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舟如同暴风雪般席卷而入，冰冷的怒意几乎将训练室的空气冻结！
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锁住苏清月，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审视：“你刚才在干什么？！”
苏清月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怎么会知道？！系统的探查应该是无声无息的才对！难道……难道系统的能量波动，与这个世界的某种规则会产生共鸣？还是顾衍舟对能量的感知敏锐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电光火石之间，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强行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和辩解。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系统的存在！
她脸上迅速浮现出被吓到的惊慌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与委屈，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带着颤抖：“我……我没干什么啊？我刚训练完……有点累，就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下……怎么了？”
她的反应几乎是本能般的伪装，将自己重新套入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壳子里。
顾衍舟的脚步顿住，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找出任何一丝撒谎的痕迹。
“休息？”他冷笑一声，声音里的寒意更甚，“休息能引动这么明显的、指向性的精神能量涟漪？苏清月，你当我是傻子吗？”
精神能量涟漪？系统的探查会被感知为精神能量？
苏清月心中骇然，面上却更加惊慌失措，甚至眼圈都迅速红了起来，带着哭腔：“什么涟漪？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头晕，可能……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精神力有点不稳……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拼命收敛自己刚刚因探查而略有波动、尚未完全平复的精神力，同时将一丝微弱的、属于土灵玉的能量故意外放出一丝，制造出一种能量失控紊乱的假象。——这是这几天高强度控制训练带来的额外收获，她对自身能量的操控更加精细了。
顾衍舟的眉头死死拧紧。他确实感知到了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突兀的精神力波动，一闪即逝，带着某种探询的意味，这绝不像自然逸散。但此刻，苏清月周身的气息又确实变得有些紊乱微弱，符合她所说的“精神力不稳”状态。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刚才那一下，只是她控制不力导致的意外？
他的目光扫过她苍白惊慌的脸，红红的眼圈，以及那微弱紊乱的能量场，眼底的惊怒和怀疑稍稍减退，但冰冷的审视依旧存在。
“头晕？精神力不稳？”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不善，“我看是训练量还不够，才会让你有精力胡思乱想、控制失当！”
苏清月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扮演着被吓坏的样子，不敢接话。
顾衍舟又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上前一步，猛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灼热有力，如同铁钳一般，一股霸道却精纯的能量瞬间探入她的经脉！
苏清月浑身一僵，几乎要下意识反抗，但强行忍住了！她知道，这是检查！一旦反抗，就等于不打自招！
她任由那股带着灼热气息的能量在自己经脉中快速游走了一圈，同时拼命压制着土灵玉的本能排斥，将自身的能量伪装成散乱虚弱的状态。
顾衍舟的能量在她体内探查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异常，最终停留在她之前被“清道夫”抓伤的锁骨位置。
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界隙能量的阴暗侵蚀气息。
他的能量在那里稍稍停留，一股温和却强韧的灼热力量渗透进去，将那最后一点侵蚀气息彻底净化驱散。
苏清月感到伤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感，随即变得一片清凉，连最后的隐痛也消失了。
他……在帮她治疗？
做完这一切，顾衍舟才松开手，脸色依旧冰冷，但语气似乎缓和了极其微小的一丝：“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下次就不是头晕这么简单了。下次训练加倍。”
又是加倍训练。苏清月心里苦笑，面上却只能乖乖点头：“……知道了。”
顾衍舟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手握上门把时，忽然又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传来：“最近安分点。外面……不太平。”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厚重的房门再次合拢。
苏清月僵立在原地，首到确认他真的走了，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后背紧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虚脱，冷汗早己浸透了内里的衣服。
太险了！
仅仅是一次系统的探查，竟然差点暴露！顾衍舟的感知太可怕了！这个世界的高阶能力者对能量波动的敏锐远超她的想象！
以后使用系统功能必须更加谨慎！绝对不能在他附近使用！
同时，她也确认了一件事——系统的能量操作，在这个世界会被感知为“精神能量涟漪”。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平静下来后，她回想起顾衍舟最后的警告和刚才那下意识的治疗举动。
外面不太平？是指顾霆锋那边可能出现的变故？还是指别的？
他刚才的暴怒，是因为察觉到了异常能量波动，担心她又在作死招惹麻烦？还是……在担心那波动会引来别的什么？
而那个治疗……虽然可能只是为了确保“电池”完好，但……
苏清月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复杂难辨的问题。当务之急，是消化刚刚获得的情报。
“清道夫”的弱点：强能量频率干扰，后颈三寸核心束缚点！指令源确认是顾霆锋！
这两个信息至关重要！尤其是后者，如果将来能有机会靠近那个怪物，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如何制造“强能量频率干扰”？顾衍舟用的是电话，她呢？她的指环或许可以，但需要更强的能量和支持。
后颈三寸……这个需要近身机会，难度极大。
但无论如何，有了方向，总比毫无头绪强。
她再次看向系统界面，还剩下400积分。
不能再轻易动用探查功能了，风险太大。
接下来的日子，要更加小心，更加努力地提升实力，等待时机。
这座公寓，既是牢笼，也成了她磨砺爪牙、积蓄力量的巢穴。
而她与那个冰冷看守者之间，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试探与反试探的暗流，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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