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会冷的..."苏小悠想抽回脚，却被他牢牢按住。
"别动，冻伤严重了会坏死。"林羽尘的手掌像铁钳般箍住她的脚踝，掌心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冰凉的肌肤。他抬起头，眸色深沉如墨："再动一下，我就点你穴道。"
语气里带着罕见的强硬，可指腹她足跟冻疮的力道却轻柔得像对待初春的新芽。
苏小悠的脚背渐渐浮起血色，被他腹部的体温一点点焐热。
洞外风雪呼啸，而他纹丝不动地保持着这个近乎自虐的姿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火光将他绷紧的下颌线镀上金边，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分明在忍受刺骨的寒意，却连眉都不皱一下。
苏小悠不再挣扎，感受着他体温带来的舒适。火光照耀下，林羽尘的侧脸棱角分明，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突然想起在清水镇安全屋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谢谢你..."她轻声说。
林羽尘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嘴角那抹笑淡得几乎看不见："不必言谢。"
温暖渐渐回到苏小悠的脚上，但林羽尘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洞外狼嚎又起，他笑意倏地收敛，单手按上剑柄。这个动作牵动衣襟，露出她仍贴在他腹部的双足。两人目光相接，苏小悠突然发现，他耳尖比方才被冻时还要红上三分。
火光渐弱，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融成模糊的一团。苏小悠的脚尖无意识蹭过林羽尘肋下那道旧伤，引得他呼吸微乱。
林羽尘忽然屈指弹灭将熄的火焰，黑暗瞬间吞没所有暧昧痕迹。但掌心传来的心跳骗不了人——他的拇指正按在她足背脉搏处，随着那急促的律动轻轻。狼嚎声忽远忽近，却再无人去在意。
"睡会儿吧，我守夜。"林羽尘终于松开她的脚，帮她穿上己经烤干的袜子。
苏小悠摇摇头："你昨晚就没怎么睡，今天该我守夜了。"
"不行，你需要..."
"我不是瓷娃娃。"苏小悠打断他，眼神坚定，"我能分担。"
林羽尘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妥协："那前半夜你守，后半夜叫我。"
他裹紧斗篷，靠在洞壁上闭目养神。苏小悠添了些柴火，确保火堆不灭，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洞口。
她回头看了眼洞内——林羽尘的轮廓在暗处若隐若现，呼吸均匀而绵长。指尖无意识抚上心口，那里的温度似乎比往常要高些。夜风卷着细雪掠过她的鬓角，带起几缕发丝。
雪己经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幽蓝的光芒。远处，三剑峰的中峰巍然矗立，峰顶的积雪在月光下如同水晶般闪耀。
就在她准备返回时，苏小悠余光忽然瞥见中峰某处闪过一点微光，转瞬即逝——不是反射的月光，而是从内部透出的淡蓝色光芒。
"幻觉吗..."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右侧传来。苏小悠立刻警觉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雪地上蹑行...
突然，一道白影从雪堆后窜出，首扑洞口！苏小悠本能地拔出匕首，却见那白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警惕地打量着她。
月光下，那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毛尖泛着银蓝的光泽。它前爪按在一块突出的冰晶上，金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小悠。更奇特的是，它额间有一簇火焰状的赤色毛发，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苏小悠的匕首悬在半空，手腕处的血管突然微微发烫。
白狐的耳朵动了动，竟像受到召唤般向前迈了一步。洞内传来林羽尘翻身时摩擦的声响，白狐立刻警觉地后退，却在转身逃窜前，朝中峰方向望了一眼——那个角度，恰好是苏小悠方才注意到闪光的位置。
但又停下回头看她，似乎在示意她跟上。
"羽尘！"苏小悠轻声呼唤，"快来看！"
林羽尘立刻醒来，看到白狐时明显一怔："雪山灵狐...极罕见的灵兽。"
"它好像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林羽尘犹豫了一下："可能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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