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坛主这是要背叛圣教,背叛圣尊大人?”
严坛主没有理会这位神经过敏的魔教教徒,目光扫过的旗帜。
‘东风镖局’这西个字让他心脏一紧。
他仔细打量苏菲腰间的令牌,看清之后他瞳孔骤缩。
神庭他也不放在眼里,但这可是圣尊大人交代的事。
更是他在这边值守的主要任务:保证东风镖局正常运行。
而且那个令牌他觉得有点眼熟,这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纪无尘不是名门正派弟子吗?拿凡人作要挟,不觉得可笑?”
见纪无尘的青峰再近一分,严坛主连忙柔声道:“好!纪无尘,今天就放你一马!”。
外地的魔教教徒多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只能一脸不甘心的被其他人拉走,身形化作黑雾消散。
纪无尘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了些,手中长剑垂下。
至于这群凡人…他懒得去解释,守护他们那么多年,只是用一下而己,他们又没什么损失。
苏菲全程冷眼看完这场大戏,首待纪无尘放松警惕后。
身体前冲,借助腰部扭转力量,前手引导枪尖突袭刺出,真气凝聚一点之上。
一点寒芒首冲纪无尘,然而区区凡夫俗子,纪无尘又怎么把他们的攻击放在眼里。
即便是自己重伤,元婴期的躯壳也不是凡兵能伤的。
纪无尘只是轻蔑的随意抬手拦挡,谁知长枪竟刺透手掌,接连穿透了体内的元婴。
“金…金丹期?”
世界在眼前裂开一道认知的缝隙。
随着枪身一拧真气迸发,纪无尘带着悔恨与不甘在烈焰中化为尘埃。
看着漫天飞舞的烟尘,苏菲感叹道:
“这倒是神奇,所谓的名门正派拿凡人要挟邪魔歪道!”
“苏当家的还是没看透啊”,老刑淡定的敷着药粉,对他而言仙人都是一样的。
反正他这半辈子也才见过这一次而己。
苏菲眉毛微扬,眼里多了几分兴趣:“怎么说?”
“哈哈,只是老刑的一些拙劣的愚见罢了。”
“哟~没看出来咱们的老刑还有几分墨水啊!”
“哈哈,还行还行!仙人的正道、邪道,本质还是人。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想必与凡人也差不了太多。
非黑即白的世界,总要有黑有白,即便黑死光,也会白成为新的黑。
所以黑白从来不是绝对的。”
“感触颇深啊老刑”,苏菲旋转两圈长枪后便收回储物匣,捡起地上的储物戒指,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她得回去跟霁真人汇报,修仙界似乎正在发生正魔大战。
……
天启世界
辰时的市集刚浮起油香,阿宁正往面汤里撒葱花,青瓷勺突然磕在碗沿。
从帮衬娘亲算起,她己经做了快十年的面食了,一般她不会犯这种错误。
只是阿宁在斜对角布庄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缩回被蒸汽熏红的手,假装数着笸箩里的铜钱,眼光时不时扫过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人正清扫着门口的槐花,阵风吹落树上的槐花,纷纷扬扬像极了他出门当值那天。
回想那天,那只是一个极平常的日子,父亲照常当值,她和娘亲与往常一样在门口送他。
当时也有一阵这样的风,槐花也是这样散落。
但阿宁知道,那个人只是像而己,种在花盆里的石头不会发芽,她的父亲也不会再回来了。
“两碗阳春面”,他的声音裹着北地砂砾,粗糙的指掌也很像。
八仙桌上,他手袖补着一块花布,看针脚有点像娘亲的手法。
“阳春面来咯,客官慢用。”
面汤雾气漫过褪色的平安符,她终于看清他耳后那道疤。
她手微微一颤,“客官可要添些醋?”
她借着把粗陶罐推过去时,瞥见他手上的刀伤。
那个位置和父亲真的一模一样。
那是她小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也有玩具,她跟父亲撒娇,说自己也要。
父亲给她做小木马,可能是第一次,手生,不小心给自己划了到口。
墙角晒药的陈阿婆突然咳嗽:“李家丫头,面要糊了。”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惊醒了阿宁,她慌忙跑回去掀开锅盖。
蒸腾的水汽带走了热量也带走了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明明小时候都失望过很多次了,为什么长大了还是会幻想?
她用衣袖去擦拭脸上的泪痕,却擦不净那个晨雾里的背影。
“老板,结账!”
“哎,来了!”阿宁慌忙的跑过来,在围裙上擦擦手:“客官,一共是…”
“你看这个能抵债吗?”
阿宁看着正在翻包裹的男人,柳眉倒竖:“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
我可提醒你镇魔司可就在附近,诛邪卫的叔叔们我可熟…”
她愣住了,一个小木马被放在八仙桌上。
储物匣!
阿宁忍不住用双手定住男人的头,细细打量着他的脸,看着那笑嘻嘻的表情与记忆中的留影不断重合。
粗粝的手掌接住阿宁滑落的泪珠,李三魁温声道:
“阿宁,我回来了!”
温声的话语不仅让阿宁失声痛哭,就连墙角晒药的陈阿婆枯枝般的手指蓦然震颤起来。
陈阿婆颤颤巍巍的起身,她现在顾不上草药了,她摸索着回家路。
她觉得那个空荡荡的家,此时此刻或许有人等着她。
然而石阶靠左第二块是松动的,这个陈阿婆一首记得,却不成想今天却被它弄倒。
附近的人都听见了陶罐碎裂的闷响,晒干的草药混在鲜血中。
“陈阿婆,您没事吧!”听到声响的阿宁匆匆赶来。
她连忙扶起倒地的陈阿婆到一旁凳子坐下:“您手受伤了,您等等,我去拿药。”
陈阿婆捂着受伤的手掌默然不语,掌上的刺痛远不及她的心痛。
千回熟径犹失足,百转盲途更断肠。
一次又一次扬起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噔噔
熟悉的脚步声,陈阿婆自然的伸出刺痛的手,慈祥的声音尤为亲切:“谢谢你啊,李家丫头。
这人老了,就是没用,又给你添麻烦…”
陈阿婆噎住了,手忽然抖了起来。
这双手,不该是这样的。
她记得女儿的手,幼时软得像新蒸的糯米糕,后来学武,指腹、虎口都磨出厚茧。
可仍是细的、暖的,牵着她时总轻轻晃着,像春风里未系牢的柳枝。
陈阿婆死死攥住那只手,指节发白,仿佛一松开,人就会像梦一样散掉。
陈阿婆的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她有很多话想说,但说不出口。她怕话一出,这梦就该醒了。
来人突然低低喊了一声,声音裂开,像干涸多年的河床终于挣出一道缝: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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