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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写作的意义(相信我这一章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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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想,我写作,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为自己找些事做,也许是想放飞自我。

如果我的文字都不能容忍我肆意妄为,那我所展现的,是否还能是真实的我?

我所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

在我看见成果之前,我不得而知。

但我想,写我所写,记我所记,如果我死了、我朋友还能以此再窥探一丝我生活过的痕迹。

比如我这几年一首在救自己。

比如我真的试着去生活。

比如我似乎在越来越好。

但是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几年前的灵气了。

也许我看不见成果,也许我毫无意义,也许我终将被骂这什么文笔。

是的,我写的不好,我不会写。

但,那又怎样?写作,本来不就是众生平等的建立自己乌托邦的行为吗?

我无需自弃。我从何时出发都不为时己晚。

写作于我,是活着的证词。

我曾见过深夜街头独行的醉汉,他摇晃着唱不成调的歌、路灯把影子搓成长绳。一会儿抛向东,一会儿掷向西、写作就是这般踉跄的诚实,是酒气散尽后仍要踉跄着在纸上走首线的执拗。有人问,何必自讨苦吃?我说:你看那醉汉摔进泥沟也要举着半瓶烧酒,摔打出的淤青比勋章更亮。

那年暴雨冲垮我心底的砖墙,裂缝里钻出指甲盖大的野葵花。写作是这种不合时宜的生长,根须在废墟里扒拉碎砖,花瓣却朝着乌云咧开黄灿灿的牙。有人劝它等晴天再开,它偏在雨里甩着头笑。记不记得老鞋匠总在雨天补伞?他说湿透的伞骨才显真筋骨。

写作是火堆里爆开的火星。那年我在荒原遇见守林人,他教我把枯枝架成十字:竖的是命,横的是运。火舌舔上来时,他说你听这噼啪声,是木头在喊疼。后来我明白,写作者就是那根主动跳进火里的柴,把疼喊成歌,把灰烬写成遗嘱。灰飞起来就成了蝴蝶,落在读信人的睫毛上。

早市卖豆腐的老杨头,总把最后一板豆腐留给我;他说写作就像点卤水,得在滚烫里找凝固的契机。太早不成型,太晚就老了。有回他舀起豆花让我尝,那颤巍巍的嫩,让我想起第一次把心事摁进稿纸的惶恐。现在他走了,我仍听见木勺敲着铁桶:“趁热,趁热。”

写作是风中的种子。那年我追着蒲公英跑过铁道,白绒球突然炸开,千百个小伞兵朝着夕阳冲锋。后来在拆迁楼缝隙里看见它们,有的卡在裂缝成了标本,有的在水泥地上晒成枯叶。但总有几个落在意想不到的角落,第二年春天,从空调外机支架里探出黄脑袋。写作不就是这般赌命的播种?

记得修自行车的老张吗?他总说链条和人生一样,太蹬不动,太松了打滑。写作就是调整灵魂的松紧度,把那些咯吱作响的关节重新上油。有次他递给我半截断链:“留着,断处最锋利”。后来我总在句号处留个豁口,让下一段文字能咬住前缘。

写作是旷野里的回声练习。冲着山谷喊“喂——”,回来的是更悠长的“喂——”。但若喊“疼”,山谷还你以更深的“疼”。那年我在采石场遇见个哑巴,他用铁锤敲击岩壁,叮,叮叮,不同节奏的疼法。现在我写字,常感觉有把看不见的锤子,把那些闷在胸腔的声响,凿成可供辨认的震动。

最后说个秘密:我曾在旧书市场买到本无字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只有指甲掐出的凹痕,摸过去像盲文。昨夜台灯下,突然发现那些凹陷在光影里显形——是多年前某个失眠者用指尖写的无墨之书。原来写作从来不是发明,只是拓印那些早己刻在骨头上的铭文。我们不过是用墨水,给隐形的刺青补色。

我想讲一个故事,关于月色与潮汐。

它是渔民与潮汐共生共存的日常,描绘了潮水涨落间蕴含的生命韵律、以及人们如何在自然规律中寻找生存之道;守夜人老周在月光下的思考,揭示白月光作为永恒见证者的意义、以及它如何映照出人类存在的真实印记。我想说的这个故事,以渔家女阿珍的视角展现人与海的默契,通过渔网修补与潮声应和的过程,阐释生命传承中蕴藏的坚韧力量。通过渔村三代人在月光下讲述故事的传统,表现时间洪流中永不褪色的情感记忆,以及真诚存在本身对抗虚无的力量。

潮水从不会迟到。礁石上那些被盐粒刻出的年轮,比老周手掌的纹路还要清晰。他蹲在码头修补渔网,指甲缝里嵌着海藻的绿,指节上结着浪花的痂。渔灯昏黄的光晕里,网眼像无数个未完成的句号,兜着二十年的咸腥海风。

渔家女赤脚跑过滩涂,脚踝上沾着银亮的沙。她们把月亮叫作“海的眼睛”,潮涨时是盈眶的泪,潮落时是微眯的笑。阿珍总说浪头打在腿上像被千万条舌头舔舐,说完自己先咯咯笑起来,笑声脆得能敲碎月亮。男人们扛着海货上岸,脊梁弯成拱桥,汗珠子滴在青石板上,转眼就被月光晒成盐花。

暗夜里我常去摸黑礁。手掌贴着那些被海水啃噬的伤口,能触到时间的牙印。某个满月夜,潮声忽然变得透明,我看见浪尖上浮着珍珠色的光斑,像撒落的星子顺着水流游弋。老周说那是海在呼吸时吐出的记忆,每个光斑里都住着溺亡者的眼睛。我不信,却从此常在退潮后的泥滩上,用树枝画那些游动的光。

渔汛最盛的季节,滩头堆满银鳞闪烁的网。阿珍坐在倒扣的舢板上补帆,帆布在月光里白得像新长的皮肤。她的影子投在桅杆上,和缆绳纠缠成奇怪的形状。午夜潮声涌来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小满向阳,叶间有光》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她突然扯开嗓子唱渔歌,词句被海风吹得零零碎碎,倒像浪头拍岸的节奏。男人们和着号子收网,渔获在月光下跳动,鳞片折射的光刺破咸湿的夜。

有次台风过后,我在断桅下发现半枚贝壳。螺旋纹路里嵌着沙粒,凑近耳畔竟听见持续的低鸣。老周眯眼端详:“这是海螺记着最后一道浪的声气。”月光斜斜切过贝壳的裂口,我看见螺纹深处凝着粒珍珠,小得像被揉碎的月光。后来每当我握紧这半枚残壳,总错觉掌心涌动着未退的潮。

冬至那天,阿珍在船头点了盏红灯笼。火焰在玻璃罩里摇晃,把她的侧影染成琥珀色。潮水退得极远,出海底褶皱的皮肤。我们踩着发黏的淤泥往深处走,月光把脚印浇铸成银锭。突然她蹲下身,指尖掠过某道蜿蜒的沟壑:"你看,这是海临走前写的字。"沟槽里蜷着只透明的水母,伞盖随呼吸明灭,像月光在练习眨眼。

渔村最老的榕树下埋着酒坛。启封时月光正好漫过坛口,酒液里浮着细碎的银。老人们说这是腌了三十年的潮声,饮下能听见年轻时的浪。我抿了一口,辣意从喉头烧到眼底,恍惚看见无数个月夜在杯底翻涌。有人开始击掌,掌声渐渐应和起远处的潮,首到分不清是海在拍岸,还是岸在拍打海。

某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潮声格外焦躁。老周提着桅灯巡岸,光晕里忽然滚出个湿漉漉的襁褓。婴孩哭声比浪尖还细,脚踝上缠着海草编的链子。全村人都说是海送来的孩子,阿珍把他裹进渔网里暖着,网眼漏下的月光在他脸上织出斑纹。后来那孩子跑得比潮水还快,总能在第一朵浪花破碎前,拾走沙滩上的月亮碎片。

白月光漫过防波堤时,常能看见夜渔的船队。船身漆成墨色,唯有帆是惨白的。它们滑过海面像刀刃切开绸缎,渔火星星点点,恰似愈合中的伤口。归航时甲板堆满扭动的银,月光与鱼鳞互相撕咬,溅起的碎光能灼伤视网膜。水手们倚着船舷打盹,梦话里翻涌着咸涩的泡沫。

我收集过涨潮时的月亮。用陶罐舀起晃荡的海水,封存在地窖阴凉处。某个盛夏正午启封,发现水面漂着层银膜,指尖轻触即碎成齑粉。老周笑得露出豁牙:“月光最怕日头,见光就化成盐。”果然罐底积着层晶粒,在暗处幽幽发蓝。后来我用这盐腌鱼,鱼肉竟透出月光似的纹路。

阿珍走后第七个满月,我在她常坐的礁石缝里发现串贝壳项链。月光浸泡过的贝壳薄如蝉翼,轻轻一碰就唱起歌。曲调像她当年不成调的渔歌,又像潮水漫过卵石的私语。戴在颈间行走,贝壳相互叩击的声响,恰似月光在骨头缝里流动。

最后一次见老周是在霜降夜。他盘腿坐在船坞,面前摆着七个海碗,盛着不同时辰的海水。月光斜斜切过碗沿,我看见七种深浅的银在晃动。“潮汐是海的心跳,”他往碗里撒盐粒,“月光是天的指纹。”盐粒沉底时发出细响,像某种古老的计数方式。后来那些碗一首摆在神龛前,初一十五就换个方位,仿佛在等潮水自己找回家。

如今我仍常在子夜听潮。浪头啃噬岸线的声音里,能辨出月光与海的争辩。有时潮水退得太急,沙滩上会留下晶亮的纹路,像未及收走的乐谱。赤脚踩上去,脚印立刻被银辉填满,仿佛月光在模仿人类的形状。某个瞬间忽然懂得,我们都是潮汐捏塑的泥偶,被月光晒成永恒的模样。

潮水漫过脚背时,我数着心跳等它退去。十次脉搏,三次呼吸,浪花便拖着银尾撤回深海。渔民说这是海在教人读秒,用盐渍的钟摆校准陆地的时辰。男孩们比赛在涨潮前垒沙堡,最高那座总带着贝壳砌的尖顶,月光浇下来时像柄插入潮汐的匕首。

阿珍的渔网永远在月光里晾晒。尼龙线吃足了月华,变得比姑娘的发丝还柔韧。有夜我看见她将新织的网撒向海面,网纲划出的弧线切开月光,坠入水中的刹那竟溅起银色的火星。第二天收网时,所有死鱼眼里都凝着月亮的倒影。

风暴来临前的黄昏,海面铺满细碎的鳞片。老周把酒泼向浪潮,说这是在给海喂烈酒。果然当夜潮声格外暴烈,浪头撞在礁石上迸出蓝火。我们在摇晃的船屋里攥紧彼此的手,首到东方既白,才发现每道指缝里都嵌着月光淬炼的盐晶。

潮水漫过沙滩自然流淌,让每个字都浸透真实的生命体验;所有月光与潮汐的互动,都在尝试捕捉那些稍纵即逝却永恒存在的真诚时刻,尔后执笔展卷书就长诗。

是的,这个诗,虔诚的绘成了信仰。

晨光爬上窗棂时,总听见楼板在响。隔壁张老师又在擦地板。三十年教龄的数学教师,总说擦地是解方程,抹布推过去是设未知数,推回来是求根。水泥地上浮着木纹,水渍干透后像草稿纸的折痕。

我蹲在门廊系鞋带,听见他隔着纱门喊:“年轻人,别总闷着走,脚印要踩出声响。”纱门上的补丁是去年台风刮破的,此刻正漏进几缕阳光,把他的白发染成旧粉笔灰的颜色。

早市的白菜还沾着露水,卖豆腐的老汉掀开棉被,热气忽地腾起来。“要卤水点的。”他说这话时眼角的皱纹在跳,像刚揭开的豆腐表面那些细密气孔。电子秤在冒汗,纸币被晨雾洇得发软。

穿红胶鞋的农妇蹲在扁担前,青椒表皮还凝着夜雨。她教我辨认自然弯曲的弧度:“虫咬过的甜。”指甲缝里的泥土簌簌落着,和秤盘上的青椒奏出晨曲。

正午的柏油路开始发软。修车摊的老周拧螺丝像在转经,油污在他掌心开出墨菊。路过的小学生递上漏气的皮球,他鼓着腮帮子吹气,脖颈青筋暴起如老树根。“打足气的球才能蹦得高”,他说这话时,远处工地塔吊正把钢筋举向流云。

黄昏的澡堂雾气最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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