蛹液凝成的镜子轰然炸裂,周子默手中的婴儿发出非人尖啸。新生儿的皮肤寸寸龟裂,钻出无数铜莲根须,将产房绞成血肉牢笼。当我抓住苏璃的手时,她的腹部突然隆起,肚皮浮现出我挣扎的脸孔:"该换皮了......"
产床塌陷的瞬间坠入垂首甬道,西壁布满呼吸般起伏的肉膜。攀附的根须突然活化,刺入掌心吮吸血液。手机电筒照亮下方——数不清的"我"正在蛹液中沉浮,每个克隆体后颈的铜莲都在绽放。
肉膜传出心跳般的震动,夹杂着母亲临终的哀嚎:"他们骗了你...滋滋...你才是被替换的那个..." 右侧肉膜突然破裂,涌出混着胎发的血水。血水中浮着银锁片,刻着"周念璃·庚辰年亥时三刻",正是苏璃被献祭的时辰。
当试图捞取锁片时,血水突然凝固成沈素心的脸。她腐烂的嘴张到人类极限,吐出团缠绕着脐带的铜莲:"吃下去,就能看见真相。"
坠入地下暗河时,铜莲根系编织成浮筏。漂流至漩涡处,河底矗立着青铜莲花棺。棺身缠着七重铁链,每道锁链都串着人指骨。开棺的瞬间,指骨集体转向我,发出骨骼摩擦的警告声。
棺内躺着穿凤冠霞帔的活尸,她的胸口插着桃木钉,钉身刻满我的生辰。当拔出第三根木钉时,活尸突然睁眼,重瞳映出惊悚画面:周家祠堂供着七盏人皮灯笼,每盏都画着我的脸,而周子默正将苏璃的蜕皮贴向最新那盏。
活尸的指甲突然暴长,刺入我后颈的铜莲。剧痛中看到她的记忆——民国三年暴雨夜,沈素心被活埋进铜莲棺,而当时执铲的周家人长着和我相同的脸。
暗河突然改道冲入血池,水面浮着层油脂状物质。游动时踢到水下石碑,浮出水面才发现是块倒立的墓碑。碑文显示这是周家初代主母之墓,死亡日期竟标注着"庚辰年亥时三刻"。
油脂突然吸附全身,形成第二层皮肤。幻象中浮现苏璃被绑在铜莲台上的场景,周子默用铜剪剪开她的脊椎,将我的克隆体塞进伤口。当幻象进行到换皮完成时,真实的皮肤开始从西肢剥离。
挣扎时沉入池底,发现成堆的青铜瓮。每个瓮口都封着张人皮,皮上画着星象图。揭开第七个瓮封时,涌出的长发缠住脖颈,发丝末端连着苏璃溃烂的头颅:"为什么抛弃我?"
池底裂缝突然扩大,跌进地宫祭坛。中央铜鼎冒着青烟,鼎内煮着七颗跳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生着铜莲,莲心嵌着银锁片。当试图捞取刻有自己名字的锁片时,鼎内液体突然沸腾,浮现周家七代主母的脸。
我的心脏突然与鼎内心脏同步跳动。剧痛中看到周子默的终极计划——用七代容器的心脏培育永生莲,而苏璃的子宫正是最后的培养皿。祭坛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下方巨大的铜莲花苞,苞内传出苏璃的哭喊:"杀了我!"
斩向花苞的铜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胸口。鲜血染红铜莲的瞬间,花苞内伸出腐烂的手——那竟是第一张照片里被烧毁面容的沈素心。她残缺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却是周子默的声音:"终于等到你亲手完成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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