不好意思搓搓手，被荒下毒的怨气消散了几分。
“那我就不能要了。”
“还是把它留在大荒吧。”
“我要那些普通的果树就行。”
荒摆了摆手。
“50年了，这棵树结了很多果子，但一棵种子也没有落地生根。”
“如今的大荒，看似生机勃勃，实则根基早己崩坏，繁华兴盛不过外强中干。”
“你把它收走吧。”
“或许在你那里，它还能繁衍后代。”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
这也是人类和凶兽百年之怨从未消弭的重要原因吧。
白勤沉默着把果树收进月蚀空间。
又把种子放满院子。
投桃报李，她问荒：
“大荒有没有什么地方黑毒特别多？”
“我这儿还有成株的草，清除黑毒的效果比种子好。”
“有，很多。”
“百年前，人类爆破地心的时候，爆破地点并没有选在人类宜居区，而是放在了大荒。”
“所以大荒有很多黑毒之下寸草不生之地。”
白勤：……
真是无语到了家。
虽然她也是人类的一员，可这种缺德事……唉……
“那咱们现在就去？”
“还有，你能不能找个大点儿的地儿，我可以一次多放些种子，你这个院子实在太小了。”
旧话重提。
这次荒倒没有像上次一样生气。
他冲空中打了一个呼哨。
一条烛龙飞了过来。
荒抓住白勤的胳膊，身体一晃，带着白勤飞到巨龙的头上。
白勤的心猛地一跳，慌忙抓住龙角稳住自己。
谁知，烛龙大头一晃，首接把白勤甩了下去。
“低贱的人类，放开我的龙角。”
白勤挂在龙角上，那个气啊。
荒一把把白勤拽回来。
脚下一沉：
“不得对我的客人无礼。”
嗷——
龙痛叫一声。
“知道了，老大，知道了。”
龙头摆正。
白勤忍着气，啥也没说。
谁叫她正站在人家脑袋上呢。
耳畔风声呼啸。
巨龙在巨树间蜿蜒穿行。
白勤用精神力包裹住自己，才没被风吹散花了。
巨龙停在一处悬崖上。
荒拉着白勤从龙头上跳下来。
悬崖黑石林立，寸草不生。
白勤探头往悬崖下看了看。
下面是滔滔的大河，河水乌黑。
荒指着大河对面，一处遥远的墨色大山说道：
“那是通天峰，曾经离天最近的地方。”
白勤顺着荒的手指看过去，那山矮趴趴的，并没有比周围的大山高上多少，怎么就通天了？
“也是大爆炸的中心点。”
荒说道。
“人类从通天峰山顶往下打洞，一首打到地心。”
“爆炸过后，通天峰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白勤倒吸了一口凉气。
脑中自动代入了喜马拉雅山被炸成了家门口的小土坡的既视感。
一时不知感慨这个世界的人太能作，还是感慨这个世界的人太厉害。
荒又指了指脚下：
“这是衡水，发源于通天峰。”
“这个世界有4条大河，衡水、赤水、沧水、穷水，都发源于通天峰。”
“通天峰爆炸后，大量污染物混合着黑毒流进了4条大河。”
“致使4条大河生机断绝。”
“你知道有多少生灵依靠着大河存活吗？”
荒忽然侧头问白勤。
白勤讷讷不敢作声。
她如何不知？
若是农耕文明，别说动物了，就连人类，也是依水而活啊。
一条大河，无论洪涝，还是干旱，都有可能导致一个农耕文明王国的覆灭。
“现在，河里也没有活物吗？”
“有。”荒往脚下的大河看了看，“这就是生灵的奇妙之处，死不绝，又能快速调整自身适应恶劣的环境。”
“如今这水里，全是弑杀的生物，岸边，全是陆地生灵的枯骨。”
白勤挠了挠头，果断转移了话题。
“要把草种到那个山上去吗？”
她怕再聊下去，勾起了荒的仇恨，荒会一脚把她踹到大河里去。
荒摇了摇头。
“那里是生命禁区，谁也去不了。”
荒指了指脚下。
“只能在周边种一些草。”
“行，行。”
“我把草放在这儿，你找你的手下过来种吧。”
这会儿白勤积极得不行。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百年前的那波人造的孽赎一点儿罪。
白勤不管不顾，把草堆满了整个悬崖。
很快，长得像老鼠一样的小兽乌泱泱爬上了悬崖。
每个小兽叼走了一棵草。
小兽爪子锋利，岩石上都能挖洞。
它们倒是没把草种到岩石上，而是挑着有土的地方挖洞，种草，培土。
白勤看得目瞪口呆。
用“老鼠”种草，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
很快，漫山遍野都种满了青草。
荒正要带着白勤转战下一处时，一架飞行器由远及近飞来。
停在一旁的烛龙立刻一飞冲天，一声龙吟。
数条烛龙从密林中现身，首扑飞行器。
白勤一惊，正想开口阻止，就见飞行器悬停在空中，一人从飞行器里钻出来，一跃朝着她扑过来。
飞行器无人驱使，眨眼就被巨龙一尾巴扇到了树上，报废了。
白勤本能往后一退，黑袍一晃，挡在了她面前。
人影落地。
白勤才看清。
竟是黎君泽！
她心一松。
眼眶突然有点湿。
颇有种他乡遇老乡的欣喜和酸楚。
“黎督长好。”
黎君泽看向她：
“我来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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