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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银骨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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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蝶翅上的三百零七张人脸在暴雨中燃烧,伊莱的瞳孔倒映着瞄准塞琳娜的猩红射线。索恩的齿轮骨架发出教堂管风琴般的轰鸣,那些贯穿克隆体瞳孔的荆棘,正将历代"伊莱"的绝望酿成永生之酒。

"你饮下我的痛苦,却嫌不够苦涩。"塞琳娜突然折断左手中指,骨裂声清脆如冰。那截银白骨茬刺入太阳穴的星形疤痕,议会地底顿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三百具反抗军遗骸破土而出,每具骸骨的腕间都系着与她相同的蚀月银链。

遗骸们跳起僵硬的华尔兹,锈蚀的银链在雨中织成囚笼:

- 某具骸骨颈间悬着红隼兄长的身份铭牌,金属表面刻着「自由是允许自己成为祭品」;

- 腐烂的军装口袋里滑落泛黄照片,年轻的索恩本体与反抗军领袖并肩而立,两人指间缠绕着相同的时砂银链;

- 塞琳娜的银耳坠疤痕突然渗血,地面浮现血色五线谱——那些被她处决的"污染者",姓名竟与遗骸们的战地编号完全重合。

伊莱的克隆体们突然停止动作,某个七岁模样的幼年克隆体伸手触碰雨滴。水珠在他掌心凝成冰晶怀表,表盘映出索恩本体最恐惧的记忆:在成为永生者前夜,他将爱人推入时砂熔炉,只为获取初火能量。

红隼残留的生物脊椎突然刺入伊莱的后颈,兄长的记忆如毒藤疯长:

- 雨夜刑场上的"胞弟"在咽气前微笑,将真正的红隼铭牌塞入兄长手中;

- 索恩本体在基因改造室摘除情感神经时,泪水在手术台上凝成珍珠;

- 塞琳娜的蚀月银链并非枷锁,而是索恩爱人临终前用发辫编织的护身符。

"你篡改所有人的记忆,却擦不净自己眼角的锈。"伊莱突然捏碎幼年克隆体手中的冰晶怀表。霜刃割裂雨幕,暴露出议会圣殿的原始形态——那竟是索恩为纪念爱人建造的玻璃花房,如今每片花瓣都嵌着反抗军的骸骨。

索恩的齿轮骨架开始崩解,发条心脏中掉出半枚银质婚戒。塞琳娜的银链突然缠绕戒圈,地面骸骨们齐声低吟古老誓词。在声浪震荡中,伊莱看清戒指内圈的刻字:

「致我的蚀月玫瑰——时空尽头再跳最后一支舞。」

花房玻璃突然映出往昔幻影:

- 年轻索恩将时砂注入爱人血管,试图挽救她因辐射溃烂的身躯;

- 女子在异化前夜割断长发,银丝编织的链条缚住失控的右手;

- 初代时砂能量爆发时,她将自己锁入熔炉核心,玻璃上映着最后的唇语:「让我的死成为所有悲剧的句点」。

三百具遗骸突然将银链抛向空中,铁雨在雷霆中重组为巨型蚀月银刀。塞琳娜跃上刀锋,银发与铁链在风中奏响安魂曲:

"你囚禁她的灵魂三百年,现在该归还了。"

伊莱的克隆体们同时抬手,三百零七道猩红射线却调转方向洞穿索恩的齿轮心脏。在发条停摆的刹那,幼年克隆体轻轻抱住索恩溃散的骨架,哼唱出爱人从未听过的摇篮曲变调。

玻璃花房开始崩塌,所有时砂能量流向塞琳娜的银链。在绝对炽白中,伊莱看见历史被重写的可能性:

- 红隼兄长在刑场推开弟弟,子弹穿过自己心脏时绽放微笑;

- 塞琳娜在地牢折断第三根手指,带着三百反抗军冲出牢门;

- 七岁的自己站在未燃烧的钟楼,养父的掌心放着那枚染血的齿轮心脏:"这次换你决定何时停止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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