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小砚！"他心急如焚地呼喊着书童的名字，然而那声音在空旷的竹屋内不断回响，却始终得不到小砚的丝毫回应。
谢云辞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低头匆匆一瞥，这才惊觉自己的衣襟半敞着，露出了苍白的胸膛，上面赫然横亘着几道鲜红的抓痕，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昨晚的种种片段，自己竟然还身在南疆凰烬圣女的榻上！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昨晚只是喝醉了，怎么会……
谢云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
他环顾西周，这才发现竹屋内不知何时己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南疆的长老们，他们的目光如芒在背，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如坐针毡。
谢云辞的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从榻上起身，却不小心扯动了缠在一起的被褥。
随着他的动作，那被褥缓缓滑落，露出了苏瑾瑜那苍白如纸的面容。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发间还别着他的银簪，而她的里衣也半褪着，锁骨处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红痕，看上去暧昧至极。
谢云辞只觉血液首冲头顶，记忆的迷雾中隐约闪过白雾弥漫的画面，可越是想要抓住那丝线索，头痛就愈发剧烈。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喃喃自语，染血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却不见书童小砚的身影。
"药谷少主这是贵人多忘事？"老巫医拄着刻满蛊纹的木杖，浑浊的眼珠扫过两人交叠的身影。
"昨夜你与圣女独处一室，如今整个南疆都瞧见了，难道谢少主因为我苗疆民风开放而想一夜风流吗？"
谢云辞猛地抓住老巫医的衣袖："我只记得与王上饮酒，之后…...之后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醉后之事，又哪有说得清的？"青冥轻笑一声，"不过这这屋里的事，长老们也都亲眼所见，药谷少主轻薄了我们的圣女，打算如何收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辩解多么苍白无力。
喉结滚动两下，他哑声道："无论如何，我会给圣女一个交代。"
“对不住，我……”谢云辞脸色惨白，慌乱地将外袍披在苏瑾瑜身上，然后赶忙下了床，他站立在床边，深深鞠了一躬对苏瑾瑜说道:“昨夜是我酒后失态，我愿对圣女负责。”
“负责？说得轻巧！”老巫医嗤笑一声，“药谷少主与南疆圣女同处一室整夜，这传出去，让南疆颜面何存？”
“就是，我苗疆是民风开放，可也只是同族之间，药谷少主如此轻薄，怕是与理不合吧……”
“就是！药谷怕是想借此控制圣女吧？”
“依我看，这少主必须对圣女负责，并且自愿入我苗疆为赘……”
长老们的议论声如同沸腾的毒蛊池，此起彼伏的窃语化作无形的毒针，扎得苏瑾瑜浑身发冷。
她死死攥着被褥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胭脂染红的脸颊此刻却苍白如纸。
头顶传来老巫医沙哑的嗓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依南疆规矩......"
"不！"苏瑾瑜猛地抓住谢云辞的手腕，冰凉的指尖仿佛要将他的血脉掐断，清明得眼睛里满是执拗，她无比坚定地说，"不是这样的，昨夜......昨夜我们什么都没做！一定是误会！"
苏瑾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她猛地转头，杏眼里燃烧着愤怒与不甘，却依然死死盯着谢云辞的眼睛，脖颈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谢少主，你解释下，昨夜你我未曾......"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谢云辞的喉结剧烈滚动，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谢云辞望着苏瑾瑜颤抖的睫毛和泛着水光的眼底，喉间像被蛊虫织成的网死死缠住。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几个字在舌尖打转，却被血腥味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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