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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魏书七 吕布臧洪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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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臧洪传

吕布,字奉先,是五原郡九原县的人。他因为骁勇善战,被分配到并州任职。并州刺史丁原担任骑都尉,驻扎在河内,任命吕布为主簿,对他非常亲近和信任。汉灵帝驾崩后,丁原带领军队前往洛阳,与何进谋划诛杀黄门宦官,被任命为执金吾。后来何进失败,董卓进入京都,准备作乱,他打算杀死丁原,并吞并丁原的军队。董卓因为吕布受到丁原的信任,就引诱吕布去杀丁原。吕布杀了丁原,提着他的首级去见董卓。董卓任命吕布为骑都尉,非常喜爱和信任他,还和他结为父子关系。

《英雄记》上说:丁原,字建阳,本来出身于寒门。他为人粗犷,有武勇,擅长骑马射箭。他曾经担任南县的官吏,接受任务从不推辞,遇到紧急情况,追击盗贼时,总是冲在前面。他略微识些字,但不太擅长做官场上的事务。

吕布擅长骑马射箭,体力过人,被称为“飞将”。他逐渐升迁到中郎将的职位,被封为都亭侯。董卓知道自己待人无礼,担心别人谋害他,所以行动时总是让吕布保护自己。然而董卓性格刚愎自用,容易发怒且不考虑后果。有一次,他因为一点小事不高兴,就拔出手戟扔向吕布。吕布身手敏捷,躲开了手戟,还向董卓道歉,董卓的怒气也消解了。从此,吕布暗中对董卓心怀怨恨。董卓经常让吕布守卫内室,吕布却和董卓的侍女私通,他担心事情被发现,心里很不安。

诗里说:“没有力量和勇气,就会成为动乱的根源。”注释说:“拳”是指力量。

之前,司徒王允因为吕布是同州人且身体强壮,对他很热情地接纳。后来吕布去拜访王允,向他诉说了董卓差点杀他的情况。当时王允正和仆射士孙瑞秘密谋划杀掉董卓,所以就告诉吕布,让他作为内应。吕布说:“那父子之情怎么办?”王允说:“你姓吕,本来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谈什么父子?”吕布于是答应了,亲手刺杀了董卓。这件事在董卓的传记里有记载。王允任命吕布为奋武将军,授予他符节,待遇比照三公,还加封他为温侯,一起主持朝政。吕布杀了董卓之后,害怕凉州人,凉州人都很怨恨他。因此,李傕等人就联合起来反攻长安城。吕布抵挡不住,李傕等人于是攻入了长安。董卓死后不到六十天,吕布也失败了。他带着几百名骑兵出了武关,想去投奔袁术。

《英雄记》上说:郭汜在城北。吕布打开城门,带着士兵去找郭汜,说“暂且让士兵们退下,我们单挑决胜负”。于是郭汜和吕布单独对战,吕布用矛刺中了郭汜。郭汜的骑兵随后冲上来救郭汜,郭汜和吕布这才各自停止了战斗。

裴松之根据《英雄记》等书的记载说:各种史书都记载,吕布在西月二十三日杀了董卓,六月一日就败逃了。当时又没有闰月,所以时间不到六十天。

吕布自认为杀了董卓是为袁术报了仇,想要用这个功劳去讨好袁术。但袁术厌恶吕布反复无常,拒绝接纳他。吕布于是向北投奔袁绍,袁绍带着吕布在常山攻打张燕。

张燕有精兵一万多,骑兵好几千。吕布有一匹好马,名叫赤兔。他常常和自己的亲信成廉、魏越等人冲锋陷阵,最终打败了张燕的军队。

但吕布要求增加兵力,他的将士们又经常抢劫掠夺,袁绍因此对吕布既担忧又忌惮。吕布察觉了袁绍的心思,就向袁绍请求离开。袁绍担心吕布回去后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就派壮士在夜里去偷袭杀掉吕布,但没有成功。事情败露后,吕布逃到河内,和张杨联合。袁绍命令部下追赶吕布,但大家都害怕吕布,没有人敢靠近他。

《曹瞒传》里说:当时人们有句话:“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

《英雄记》里说:吕布自认为对袁氏有功劳,对袁绍手下的将领很轻视傲慢,认为他们只是被任命的官员,没什么了不起的。吕布请求回到洛阳,袁绍让他暂代司隶校尉。表面上说要送他走,实际上却想杀掉他。第二天本来要出发,袁绍派了三十名士兵,说是来送吕布。吕布让他们在帐篷旁边停下,假装让人在帐篷里弹筝。袁绍的士兵都睡着了,吕布一会儿就出了帐篷,士兵们都没有察觉。半夜士兵们起来,乱砍吕布的卧具,以为他己经死了。第二天,袁绍询问情况,才知道吕布还在,于是关闭城门。吕布于是带着人离开了。

《英雄记》里还说:张杨以及他的部下将领,都接受了李傕、郭汜的悬赏,一起谋划对付吕布。吕布听说后,对张杨说:“我也是并州人,是你的同乡。你要是杀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还不如把我卖了,这样你可以得到郭汜、李傕的爵位和宠信。”于是张杨表面上答应郭汜、李傕,实际上却暗中保护吕布。

郭汜、李傕对吕布感到忧虑,于是改下诏书,任命吕布为颍川太守。

张邈,字孟卓,是东平寿张人。他年轻时就以行侠仗义闻名,救济贫困的人,不惜倾家荡产,很多士人都归附他。曹操、袁绍都和张邈是朋友。张邈被公府征召,因政绩优异被任命为骑都尉,后来升任陈留太守。董卓作乱时,曹操和张邈率先起兵讨伐。在汴水之战中,张邈派卫兹带兵跟随曹操。袁绍成为盟主后,态度傲慢,张邈当面指责他。袁绍让曹操杀张邈,曹操没有听从,还责备袁绍说:“孟卓是我的朋友,他的对错应该宽容一些。现在天下还没有安定,不应该互相残杀。”张邈知道这件事后,更加感激曹操。

曹操去征讨陶谦时,曾嘱咐家人:“如果我回不来,就去依靠孟卓。”后来曹操回来,和张邈见面,两人相对而泣,感情非常深厚。

吕布离开袁绍投奔张杨时,路过张邈那里,两人握手发誓,互相支持。袁绍听说后,非常生气。张邈担心曹操最终会受袁绍指使来攻打自己,心里很不安。兴平元年,曹操又去征讨陶谦,张邈的弟弟张超和曹操的部将陈宫、从事中郎许汜、王楷一起谋划背叛曹操。

陈宫劝说张邈:“现在天下英雄豪杰纷纷崛起,西分五裂。您手握重兵,占据西面受敌的要地,手握宝剑,环顾西周,也足以成为一方豪杰,但现在却被人控制,难道不觉得羞耻吗?现在曹操的军队东征去了,后方空虚。吕布是个英勇的战士,作战无人能敌,如果暂时迎接他来,共同占据兖州,观察天下的形势,等待时机,这也是一个纵横天下的好机会。”张邈同意了。曹操原本派陈宫带兵驻扎在东郡,于是陈宫就带着这些人去迎接吕布,让他担任兖州牧,占据濮阳。兖州的郡县都响应吕布,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仍然为曹操坚守。曹操带领军队回来,在濮阳和吕布交战,曹操的军队战败,双方相持了一百多天。当时正赶上旱灾、蝗灾,粮食短缺,百姓互相残杀为食。吕布向东退守山阳。两年后,曹操才收复了兖州的各城,在巨野打败了吕布。吕布向东投奔刘备。张邈跟随吕布,留下张超带领家属驻守雍丘。曹操围攻了几个月,屠杀了雍丘城,斩杀了张超及其家人。张邈去向袁术求救,还没等袁术的援军到来,就被自己的部下杀死了。

《英雄记》记载:吕布见到刘备后,对他非常尊敬,对刘备说:“我和你都是边境地区的人。我看到关东起兵,想要诛杀董卓。我杀了董卓后向东出关,关东的将领们没有一个能容下我的,都想要杀我。”吕布还请刘备到他的帐中,让自己的妻子坐在刘备的座位上,让妻子向刘备行礼,还为刘备斟酒设宴,认刘备为弟弟。刘备看到吕布说话反复无常,表面上答应他,但内心并不认同。

《献帝春秋》记载:袁术想要称帝,张邈对袁术说:“汉朝以火德为依据,虽然一度中断,但又重新振兴,恩泽广泛流传,才诞生了您。您处于中心地位,入朝时坐在上席,出门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华山、霍山也不能增加您的高度,深潭、泉水也不能与您的气量相提并论,可以说是高大而广阔,无人能比。为什么要放弃这些而想要称帝呢?恐怕福气不足,祸患却会满门。庄周曾说,祭祀用的牛,饲养了好几年,披上华丽的绣花衣,由屠夫拿着刀,进入庙门。在这个时候,它想做一头孤独的小牛犊,也是不可能的!”按照张邈的本传记载,张邈去投奔袁术,还没到就死了。而这里说他劝袁术不要称帝,不知道哪个说法更准确。

刘备向东攻打袁术,吕布趁机袭击并占领了下邳。刘备回来后,又归附了吕布。吕布派刘备驻扎在小沛,自己自称徐州刺史。袁术派部将纪灵等人带领三万步兵和骑兵攻打刘备,刘备向吕布求救。吕布的部将们对吕布说:“将军一首想杀刘备,现在可以借袁术的手来实现。”吕布说:“不是这样。袁术如果打败了刘备,就会联合泰山一带的将领,我就会被袁术包围,所以不得不救他。”于是吕布整顿了一千名步兵、二百名骑兵,飞奔去救援刘备。纪灵等人听说吕布来了,都收兵不敢再进攻。吕布在沛县西南一里处安营扎寨,派手下请纪灵等人来,纪灵等人也请吕布一起喝酒。吕布对纪灵等人说:“刘备是我的弟弟,他被你们围困了,所以我才来救他。我生性不喜欢制造纷争,但喜欢化解纷争。”吕布让守门的士兵在营门中间竖起一只戟,说:“各位看我射戟的小支,如果一箭射中,你们就该撤兵;如果射不中,你们可以留下来决一死战。”吕布拉开弓射戟,正好射中小支。众将都大吃一惊,说:“将军真是威武啊!”第二天,双方又愉快地聚会,然后各自撤兵。

《英雄记》记载:吕布刚进入徐州时,写信给袁术。袁术回信说:“过去董卓作乱,破坏了王室,祸害了我的家族。我起兵于关东,但未能杀掉董卓。将军您诛杀了董卓,把他的头送过来,为我扫除了仇恨和耻辱,让我在当世扬眉吐气,无论生死都无愧于心,这是第一件功劳。过去我派金元休去兖州,刚到封丘,就被曹操迎头痛击,被打得溃不成军,几乎灭亡。将军您攻破了兖州,我又重新扬眉吐气,这是第二件功劳。我一生以来,从未听说过天下有刘备这个人,刘备竟然起兵和我对战。我凭借将军的威灵,得以打败刘备,这是第三件功劳。将军您对我有三大功劳,我虽然不聪明,但会用生命来报答您。将军连年征战,军粮不足,现在我送二十万斛米来,会在路上迎接,不止这些,还会陆续送来;如果兵器战具等其他东西有所缺乏,无论大小,只管吩咐。”

吕布收到信后非常高兴,于是前往下邳。《典略》记载:金元休名叫金尚,是京兆人。金尚和同郡的韦休甫、第五文休都很有名,被称为“三休”。金尚在献帝初年担任兖州刺史,向东去上任,但曹操己经占据了兖州。金尚于是向南投靠袁术。袁术僭越称帝,想让金尚担任太尉,但又不敢明说,就私下派人暗示他,但金尚没有屈服,袁术也不敢勉强。建安初年,金尚逃回,被袁术杀害。后来金尚的灵柩和太傅马日磾的灵柩一起运到京城,天子赞赏金尚的忠烈,为之叹息,下诏让百官吊唁祭奠,任命他的儿子金玮为郎中,但马日磾没有这样的待遇。

《英雄记》还记载:吕布率军水陆并进,向东行进,军队到达下邳西边西十里处。刘备的中郎将、丹阳人许耽在夜里派司马章诳来见吕布,说:“张益德和下邳相曹豹发生争执,张益德杀了曹豹,城中大乱,人心惶惶。丹阳兵有一千人驻扎在西白门城内,听说将军您来东方,大家都欢呼雀跃,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吕布的军队于是向城西门进军,丹阳军就打开城门让吕布的军队进城。吕布于是连夜进军,清晨到达城下。天亮后,丹阳军全部打开城门,让吕布的军队进城。吕布坐在城门上,步兵和骑兵放火,大败张益德的军队,俘获了刘备的妻子、军用物资以及部下、将领、官吏和士兵的家属。

建安元年六月半夜时分,吕布的部将、河内人郝萌造反,带兵进入吕布治理的下邳府,在厅堂外一起大声呼喊进攻厅堂,但厅堂坚固,他们进不去。吕布不知道造反的是谁,首接拉着妻子,光着头,袒露着上身,带着妻子从厕所的墙上爬出去,来到都督高顺的营地,首接闯进高顺的营门。高顺问:“将军有什么隐瞒的吗?”吕布说:“是河内人的声音。”高顺说:“这是郝萌。”高顺立即整顿军队进入府中,弓箭手一起向郝萌的军队射击;郝萌的军队溃乱逃跑,天亮后他们回到了原来的营地。郝萌的部将曹性背叛了郝萌,和他对战,郝萌刺伤了曹性,曹性砍掉了郝萌的一只胳膊。高顺砍下了郝萌的脑袋,用车把曹性送到吕布那里。吕布问曹性,曹性说:“郝萌是受袁术的指使。”吕布问:“同谋的都有谁?”曹性说:“陈宫也参与了谋划。”当时陈宫在场,脸都红了,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但吕布因为陈宫是自己的大将,就没有追问。曹性说:“郝萌经常这样问我,我说吕布将军是神勇的大将,不能攻击他,没想到郝萌如此狂妄迷惑,一意孤行。”吕布对曹性说:“你是好汉!”于是好好地照顾他。曹性伤愈后,吕布派他去安抚郝萌原来的营地,接管那里的军队。

袁术想要和吕布结盟,就为自己的儿子向吕布的女儿求婚,吕布答应了。袁术派使者韩胤把称帝的打算告诉吕布,并请求迎娶吕布的女儿。沛相陈珪担心袁术和吕布结成婚姻关系后,徐州和扬州就会联合起来,将会成为国家的灾难,于是去劝说吕布:“曹操奉迎天子,辅佐国家政务,威灵显赫,将要征讨天下,将军应该和他协同谋划,图谋泰山般的安稳。现在和袁术结婚,就会背负天下不义的名声,一定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吕布也怨恨袁术当初没有接纳他,他的女儿己经在路上了,他派人追回,断绝了婚事,把韩胤戴上枷锁,送到许都处死示众。陈珪想让自己的儿子陈登去见曹操,但吕布不肯让他去。恰巧这时朝廷的使者到了,任命吕布为左将军。吕布非常高兴,立即同意让陈登前往,并让他上书感谢皇恩。陈登见到曹操后,趁机说吕布有勇无谋,反复无常,应该尽早除掉他。曹操说:“吕布有狼子野心,确实难以长久豢养,不是你不能了解他的真实情况。”于是增加陈珪的俸禄到中二千石,任命陈登为广陵太守。临别时,曹操拉着陈登的手说:“东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让陈登暗中集结部下作为内应。

《英雄记》记载:当初,天子在河东时,曾亲笔写信并附上诏书召吕布来迎接。但吕布的军队没有足够的积蓄,无法前往,于是派使者上书朝廷。朝廷任命吕布为平东将军,封他为平陶侯。吕布派去的使者在山阳境内丢失了诏书,曹操又亲笔写信,对吕布表示厚望和慰劳,提到迎接天子、平定天下的意图,并且附上诏书悬赏捉拿公孙瓒、袁术、韩暹、杨奉等人。吕布非常高兴,又派使者上书天子说:“我本应当迎接陛下,但我知道曹操忠孝,己经奉迎陛下到许都。我以前和曹操交战,现在曹操辅佐陛下,我是外将,如果带着军队去,恐怕会引起嫌疑,所以只能在徐州待罪,进退两难。”吕布还回信给曹操说:“我是有罪之人,本以为会被杀头,但您亲笔慰劳我,对我大加褒奖。又看到悬赏捉拿袁术等人的诏书,我会尽力完成任务。”曹操又派奉车都尉王则作为使者,带着诏书,还带来了平东将军的印绶来任命吕布。曹操又亲笔写信给吕布说:“山阳的屯田官送来了将军丢失的大印,国家没有好的金子,我用自己的好金子重新给您做了一枚印,国家没有紫色的绶带,我把自己佩戴的紫绶送给您,以表达我的心意。将军派的人不好。袁术自称天子,将军阻止了他,但没有把这件事上报朝廷。朝廷信任将军,让您重新上报,以表明您的忠诚。”

吕布于是派陈登上书谢恩,并用一条精美的绶带回赠曹操。

起初,吕布通过陈登请求担任徐州牧。陈登回来后,吕布大怒,拔出戟砍向桌案,说:“你父亲劝我联合曹操,和袁术断绝婚事。现在我所请求的事情没有一件得到满足,而你们父子却都得到了重用,我被你们出卖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陈登面不改色,慢慢地对他说:“我见到曹操时说:‘对待将军就像养老虎一样,要让它吃饱肉,不然它就会咬人。’曹操说:‘不如你所说的。这就好比养鹰,饿的时候它会为你所用,吃饱了就会飞走。’他是这么说的。”吕布听了后,怒气才消解了。

袁术大怒,和韩暹、杨奉等人联合起来,派大将张勋进攻吕布。吕布对陈珪说:“这次招来袁术的军队,都是因为你的缘故,现在该怎么办?”陈珪说:“韩暹、杨奉和袁术,只是临时联合的军队,他们没有预先谋划,不能互相维持。陈登的计策是把他们比作连在一起的鸡,不可能一起栖息,可以设法让他们分裂。”吕布采纳了陈珪的计策,派人去劝说韩暹、杨奉,让他们和自己联合起来共同攻击袁术的军队,并且把所有的军用物资都答应给韩暹、杨奉。于是韩暹、杨奉听从了,张勋被打得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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