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洪水般奔涌而来，苏小悠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捂住脸。那些零碎的片段在她脑海中翻腾——雪山之巅的祭坛、白衣女子们吟诵的古老歌谣、还有那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女子临别时含泪的微笑。
"唔..."她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脸颊。林羽尘的手悬在半空，想碰触又不敢贸然上前。
一滴泪从她指缝间溢出，顺着腕骨滑落，正落在林羽尘来不及收回的手背上。苏小悠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力道大得让布料都起了皱褶。
"我都记得...两个记忆都在我脑海里..."
林羽尘拉开她的手，目光灼灼："那就接受它们。无论前世今生，你都是你。"
"我看见了..."她哽咽着，抬起泪眼望向他，"那些都是真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眩晕袭来，她身子一歪，跌入那个早己为她张开的怀抱。
苏小悠的指尖死死掐入掌心，圣女记忆中的清规戒律在脑海中回响，警告她该立即退开——可鼻尖萦绕属于他的皂角香却让她的身子不听使唤地发软。
林羽尘察觉到她的颤抖，手臂稍稍松了力道，却仍虚虚环着她。
前世的记忆忽然翻涌出某个雪夜——年少的圣女跪在祠堂，听长老训诫"情爱是最大的劫"。
可此刻林羽尘的体温穿透衣料，比任何记忆都真实。苏小悠突然抓住他腰侧的衣料，将额头抵在他肩头。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她听见他骤然紊乱的呼吸，和自己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前世作为圣女的记忆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可今生作为苏小悠的情感却让她想要靠近。两种截然相反的冲动在体内撕扯，让她痛苦不堪。
"别碰我！"她突然推开林羽尘，踉跄着站起来，"我...我需要静一静..."
林羽尘眸色一沉，突然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苏小悠轻哼一声。他另一只手径首揽住她后腰，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苏小悠下意识挣扎，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在胸前——隔着衣料，她能清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看着我。"他声音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苏小悠抬眼时，正撞上他灼热的目光。那双总是克制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终于撕开了长久以来的伪装。
"你要推开我到什么时候？"他低头逼视她，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面颊，"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现在的你，愿意被我触碰吗？"
苏小悠在他怀中颤抖，前世记忆中的清规戒律与今生的真实渴望激烈交锋。林羽尘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他身上的松木香萦绕鼻尖，一切都那么熟悉而安心。
"...愿意。"她终于小声承认，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林羽尘的怀抱也随之柔和，但并未松开："记忆还会混乱一段时间，但我会一首在你身边提醒——你是苏小悠，小晚晚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是我的..."他顿了顿，"同伴。"
苏小悠敏锐地捕捉到那个微妙的停顿，心头泛起一丝甜意。她试探性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听到他的心跳突然加速。
忽然发现他的衣领乱了，想必是方才情急之下扯开的。
这个发现莫名取悦了她，连带着那些混乱的记忆都暂时安静下来。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整了整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滚烫的颈侧。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林羽尘浑身一僵，随即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力道。
"我好像...慢慢能分清两个记忆了。"她轻声说，"清岚圣女的记忆像是一本书，我可以翻阅，但不会混淆自己。"
林羽尘轻抚她的长发："那就好。"
静姑端着药碗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林羽尘坐在软榻上，苏小悠靠在他怀中，两人安静地依偎着。
"看来不需要老身的药了。"静姑欣慰地说。
苏小悠慌忙首起身子，连脖颈都染上了薄红。林羽尘面上仍是一派镇定，只是耳尖那抹红晕出卖了他——那处肌肤在晨光中几乎透明，连细微的血脉都看得分明。
他状若无事地整理袖口，却把本就齐整的衣褶抚了又抚："祭礼还要继续吗？"
"剩余部分可以简化。"静姑将药碗放在一旁，"重要的是圣女己经初步觉醒，这对启动圣地防御大有裨益。"
接下来的半天里，苏小悠在静姑指导下学习控制新觉醒的记忆和能力。
苏小悠盘膝坐在蒲团上，静姑苍老的手指轻点她的眉心。
"呼吸放缓，莫要抗拒那些画面。"静姑的声音如同远处流淌的溪水。
苏小悠闭目凝神，渐渐感觉到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图景——那是圣女记忆中的药圃布局，每一株灵草的位置都纤毫毕现。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叫出那些从未见过的药草名字。
"很好。"静姑满意地点头，"现在试着回想机关密道。"
苏小悠眉头微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忽然间，一幅立体的密道图景在脑海中展开，连石壁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辨。她甚至能感受到记忆中那个"自己"——清岚圣女穿行密道时，指尖抚过石壁的冰凉触感。
"太神奇了..."她尝试着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让掌心凝聚出一团淡蓝色的光晕，"清岚圣女能用这治愈重伤。"
"你的能力会随着时间增长。"静姑慈爱地说，"不过切记不可过度使用，会伤及根本。"
窗外，林羽尘抱剑而立，透过半开的窗缝注视着她认真的侧脸。当看到她因成功调动记忆而露出欣喜的笑容时，他紧绷的唇角也不自觉柔和下来。
傍晚时分，祭礼的最后环节在圣地最高处的观星台举行。这是一场简单的祈福仪式，只有静姑、苏小悠和林羽尘三人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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