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迈巴赫的车门被狠狠甩上，震得警报器尖锐作响。易川大步踏入酒吧，周身裹挟着未散的戾气。
“威士忌，不加冰。” 他重重落座在吧台。琥珀色的液体刚推到面前，他便仰头一饮而尽。
昏暗灯光下，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腕间的百达翡丽，无一不吸引着在场女士的目光。
“先生……”
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穿着紧身裙的女人贴着他坐下，红唇几乎蹭到他耳垂:“一个人吗，请我喝一杯酒怎么样？”
易川捏着酒杯的指节骤然发白。
女人得寸进尺地想要伸手摸他的脸，却被狠狠攥住手腕，
“滚！”
这个字从齿缝里碾出来，他抬眼时，眼睛里的暴戾让女人踉跄后退。
“再来一杯。”他甩开女人，对调酒师说道。
十年了，自从生病后，医生就明令禁止他碰酒精。他以为自己这么久没喝酒，肯定一喝就会醉，醉了就不用想她。可此刻他灌下再多的酒，也无法忘记脑海里那张脸。
“再来一杯。”他沙哑着嗓子命令。
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现在大概正为摆脱他而高兴吧？
“离我远一点”这句话在耳畔循环播放，比酒精更烈地灼伤神经。易川突然低笑出声，原来再烈的酒也麻痹不了清醒的痛楚。
一杯接着一杯，易川终于趴到吧台上了。
“先生？先生！"
酒保用力推了推伏在吧台上的男人，却始终叫不醒，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易川的手机响了，酒保接了起来。
“喂？您好。”
“你是谁？！”电话那头易山的声音提高，“易川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这里是零度酒吧，这位先生喝醉了。”
“酒吧？！他喝醉了？！”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你看住他！我马上就到！”
黑色奔驰在午夜街道上疾驰，易山面色凝重。十年了易川滴酒不沾。今天居然跑去买醉？
“这个疯子！”
当易山冲进酒吧时，就看到易川安静地趴在吧台上。
“易川，易川！”
他冲过去扶起弟弟，易川微微睁开眼，涣散的瞳孔映着顶灯，忽然轻声呢喃:“她叫我离她远一点。”
这句带着酒气的呓语，让易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把扶起的易川，手掌触到他后背渗出的冷汗。车轮碾过急诊通道的减速带时，他听见弟弟在副驾发出痛苦的呻吟。
“医生！他是多发性骨髓瘤患者，刚又喝了很多酒！”易山的声音在急诊大厅炸开。护士迅速推来转运床，酒精和呕吐物的酸腐味顿时弥漫在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
抢救室的门砰地关上时，易山才发觉自己的衬衫己经湿透，指甲不知不觉陷进掌心。
一小时后，主治医师推门而出:“暂时稳定了，但你们这是在玩命！”他敲着病历本上鲜红的警示标签，“骨髓瘤患者还敢空腹喝酒，不要命了？”易川被推出来时，苍白的脸上扣着氧气面罩，手背上连着输液管。
听到稳住了，易山终于长舒一口气。
“留院观察一晚，明早血检正常就能出院。”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突然严厉，“记住，千万不能再喝酒了。”
“我明白，谢谢医生。”易山机械地点头。看着病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让他想起十年前，因为Rita离开，易川深受打击，性情大变，但是也未曾如此不要命。
易山抹去弟弟额头的冷汗，“这次不一样，到底是谁？”易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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