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悠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操作，苏小悠的视线从研磨的药和书签碾移到墙角那具桐木古琴上，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弦丝在斜阳下流转着银辉。
她突然扑到琴案前，指尖小心翼翼地碰触琴尾焦黑的铭文："你会弹琴？"
林羽尘掸去袖口沾染的药粉，微微颔首："略懂一二。"话音未落，衣袖就被两只小手拽住。苏小悠仰着脸，杏眼里盛着整个夕阳的碎金，随着她摇晃的动作在他袖口荡出涟漪："弹一首嘛！就一首！"
林羽尘本想拒绝，但看着她期待的表情，终是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古琴。
他本想推说弦松了，可少女眼底的光亮让他喉头一哽。
最终只是轻叹着起身，衣摆扫过矮几，带起一阵药香。
跪坐琴前时，他下意识抚平袖口褶皱，这个动作让苏小悠偷偷抿嘴笑了——原来永远从容的林大夫也会紧张。
第一个泛音如露滴坠潭，在暮色中荡开涟漪。苏小悠立刻正襟危坐，连呼吸都放轻了。盘腿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
琴声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似清风拂面，将她带入一个从未体验过的美妙世界。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苏小悠还沉浸在余韵中，久久不能回神。
"喜欢吗？"林羽尘轻声问。
苏小悠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崇拜："太好听了！你能教我吗？"
林羽尘有些意外："你想学？"
"嗯！"苏小悠己经蹭到他身边，好奇地摸着琴弦，"看起来好难，但我想试试！"
林羽尘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眸，唇角微扬，往琴案右侧挪了半尺，拍了拍身前的蒲团："来。"
苏小悠立刻雀跃地凑过去，却在跪坐时不小心踢到了琴穗，慌得她手忙脚乱去接。
林羽尘轻笑，伸手稳住晃动的琴身，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带到琴面上："拇指要这样收着。"
"这根弦应该这样拨..."林羽尘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示范。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慢慢做出"挑"的指法。
苏小悠的指尖冰凉，被他温热的体温包裹，竟微微发起抖来。
"放松。"他的呼吸拂过她耳际，带着淡淡的茶香，"琴弦不是敌人。"
苏小悠耳尖发烫，试着模仿他的力道，却因紧张拨出一声刺耳的杂音。
她懊恼地皱鼻，却听见头顶传来温和的鼓励："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月光渐渐爬满半个琴案，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处。
苏小悠的食指指甲不小心勾到了弦，疼得"嘶"了一声。林羽尘立刻捉住她的手指查看，指腹在月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早己乱了几拍。
"再试一次。"他松开手，声音比琴弦的余韵还要轻柔。
苏小悠深吸一口气，这次竟真的拨出一声清越的泛音，惊得窗外竹枝上的夜莺扑棱棱飞起。
她惊喜地转头，鼻尖差点蹭到他的下颌，两人同时后仰，琴弦被带出嗡嗡的震颤，如同他们此刻共鸣的心跳。
苏小悠的呼吸骤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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