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绝望地看着损坏的竹简,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哨声——青云门的联络信号!
苏小悠湿发甩在脸上生疼,她警觉地抬头,循声望去——对岸柳树下,楚云河正以三短一长的节奏吹着竹哨,那是之前在院子里她与林羽尘打赌输掉后被迫学的调子。他的青云门制式长剑斜挎在背,剑穗上那颗青玉坠子随着转身的动作晃出熟悉的弧线。
"楚大哥!"她脱口喊道,随即又警惕地捂住嘴,万一是陷阱...
那人闻声转头,正是楚云河。他看到苏小悠,明显松了口气,蹚水的哗啦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飞鸟:"小悠姑娘!林师弟呢?"
"还在寺里...天煞盟的人..."苏小悠哽咽着说不下去,颤抖着取出《灵族纪事》,"这个...竹简被水泡了..."
"慢些说。"他解下外袍裹住她发抖的身子,指尖在触到纪事时顿了顿。被水浸透的竹简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墨迹晕染处恰好是幅残缺的女子画像,唯有腕间那点朱砂依旧鲜艳。
苏小悠的牙齿咯咯作响:"韩无月...他们还在青山寺..."话尾化作一声呜咽。
楚云河接过竹简,脸色凝重:"先离开这里,其他人都在前面等着。"
他扶着苏小悠穿过溪流,来到一处隐蔽的林间空地。五六个青云门弟子正守在那里,见到他们立刻围上来。
"林师叔呢?"一个年轻弟子焦急地问。
楚云河摇摇头:"先安置好小悠姑娘再说。"他转而对跟在身后的苏小悠说道,"你安全了。"
苏小悠却无法放松:"我们必须回去救羽尘!韩无月他们人多势众..."
"韩无月他们?"楚云河眉头紧锁,"你知道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吗?"
苏小悠点点头,将青山寺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包括密室中的发现和她血液的特殊能力。楚云河和众弟子听完,面面相觑,有个年轻弟子甚至倒抽了口冷气。
篝火噼啪炸响,将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映在岩壁上。
"灵族...原来真的存在。"楚云河喃喃道,随即下定决心,"赵师弟,你带两个人护送小悠姑娘去安全屋。其他人跟我去青山寺!"
被点名的壮硕弟子猛地点头,腰间药囊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我也去!"苏小悠抓住楚云河的手臂,"我的血能救他!"
她裹紧身上的外袍,湿发滴下的水珠在火堆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楚云河瞧着她犹豫片刻,那目光重若千钧——既有对林羽尘的担忧,也掺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终于点头:"好,但你必须听我指挥。"
一行人趁着夜色向青山寺进发。接近山门时,楚云河竖起两指,众人立刻隐入道旁古柏的阴影中。
青山寺的山门半掩,门环上挂着段断裂的黑索——正是林羽尘的剑法留下的切口。夜风掠过空荡荡的庭院,卷起几片未扫的落叶,在石阶上刮擦出细碎的声响。
年轻弟子刚要上前,被楚云河一把按住。"不对劲..."楚云河低声道,"太安静了。"
他们小心地潜入寺内,眼前的景象让苏小悠差点惊叫出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僧人,有的己经气绝,有的还在痛苦呻吟。
方丈靠在大殿柱子上,念珠散落一地,檀木珠子浸泡在血泊中,被他无意识拨动时发出黏腻的滚动声,胸前一片血红。
"大师!"苏小悠冲过去,扶住老和尚。
方丈微微睁眼,气若游丝:"林...林施主...被带走了...后山..."
年轻弟子突然弯腰干呕,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偏殿传来微弱的呻吟,苏小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沙弥被钉在门板上,胸口插着枚透骨钉。
钉尾系着的黑绸在夜风中飘荡,上面金线绣的天煞盟徽记若隐若现。
方丈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血沫里混着内脏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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