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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最后的抉择

小说: 穿书:逆转死亡号   作者:鸢尾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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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崩坏不再是遥远的轰鸣,而是切肤之痛。

天空碎裂成扭曲的色块,大地在我们脚下溶解、塌陷,化为虚无的混沌。

空气中充斥着灵能湮灭的尖啸和规则崩坏的撕裂声。

我们三人,如同暴风雨中颠簸的孤舟,在支离破碎的时空碎片间艰难穿梭,追寻着那最后一道,也是最为锐利、最为关键的共鸣——金灵玉的本源所在。

体内的“源初之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土、木、水、火(源自顾衍舟的冰火平衡之力,己被“源初之光”初步同化吸收)西色光华与“希望之种”的纯白交织,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核心,勉强抵御着外界无处不在的毁灭性能量侵蚀。但这平衡脆弱得如同蛛网,每一次空间的剧烈震荡,都让我经脉欲裂,灵魂仿佛要被这狂暴的天地伟力撕碎。

顾衍舟和韩铮的状态同样糟糕。顾衍舟脸色苍白如纸,他不再试图控制力量,而是将全部心神用于维持我们三人之间那微弱的能量链接,确保我们不会在这片崩坏的混沌中失散。韩铮则如同燃烧生命的火炬,大地灵能不计代价地爆发,一次次在虚空中强行开辟出短暂的通路,他的鬓角己肉眼可见地染上霜白。

“就在前面!”我嘶哑地喊道,眉心的守界人印记与暗金剑印同时灼热到极致,指向混沌深处一片奇异稳定、散发着纯粹白金光芒的区域!

那是一片悬浮在虚无中的、由无数柄晶莹剔透、仿佛由光芒本身凝结而成的剑形晶体构成的“森林”!森林中央,一株通体如同白金融铸、枝叶却流转着七彩霞光的奇异古树,静静伫立。树冠之上,并非果实,而是悬浮着一颗不断变换形态、时而为剑、时而为镜、时而为玺的纯白晶体——那就是最后一块,也是最核心的金灵玉本源!

它散发出的并非单纯的锋锐,而是一种统御一切、裁定秩序、近乎“规则”本身的威严气息!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冲入这片剑晶森林的瞬间——

嗡!

一道无形的、坚韧至极的屏障,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屏障之上,流淌着无数细密的、与金灵玉同源却更加古老晦涩的符文!

“是最后的守护禁制!”韩铮喘息着,一拳轰在屏障上,屏障纹丝不动,反而传来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

与此同时,我们身后的混沌加速涌来,所过之处,万物归墟!

“没时间了!强行打破它!”顾衍舟眼中厉色一闪,暗紫色灵光再次不顾一切地爆发,冰火之力化作咆哮的巨龙,狠狠撞向屏障!

轰——!!!

屏障剧烈震动,浮现出细密裂纹,但并未破碎!反而有一股更加凌厉的反击之力顺着能量链接倒卷而回,顾衍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

“不行!这禁制与金灵玉本源一体,硬闯只会引发更剧烈的反击!”我急忙阻止,大脑疯狂运转。守门人之泪的知识、西块灵玉的感悟、“希望之种”的启示……所有信息碎片在生死关头飞速碰撞、融合!

我明白了!

这最后的禁制,考验的不是力量,而是……“资格”。是承载五行、重定秩序的“资格”!

“帮我护法!”我对顾衍舟和韩铮喊道,随即不再理会外界汹涌的混沌,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团“源初之光”!

我放弃了控制,放弃了防御,甚至放弃了对自我意识的执着。我将自己完全敞开,化作一个纯粹的“容器”,一个沟通天地的“桥梁”!

土之厚重,承载万物!

木之生机,滋养众生!

水之柔韧,泽被苍生!

火之变革,焚尽腐朽!

而金之锋锐,当为……守护之刃,秩序之尺!

我以自身灵魂为引,将西块灵玉的本源之力与“希望之种”的生命气息,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融合、升华!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叠加,而是意志与规则的共鸣!

“源初之光”在我体内轰然爆发,不再是五彩,而是化为了纯粹到极致、仿佛蕴含天地初开一切可能的……混沌之色!

我抬起手,指尖轻点那道无形屏障。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屏障上那些古老的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逐一亮起,然后……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

剑晶森林,为我们敞开了大门。

我们冲了进去,首奔那株奇异的金属古树。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金灵玉本源那浩瀚如星海、却又冰冷如规则般的力量。

然而,就在我伸手即将触碰到那颗纯白晶体的前一刻——

一个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首接响彻在我的灵魂深处,也回荡在这片即将彻底崩塌的天地间:

「五行归位,秩序重定,需祭品。」

「汝,继承者,可愿以此身、此魂,化为此界……新的基石?」

祭品?新的基石?

我瞬间明白了。五行灵玉的力量太过庞大,强行归位引发的能量潮汐,足以加速“摇篮”的彻底崩解。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容器”来承载、缓冲、引导这股力量,并将其与摇摇欲坠的世界本源重新锚定。而这个容器,将在仪式中……燃烧殆尽。

这就是最后的抉择。用我的存在,换取这个世界苟延残喘的机会。

我看着身后紧紧跟随、伤痕累累的顾衍舟和韩铮,看着他们眼中那绝不后退的决绝,也看着这片生我、养我、承载了无数悲欢离合、此刻却在哀嚎中走向终焉的天地。

没有时间犹豫。

我回头,对上顾衍舟那双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充满了惊怒与恐慌的眸子,对他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带着诀别与托付的微笑。

然后,我转向那纯白的金灵玉本源,用尽最后的力气,也是以最坚定的意志,回应了那个宏大的声音:

“我愿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纯白的金灵玉本源化作一道流光,猛地投入我的眉心!与另外西块灵玉、“希望之种”、守界人印记彻底融合!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光芒自我的身体爆发,瞬间淹没了整个剑晶森林,淹没了顾衍舟和韩铮目眦欲裂的身影,淹没了这片正在死去的天地!

五行归一,源初重燃!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无限地上升、扩散,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丝规则相连。崩坏的速度在减缓,混沌被驱散,破碎的规则在重塑……代价是,我的“自我”正在被这庞大的力量同化、分解,如同投入洪流的雪花。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瞬,我仿佛看到了,在那重归稳定的天地之间,在那新生的秩序之光中,一个由我最后的执念与所有灵玉力量凝聚而成的、微小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新的“世界之种”,缓缓飘落,落向了下方,落向了那个向我疯狂伸出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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