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娱乐的玻璃幕墙将晨光折射成菱形光斑，刘婷站在旋转门前数到第七次心跳，终于抬脚踩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她特意穿了三个月前咬牙买下的米色职业套裙，手包里的简历被捏出潮湿的褶皱，口红是借隔壁舞蹈生小妹的斩男色。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小姐的假睫毛在平板电脑上方扇动，美甲上的碎钻在键盘敲击时闪烁。
"我来面试艺人经纪岗，约了十点半..."刘婷话没说完就被清脆的笑声打断。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从电梯间款款而来，前台立刻起身九十度鞠躬："杨总监早！您要的冰美式马上送到会议室。"
转身面对刘婷时，甜美的笑容瞬间结冰："我们公司不招二十五岁以上的练习生。"
刘婷耳尖发烫："我是来应聘艺人的，而且我才..."
"艺人？"前台涂着珊瑚色唇膏的嘴角勾起："您知道我们最近带的《星梦计划》出道组吗？最差的练习生都是伯克利在读。"
她突然探身向前，香水味混着咖啡气息喷在刘婷脸上："上周有个中戏毕业的来面试，杨总监问他带过最大牌的艺人，你猜他说谁？抖音八十万粉的变装网红！"
刘婷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发财树的陶瓷花盆。
前台掩着嘴笑出声，镶着水钻的指甲敲击着预约名单："刘婷...没预约记录啊？该不会是看了我们官网的招聘广告吧？那个岗位三年前就招满了。"
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刘婷瞥见镜面轿厢里自己发白的脸色。
她摸出手机想给张超发消息，却发现昨晚存的林雪号码不知何时被删除了。
前台还在继续补刀："建议您去隔壁大楼试试，那边新开了家首播公司，专收..."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穿深灰西装的年轻男人抱着文件冲进来："林总临时要加开企划会，把十九楼会议室..."
他突然顿住，盯着刘婷胸前的银杏叶胸针——这是张超今早随手别在她领口的。
"这位小姐是？"
"走错楼的。"前台抢着回答："我正要给她指路。"
刘婷攥紧手包转身要走，银杏叶胸针突然勾住真丝衬衫的线头。
撕裂声响起时，电梯间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林雪抓着还在震动的手机冲出来，发髻散落的碎发粘在颈侧："刘小姐请留步！"
前台的笑容僵在脸上，杨总监的冰美式啪地砸在盆栽里。林雪扫过刘婷撕裂的衣领，转头时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陈小姐，你被解雇了。"
"林总！这是误会..."前台慌乱中碰倒名牌，金属框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需要我调监控还是联系劳动仲裁？"林雪把手机屏幕转向她，通话记录显示八分钟前接通的"张超"来电："你刚才贬低的这位刘小姐，是我的合作人亲自推荐的！"
刘婷看着平日趾高气昂的前台瞬间惨白的脸，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影视城，某个副导演也是这样把她的简历扔进雪堆。
但这次有人为她推开了那扇旋转门。
"去我办公室谈。"林雪亲手按下电梯键："小周，拿备用的职业装到十九楼。"
镜面电梯里，刘婷看着林雪用湿巾擦拭手机屏幕。
"张超说你在艺人统筹方面很有经验。"林雪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梵克雅宝的雪花耳钉："雪之下正在筹备国风综艺企划，需要懂熟悉新媒体运营的艺人，最好懂主持工作。"
会议室的落地窗外能看到美院图书馆的穹顶，刘婷换上助理送来的衬衫时，发现尺码刚好是她的size。
林雪推过合同的手腕有淡淡的檀香："接下来我会亲自面试你。"
"是..."刘婷突然意识到什么："您和张超是？"
林雪的笑声像风铃撞碎冰棱："我和他？"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张超的消息弹窗跃入眼帘：【人接到了吗？】
【接到了，正在面试】
“我跟张超是合作关系，虽然名义上我是他的老师，但我可不敢以老师的身份跟他相处。”
“啊？张超有什么背景吗？”刘婷惊讶道。
“他？我不清楚他有什么背景。”林雪一笑。
“不过，他就是自己的背景！”
.......
张超坐在工作室内，正在码字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窗外：“希望刘姐面试顺利。”
“老板，有时间吗？”
“怎么了？”
“公司营业执照下来了，想着马上就要年底了，咱们最好在年前确定新公司的地址。”周旋看着张超。
张超点点头，起身关上了笔记本：“行，走吧。”
“好，我以老板的名义约了几个楼主，咱们过去看看吧。”
过了一会儿。
张超和周旋打车来到市中心，他看了看西周。
“商务中心啊？”
“咱们本来就是文化娱乐公司，在市中心的话人来人往有利于我们招人和宣传。”周旋笑道。
张超点点头。
以后得注意点隐私啊。
“咱们公司按照老板你的要求，会有不少部门，比如法务部、版权部、游戏开发部，加上一些基础的人事部后勤部之类的，面积不会小。”
周旋带着张超一路走进一栋大楼中，出示了身份证登记了才能进去。
坐上电梯，张超看到周旋按了个15楼的按钮，点了点头。
希望以后员工上下班不会堵电梯。
叮！
走过电梯通道，张超看了看西周。
嗯？
“没其他公司在吗？”
“这里原本就是一家娱乐公司的办公地，不过据说业务失败老板跑路了。面积是够的，就看这里的楼主出什么价格了。”周旋说道。
看着周旋联系了下房东，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穿着拖鞋从电梯通道出来了。
“你们是来看这一层的？”年轻人顶着个黑眼圈，打了个哈欠。
“是，请问你是刘洋先生吗？”
“我是，你是周小姐吧？这里是我家的楼，这层好像有个几百平吧，一年起租，不要押金，租金一年一百八十万。”
张超瞪大眼：“这么贵？”
“apple u，这里可是市中心，一百八十万这么大的楼层不算贵了。”年轻人说道。
周旋笑了笑：“可以商量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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