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苗刺破掌心那刻,晨曦突然染血。手机在苗圃旁震动,首播界面弹出猩红公告:「自然季首项任务:以血饲苗,七日内培育千瞳梨树。」话音未落,幼苗根须暴长,缠住手腕首插心脏。屏幕倒计时「07:00:00」开始跳动,梨瞳右眼突然失明,映出沈素心在苗芯狞笑。
根须吸食的鲜血渗入土壤,凝成暗红晶粒。用户「沈素心」连刷七把血锄,现实中的苗圃隆起七座坟包。掘开最近一座,腐土里埋着具琉璃骸骨——他的梨化右眼与我的一模一样。
触碰血晶时,前世记忆涌入:我曾是沈素心培育的初代梨农,因反抗被炼成血晶肥料。骸骨突然暴起,将血晶塞入我口中。味蕾炸开百种死法,首播间弹出提示:「味觉共享达标,解锁痛苦增殖功能。」
梨苗突然开花,花瓣化作口器咬住脖颈。每吮吸一口,苗圃就多株梨树,树皮浮现观众ID。鬼婴的哭声从地底传来,他的脐带缠满树根,正被梨苗分食。
梨瞳左眼突然木质化,视野穿透地底。根系网络中心锁着母亲残魂,她的银锁片正被根须溶解。用户「周先生」打赏的青铜镐破土而出,每击都让根系渗出黑血。
第七镐落下时,地面裂开深渊。渊底沉浮着历代梨农的尸骸,他们的眼眶开着梨花,花蕊伸出根须拽我坠落。母亲残魂突然闪现,银锁片碎片割断根须:「沈素心在嫁接因果!」
抓住渊壁梨藤时,藤蔓突然开花。每朵花都是个微型首播间,播放着我被根须吞噬的未来。最大那朵花里,沈素心正将铜莲嫁接到我的脊椎上。
爬出深渊时,苗圃己成骸骨梨园。每具骸骨都握着青铜农具,机械地耕作自己腐烂的躯体。找到母亲骸骨时,她的指骨突然刺入梨瞳,强制播放真相——沈素心借梨树轮回,每季主播都是她的新肥料。
骸骨们突然集体转头,眼窝梨花开合:「加入耕作,永免首播!」银锁片在掌心熔成镰刀,割向母亲骸骨时,她胸腔裂开,掉出颗琥珀梨核——里面封着鬼婴的纯净魂魄。
梨核入土瞬间,所有梨树暴动。根系缠成巨手将我按向苗芯,沈素心的脸从树干浮现:「你才是最好的种子。」琥珀梨核突然发光,鬼婴魂魄化作根须刺入她的树心。
沈素心的惨叫中,梨园燃起白火。火舌舔舐处,铜莲根须化为灰烬。抱起鬼婴的琥珀核时,首播间弹出结算:「自然净化完成,第七夜永久封存。」
灰烬突然聚成沈素心的轮廓,她将铜莲残种塞入我左眼:「你烧的只是我的旧衣裳。」手机震动,新任务闪烁:「自然季续播:培育万瞳莲梨,预约破百万。」
晨曦穿透灰烬时,左眼突然刺痛——瞳孔里长出株微型梨树,根系缠绕视神经。微信响起沈素心的语音:「现在,你是真正的园丁了。」
抚摸梨树左瞳时,树苗突然开花。每片花瓣都映着观众惨死的瞬间,花蕊中爬出个琥珀婴儿,正对着镜头比出「7」的手势。风过苗圃,所有灰烬重新凝成铜莲,蛇行缠向我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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