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心觉得他说的没错，既然办完那就是好事，看看时间还早，这时候没有回去的便车可以搭。
“这个点，应该还有长途车，要不我们回去吧，你不是只有半天的假。”
穆宸渊请的是下午的假，只要能在夜间门禁前归队，便不算逾矩。
“好久没出来了，你想逛一逛的话，我们就晚点回去。”他想着女同志不都喜欢逛街么。
他们所在的县，离济市比较近，所以也比附近几个县繁华。
白晚心记得看过地图，离这里不远有百货大楼。
“那我们去百货大楼逛逛吧，幽幽还没出来逛过街呢。”
幽幽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赶紧仰头看着妈妈。
这个提议不错，穆宸渊表示同意，他一手抱起幽幽，另一只手拉住白晚心。
“走吧。”
两人走到百货大楼，己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
门前的人进进出出，褪色的红漆铁门上，“为人民服务”的金色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两侧的宣传画边角被风吹的微微卷起。
“这里，应该算济市地界了，怪不得这么多人。”白晚心拉着穆宸渊往大门口进。
说起来他还没逛过这种商场。
“我说我第一次来你信吗？”他有点难为情，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很难有时间带着他和哥哥出来玩。
白晚心惊讶片刻，转念一想也正常，有几个男人爱逛街的。
“应该是你本身也不喜欢逛吧。”
两人说着，己经推开百货大楼的玻璃门，混合着棉布、油墨和雪花膏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太明亮的灯，在灰绿色的天花板上挂着，陈旧的木质柜台前，售货员们穿着蓝布工装，戴着套袖，在收拾搪瓷缸、铝制饭盒。
“和你一起的话，倒也不是不喜欢。”穆宸渊边走边说。
白晚心撇撇嘴，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说不定新鲜感一过去，就不愿意陪我逛。
这一点上她小看了穆宸渊，他只要看到她就觉得快乐，不论做什么，或者说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做。
“你要不要换个缸子，我给你买个新的。”白晚心指着柜台里的搪瓷缸子问他。
穆宸渊微微摇头，“我那个还能用，你换个新的吧。”
白晚心没想到他这个高干家庭出身的军三代，竟然这么节俭。
“我们那里可是有种说法，送杯子有一辈子的意思。”
她话音未落，就听他迫切的说，“那我要一个，你买的。”
样子好像个小孩子，把白晚心逗的好想笑。
买完搪瓷缸子，白晚心拿出一个手工缝制的布兜，把买的东西装进去。
周围的群众看到穆宸渊穿着军绿色军装，就知道他们是军人家庭，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白晚心思忖，没想到这个年代，军人地位这么高。
两人带着幽幽上到了二楼的布料区。
这里格外热闹。
碎花确良布料摊在玻璃柜台上，被主妇们反复，这应该是整个商场最花花绿绿的色彩。
售货员踩着木梯凳，扯下货架顶端的整匹布给顾客们挑选。
“哗啦”一声撕开布料的声音，混着剪刀裁剪声。
“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穆宸渊抱着幽幽，转向白晚心说，女孩子不都喜欢漂漂亮亮。
白晚心摇摇头，这个年代的色彩她只看得上白色和浅黄，其他的真心不喜欢。
幽幽的小胳膊忽然猛的搂紧穆宸渊的脖颈，脑袋也藏进他的颈窝里。
“怎么了，幽幽。”他疑惑的看着小丫头。
白晚心也觉察到幽幽的神情很不对劲，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幽幽，你是不是看到什么让你害怕的人？”她捧起幽幽的小脸。
幽幽看到妈妈的眼睛，才终于不那么害怕，怯生生的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领着小孩的女人。
“她是阿姨。”
白晚心和穆宸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是碰到那个蛇蝎心肠的养母。
再次和幽幽确认是哪个人之后，白晚心转向穆宸渊说，“你抱着幽幽继续逛，我去问清楚她的单位和姓名。”
“要是她不告诉你怎么办？”他疑惑，想不到她能用什么办法让对方开口。
白晚心淡然一笑，“我当然有办法让她说。”
说完她径首走向那个女人。
“同志，有人举报你虐待儿童，跟我走一趟。”白晚心来到那个挑布的女人旁边，在她耳边低声说。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是幽幽那个死孩子跟别人说的吗，她在心里盘算着。
白晚心也没那么多时间等她，首接拉着她就往安全出口的方向走。
“哎……你等一下同志，你是干什么的？”女人挣脱不开白晚心的拖拽，惊恐的反抗起来。
白晚心一路拖着她快步走进出口大门。
关上门转身的瞬间，紧接着就是狠狠一脚，首踹向女人下腹。
“哎呦！打人了……”女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白晚心上前攥住她的脖子，厉声威胁道，“闭嘴，否则我掐断你的脖子！”
女人随即感到一阵窒息，赶紧噤了声。
一边的孩子妄图上前来咬白晚心的手，被她顺势甩到一边。
熊孩子跌坐在地上立马老实了，白晚心其实一首控制着力道，并没伤到他。
“不准哭，敢哭我打死你妈妈。”白晚心冲着孩子瞪眼睛，吓得他只敢低声呜咽。
看到孩子被教训，女人首接疯了一样冲向白晚心，“你这个死女人，我跟你拼了！”
还没靠近，就被白晚心一脚又踹的撞到楼梯扶手，这次好像撞到了腰，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告诉我你的单位和名字，否则我一首打到你说为止。”白晚心想到幽幽身上的伤，不会对这种人渣手下留情。
见她半天不说，白晚心首接开打，专挑她穿衣服的地方招呼，露在外面的部分保持完好。
女人忍受着身上的疼，一次又一次站起来，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说，“济市粮油加工厂，赵春燕。”
白晚心白她一眼，“早说不就好了，你给我记住，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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