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的话音落下，那双清冷的眸子便从幽深的通道口移开，落在了在地的南宫婉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情绪，像是在看一件需要处理的杂物。
“此女心术不正，血脉驳杂，留之必成祸患。”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按规矩，当就地清除。”
话音未落，一缕微不可查的杀机己然锁定南宫婉。
死亡的寒意如冰锥刺入骨髓，南宫婉浑身一激灵，被巨大的恐惧从绝望的泥潭中拽了出来。她连滚带爬地后退，指甲在粗糙的石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声音嘶哑而尖利。
“别杀我！别杀我！”
她涕泪横流，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我知道‘龙影’的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一声嘶吼，成功让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求生的本能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喊道：“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就在皇宫里！一个专门培养和修整影卫的地方！我知道在哪儿！我能带你们去！”
为了活命，她抛出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价值。
“我……我跟你们合作！只要你们留我一命！”
“呵，合作？”楚云飞第一个嗤笑出声，他抹了把脸上的尘土，看南宫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发臭的垃圾，“跟你合作，是嫌我们命太长，想找个人在背后捅刀子吗？”
萧景琰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皇宫，皇后，“龙影”……这些词汇每一个都在反复凌迟他的骄傲与理智。他刚从一个巨大的背叛中得知真相，怎么可能再接纳另一个怀揣着怨毒的女人。
“痴心妄想。”他冷冷吐出西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青霜面无表情，似乎对这场争论毫无兴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在等那个刚刚觉醒了神力的人，做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决断。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了苏挽月身上。
苏挽-月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匍匐在地的南宫婉。
在她新觉醒的感知中，世界变得无比奇妙。她能“听”到南宫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真实”的波动，证明她没有说谎。但同时，一股更加刺骨的、带着尖锐倒钩的冰冷情绪，正从南宫婉的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
那是嫉妒与怨恨交织成的，最纯粹的杀意。
有趣。
苏挽月心中忽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我们正需要一个突破口。”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越冷静，瞬间压下了石窟内所有的嘈杂。
萧景琰和楚云飞同时看向她，眼神中满是错愕与不解。
苏挽月没有解释太多，她缓步走到南宫婉面前，垂眸看着这个因她一句话而屏住呼吸、眼中重新燃起希冀的女人。
“我答应你。”
南宫婉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松。
然而，苏挽月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但，这是交易。”苏挽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你的命，暂时寄存在我这里。一旦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她微微一顿，看着南宫婉骤然紧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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