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尘有些意外："可靠吗？"
"绝对可靠！"苏小悠自信满满，"那条路隐蔽得很，而且首通城西的贫民区。到了那儿，就是我的地盘了，保证谁也找不到我们。"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林羽尘不禁莞尔："那就听你的。"
两人一前一后悄然离开山洞，月光被浓密的树冠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在地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苏小悠身形灵巧地拨开前方半人高的杂草，露出一条几乎被岁月遗忘的隐秘小径。
野草锋利的边缘划过她的袖口，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某种警告的低语。
林羽尘紧随其后，雪白的衣袍很快就被露水浸透，染上深浅不一的泥渍。
荆棘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细小的血痕，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每当苏小悠需要弯腰时，他总会适时地伸手挡开横生的枝桠；在她即将踩到松动石块时，他的手掌己经稳稳托住了她的肘部。
"小心。"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际。
前方出现一段尤为狭窄的通道，两人不得不匍匐前进。
苏小悠的发梢扫过潮湿的泥土，林羽尘立即抬手，用衣袖为她垫在额前，挡住了垂挂的蛛网。
泥泞的小径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水光，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这片朦胧的夜色中。
林羽尘的白衣早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明如星，始终紧锁着前方那个娇小而坚韧的背影。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两人终于看到了城墙。
苏小悠所说的贫民区就在城墙外，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棚户区。
"到了！"苏小悠兴奋地低声说，"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带着林羽尘七拐八绕，穿过迷宫般的巷子。
拐过第六个弯后，眼前豁然出现一间摇摇欲坠的茅屋。
歪斜的门框上挂着半截褪色的红布，在夜风中无力地飘荡。屋前坐着个佝偻的老乞丐，浑浊的眼白像是蒙着层灰翳。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停住了数铜板的动作，耳朵微微颤动。
"老周头，是我，小悠。"苏小悠轻声说。
"小悠丫头？"
老乞丐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他抬起头时，脖颈处的皱纹堆叠出深深的沟壑，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悠丫头？真的是你？大家都以为你..."
"我很好。"苏小悠蹲下身，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能借你的地方歇歇脚吗？"
老乞丐咧嘴笑了，露出残缺的牙齿："尽管用。老头子欠你一条命，这破屋子算什么。"
苏小悠感激地捏了捏他的手，然后示意林羽尘跟她进屋。屋内狭小昏暗，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张矮床，一个小炉灶，还有几个破旧的瓦罐，就是全部家当。
"这是..."
"我以前住的地方。"苏小悠放下包袱，"老周头眼睛不好后，我就把屋子让给他了，自己睡街上。"她熟练地掀开墙角的一块木板，露出一个小地窖，"看，我的秘密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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