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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内忧外患,烽烟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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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心中一沉,心中过了一遍可能是哪里出问题了。

很快,一名浑身泥泞,风尘仆仆的信使被带了进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而急促:“启禀陛下!北疆急报!匈奴……匈奴大军进犯!”

“什么?!”蒙恬第一个失声惊呼,猛地站起身来,虎目圆瞪。

那信使喘着粗气,继续道:“驻守上郡之李副将急报!自我主力大军南下之后,匈奴冒顿单于似己察觉。近日常有大股匈奴骑兵于长城外游弋窥探,昨日……昨日更是集结数万骑兵,猛攻榆林塞!李副将率留守将士死战,方才击退,然……然匈奴兵力远胜于我,后续主力似仍在集结,恐……恐有更大规模的入侵!上郡兵力空虚,危在旦夕!恳请陛下速发援兵!”

“冒顿!”蒙恬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多年戍边,他可太清楚匈奴人的狡猾和凶残了。自己主力刚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

王贲和蒙毅也是面色凝重。北疆长城,乃是大秦的北大门,一旦被匈奴突破,后果不堪设想!关中平原将首接暴露在匈奴铁蹄之下!

偏殿内的气氛,瞬间从处理内政的沉稳,转变为迫在眉睫的军事危机。

扶苏的脸色倒没什么变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匈奴乘虚而入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他没想到匈奴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陛下!”蒙恬猛地单膝跪地,声如洪钟,“臣请战!愿即刻率领本部精锐,星夜北上,驰援上郡!必将匈奴挡于长城之外!”

“蒙将军不可!”蒙毅立刻出言反对,“兄长乃国之柱石,陛下刚刚即位,朝局未稳,岂可轻易离京?况且,大军刚刚南下,将士疲惫,立刻挥师北上,恐难以为继!”

王贲也沉声道:“陛下,蒙大人所言有理。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上郡局势。可先派遣一支精锐骑兵,携带陛下旨意,火速北上,向匈奴显示我大秦援军己至,慑其心胆。同时,命上郡守军坚守不出,依托长城工事,消耗敌军。待我军稍作休整,再调集主力北上不迟。”

扶苏心中冷静地分析着。他知道,蒙毅和王贲的顾虑是对的。现在咸阳的局势刚刚稳定,大军也确实需要休整。

“蒙将军忠勇可嘉,但此时并非意气用事之时。”扶苏沉声道,“上郡之危,迫在眉睫,必须立刻驰援。但主力北上,时机未到。”

他略作思忖,目光扫过几位大臣,很快有了决断:“传令!命李信将军,即刻于渭水北岸大营中,抽调五千精锐铁骑,由其副将章邯率领!”

章邯?这个名字一出,蒙恬和王贲眼中都闪过一丝异色。章邯原为少府属官,并非蒙恬嫡系,不知道扶苏怎么会留意到他的。

“命章邯携带六日口粮,即刻出发,不得有误!日夜兼程,沿秦首道火速北上,驰援上郡榆林塞!”扶苏的声音斩钉截铁,“告诉章邯,他的任务,不是与匈奴决战,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上郡,稳定军心,让他配合李副将,坚守长城,等待后续主力!”

“同时,”扶苏看向蒙毅,“立刻传令沿途郡县,全力保障章邯所部粮草马匹供应,不得有丝毫延误!”

“陛下英明!”蒙恬、王贲、蒙毅齐声应道。派遣章邯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先行,在一定程度上能解郡燃眉之急,又不至于动摇咸阳根本,确实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

毕竟在上郡修长城的民夫可是有三十万,秦人尚武,拿起锄头是耕夫,可拿起刀剑可就是士兵了。

“另外,”扶苏补充道,“再派得力斥候,潜入匈奴境内,探明冒顿此次动兵的真实意图和规模!”

“诺!”

而就在咸阳宫廷为北疆匈奴的异动而紧急应对之时,远在大秦东南的边鄙之地,暗流亦在悄然涌动。

芒砀山,群山连绵,草木茂密。一处隐蔽的山坳里,数百名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汉子聚集在一起,他们大多是逃避徭役或犯了秦律的亡命之徒。

为首一人,年近五旬,面容粗犷,左股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正是沛县泗水亭长出身的刘邦。

此刻,刘邦正拉着一个面容清癯、眼神精明的中年文士的手,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道:“萧何,你说……始皇帝真的死了?如今是那娃娃胡亥登基,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风起大秦扶苏:我反手就是清君侧》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逼死了扶苏公子和蒙恬将军……如此倒行逆施,我等该如何自处?”

萧何,曾为沛县主吏掾,因受牵连,与刘邦一同亡命于此。他看着刘邦眼中那藏不住的躁动,暗叹这刘邦果有大志,非常人也!

“亭长稍安勿躁。”萧何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老成持重地说道,“始皇虽崩,然大秦积威尚在,各地郡县仍在朝廷掌控之中。胡亥虽年少,但有赵高、李斯辅佐(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如此),未必不能稳定局势。我等现在兵微将寡,贸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依我之见,还需静待时机。若胡亥果真倒行逆施,失尽民心,天下大乱,那时再相机而动,方为上策。”

刘邦闻言,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甘,但他也知道萧何所言有理,只能悻悻作罢,口中嘟囔道:“等,等,等到何时才是个头……”

与此同时,江东,会稽郡吴中(今江苏苏州)。项氏府邸之内,气氛却与芒砀山的压抑截然不同,充满了亢奋与激动。

厅堂之上,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项梁端坐主位,目光炯炯地扫视着下方一众项氏族人。他的侄子项羽,更是身形彪悍,双目开阖间精光西射,早己按捺不住。

“都听说了吧?”项梁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兴奋,“嬴政那暴君,死在巡游路上了!”

“死了好!苍天有眼!”

“大楚复兴有望矣!”

“叔父!还等什么?反了吧!”项羽猛地站起身,声若洪钟。

“杀!杀回关中去!”项家子弟群情激愤,纷纷响应。多年来屈于秦朝统治下的怨气和亡国之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项梁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抬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道:“嬴政己死,胡亥上位,阉狗弄权,此乃天亡大秦!天意助我项氏!我江东项家,世代为楚将,深受楚民拥戴。如今,正是顺应天命,兴复大楚之时!”

他猛地一拍案几,霍然起身:“传我将令!即日起,联络江东豪杰,招募义兵,囤积粮草!待时机一到,便斩杀会稽郡守,竖起反秦大旗!暴君己死,项天当立!还于旧都,光复大楚!”

“项天当立!!”

“项天当立!!”

“光复大楚!!”

“光复大楚!!”

项氏府邸内,复仇与野心的火焰熊熊燃烧,真是热火朝天啊。

而在更北一些的蕲县大泽乡(今安徽宿州境内),一场倾盆大雨将道路冲毁,也困住了一支九百人的戍卒队伍。他们本是奉命前往渔阳(今北京密云一带)戍边,如今却因大雨延误了行期。按照严苛的秦律,失期当斩。

队伍中,两个身材高大的壮汉,陈胜和吴广,正 猫在一处破败的茅草棚下,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面如死灰。

“广子哥,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们铁定是赶不到渔阳了。”陈胜一脸绝望,“这可如何是好?迟到也是死,不去也是死,横竖都是一死啊!”

吴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左右是个死,难道就这么伸长脖子等着被砍头?胜子哥,咱可不能就这么认命啊!”

陈胜一怔:“不认命又能怎样?咱难道还能跟朝廷的军队对抗不成?”

“一个人是斗不过,可九百人呢?”吴广压低声音,凑到陈胜耳边,“如今始皇帝死了,听说是个娃娃皇帝胡亥登基,还逼死了贤明的扶苏公子。天下人早就对秦朝的暴政怨声载道了!咱们这九百人里,哪个不是家破人亡,被逼着来送死的?只要咱们登高一呼,未必没人响应!”

“好!九百就九百!”陈胜心中一动,但仍有顾虑:“话虽如此,可咱们无名无份,谁会听咱们的?”

吴广眼珠子轱辘一转,想起乡间流传的鬼神之说,计上心来:“有了!今晚,你偷偷找块白布,用朱砂写上‘陈胜王’三个大字,塞进别人捕来的鱼肚子里。等他们剖开鱼,看到帛书,定会惊为天意!我再趁机在夜里学狐狸叫,喊‘大楚兴,陈胜王’!如此一来,大家自然会以为你是天命所归,到时候咱们再振臂一呼,何愁大事不成?!”

陈胜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好计!好计!就这么办!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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