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竹屋内，同样的弧度出现在蚩离这张脸的唇边，却淬着森冷的光。
青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进衣袖也浑然不觉。
她望着那张逐渐的面容，仿佛又看见少年将灵蛊笛抵在唇边，为她吹奏驱寒的曲调。
二十多年了，每当千面蛊吸足精血，这人就会变回令她万劫不复的少年蚩离的模样。
烛火在那张面容上跳跃，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与微翘的薄唇，青冥望着这张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魇与痴梦里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依然止不住心口翻涌的酸涩与悸动。
记忆中刑架上那人满身血污，却仍带着不肯降服的倔强，而此刻眼前人眼底跳动的疯狂，与二十年前那一身艾草香的少年重叠，让她浑身发冷。
玄铁装饰的竹墙背后传来蛊虫的嗡鸣，混着人皮面具的腐臭，将她死死钉在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梦魇里。
等回过神时，刺骨的寒意己顺着竹墙爬上脊背。
她被蚩离掐着脖子抵在挂满人皮面具的墙上，那些用蛊术炼制的面具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空洞的眼窝里仿佛藏着无数冤魂。
蚩离年轻的面庞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骤然苍白的脸上，带着蛊虫特有的腥甜气息："你这双眼睛，在看谁？"
风干的皮革发出簌簌声响，数十张扭曲的面孔从头顶垂落，与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形成诡异对照。
蚩离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骤然苍白的脸上，带着血腥味的气息裹着蛊虫的腥甜，在狭小空间里盘旋。
他的指尖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青冥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心跳如擂鼓。
记忆里少年清亮的眸子，此刻却翻涌着浓稠的暴戾，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随时能将她吞噬。
"属下...…不敢......"她颤抖着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烟火长明处"不敢？"蚩离突然轻笑，拇指重重碾过她后脖颈的蛊纹。
剧痛从脊椎窜上头顶，青冥几乎要昏厥过去。
对眼前人的恐惧从脚底溢满全身，她想起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囚徒，想起深夜里此起彼伏的惨叫。
"当年你对那废物爱而不得，和本王一起毁了他时，也是这副表情。"他的声音带着恶意的调侃，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冷得可怕，"怎么？现在后悔了？"
竹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阴风吹过，墙上的人皮面具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附和着蚩离的话。
青冥望着眼前这张令她爱恨交织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指尖收紧，青冥的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
烛光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暴戾，记忆里那抹熟悉的温柔早己被猜忌与疯狂取代，"是在看二十年前那个拒绝你求爱的少主？还是在缅怀我们联手剜出他半个心脏的那个雨夜？"
青冥眼底的恐惧越来越强，她用力的摇摇头，喉咙被卡的生疼，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青冥眼中的恐惧激起蚩离更强的征服欲，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首视自己重新焕发生机的面容，"当年你哭着说'只要能留在本王身边'，和本王一起将滚烫的融金灌入他喉咙时，也是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他的鼻尖擦过她颤抖的眼睑，"怎么？现在看着这张脸，是不是又想起他最后看你的眼神？"
青冥剧烈咳嗽着，指甲深深抠进对方手腕。喉骨在压迫下艰难滚动："属、属下从未......"话音未落，腰间突然传来尖锐刺痛。
蚩离的拇指正重重碾过她后颈的蛊纹，那是当年他亲手种下的禁制，此刻随着施力泛起灼人的紫光。
温热的气息带着腐烂的气味喷洒在她脸上，而身旁的人却笑得癫狂："这才是我的好巫女，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忘了当年你对那废物爱而不得，和本王一起毁了他时，可是你自愿的。"蚩离俯身贴近她耳畔，舌尖扫过耳垂时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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