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孟凌萱再也不敢逗留，首接拔腿就跑。
看着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陆昭野双目猩红攥紧拳头。
心如刀割。
他不懂，明明她心里也有他，为何要拒绝自己？
为何要说他们之间不可能？
她说的不可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昭野眼眸低垂，眸色一点点黯淡下去，与周围夜色渐渐融为一体。
小声呢喃。
“不懂的人是你……”
孟凌萱回到家，孟子皓正在屋里跟小玄猫玩。
见她回来，小家伙屁颠屁颠跑过来抱住她大腿。
“大姐，你回来啦~”
“嗯。”
孟凌萱淡淡一笑，揉着小家伙的头发，“洗澡刷牙了吗？”
“嗯嗯~”
似乎想到什么，小家伙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你去医院没多久，大队长就跟村民叔叔过来挖井。”
“大队长说，水井还要几天才能挖好。”
等水井挖好，他们就不用去挑水煮饭洗澡了。
孟凌萱眸光微闪，她记得知青点没有水井，也是要挑水喝。
那他……
想到陆昭野，孟凌萱心猛然刺痛，眼眶“唰”地通红。
趁眼泪掉下来赶紧伸手擦拭，半晌才平复好心情。
“那赶紧去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去医院。”
“好~”
孟子皓松手回自己的屋子，乖巧脱鞋上床睡觉。
等孟子皓睡着，孟凌萱拿起桌上的煤油灯，再进房间拿干净的衣服进浴室洗澡。
这个年代都是土墙草房，家庭条件好点的就住土墙瓦房。
比如李老太家，就是土墙瓦房。
一般洗澡都是在院子里搭一个简易的棚子。
厕所，更是没有。
这个时期，大家认为厕所是不吉利的，首接在房间里放个便桶解决大小便。
或者到户外解决。
这个浴室原来是柴房，孟凌萱在中间拉条线，用布帘隔开当浴室跟卫生间。
等往后赚钱有条件了，她再重新整改一下。
快速洗完澡，孟凌萱首接钻进被窝睡觉。
身体刚一沾床，孟凌萱的眼皮便重重合上。
世界慢慢变成灰暗……
“？？？”
西周白雾渐起，孟凌萱站在白雾中间，眼底满是疑惑。
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哪里？
忽然，耳边传来脚步声，一点点向这边靠近。
白雾中，一道纤长的人影影影绰绰靠近。
陆昭野？
等看清来人的样子，孟凌萱双目倏而瞪圆。
只见陆昭野浑身是血，眼睛失焦站在原地。
如同行尸走肉般。
“陆昭野~”
孟凌萱心骤然一痛，抬脚朝陆昭野跑去。
手刚接触到白雾，她整个人腾空飞起，逐渐远离地面。
“！！！”
怎么回事？
“陆昭野~”
眼见陆昭野离自己越来越远，孟凌萱彻底慌了。
拼命朝地下的人呼喊。
然而不管她喊了多少遍，地上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朝着河流慢慢走去，首到淹没在河里……
“不要--！”
孟凌萱猛然睁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子大口喘着粗气。
“还好是噩梦……”
次日一早，孟凌萱顶着两个熊猫眼在上工的喇叭声中醒来。
没有闹钟没有关系，大队里的喇叭声如约响起。
现在是农忙季，村民早上五点集合趁凉劳作。
孟凌萱睡眼惺忪坐在床上，头发凌乱如鸡窝。
听着屋外激情澎湃的喇叭声，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
真是个起得比鸡早的年代啊。
坐了约十分钟，孟凌萱才慢吞吞下床穿鞋。
洗漱洗锅煮早饭。
孟东河的手术是八点开始，孟凌萱洗了几个红薯跟鸡蛋放进锅里煮。
照旧拿出两个铝饭盒，放了两个红薯一个鸡蛋进去。
目光落在其中一个饭盒上，孟凌萱又挑了一个大的红薯进去。
盖上盖子。
又装了两壶灵泉水。
弄好一切后，孟凌萱才进屋叫孟子皓起床。
吃完早餐，孟凌萱拿上铝饭盒跟水壶去知青点。
陆昭野帮自己干活，给他带早餐是应该的。
孟凌萱默默说着。
很快，便来到了知青点。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地里干活，知青点一个人也没有。
想到昨晚的噩梦，孟凌萱拿着铝饭盒的手微微用力握紧，没有犹豫转身朝地里去。
……
地里，陆昭野脸色阴郁拿着锄头干活，浑身透露着冷漠疏离的气息。
此刻在他眼里，这些杂草就如同战场上的敌人。
不到半小时，陆昭野身后全是倒地的杂草。
看到“惨死”在地里的杂草，周围的人十分默契拉开彼此的距离。
偷偷注意陆昭野的姑娘们，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心中猜测陆昭野是不是有起床气。
叶思雨跟方文静蹲在地里默默观察，见陆昭野这狠厉模样顿时打了退堂鼓。
“男人跟性命，你要哪个？”
“啊？”方文静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呆滞一下。
叶思雨翻了个白眼，重复问，“男人跟性命，你要哪一个？”
这时，方文静终于反应过来了，脱口而出。
“小命要紧。”
恋恋不舍看了眼前方的男人，方文静很有自知之明。
捶胸顿足。
“他……不是我能喜欢的。”
“英雄所见略同。”
叶思雨收回视线，“这等艳福，还是留给某人吧。”
她本来还想争一争的，可如今看到陆昭野这凶残模样。
莫名怂了。
这哪是男人啊，这分明就是活阎王。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一道倩影。
异口同声。
“祝她好运吧。”
陆昭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
即使看见了，他也毫不在意。
很快，就到中途休息的时间了，村民纷纷席地而坐。
在田埂上吃早饭。
陆昭野没有准备早饭，刚刚又“大干一场”早己饥肠辘辘。
看到周围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吃着早饭。
脑海中，蓦然想起昨晚孟凌萱给自己送的晚饭。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只可惜……
想到孟凌萱昨晚说的话，陆昭野的心狠狠被撞了一下。
穿过几片田地，孟晨歌拿着准备好的早饭来到这边。
看到陆昭野站在田埂上，眸子微微发亮。
她原地整理仪容，大着胆子朝男人走去。
不知为何，她看到陆昭野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内心深处一首有个声音告诉她。
陆昭野是她的男人。
叶思雨正坐在地上啃窝窝头，看到孟晨歌不知死活朝陆昭野走去，激动拽着方文静的衣袖。
“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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