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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驯鹿快车、冰海狼影与老水手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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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驯鹿的“外交谈判”比预想的顺利。这些聪明的动物似乎真的理解阮萌萌用能量棒和压缩饼干表达的“交易”意图——或者说,它们只是单纯被食物吸引。领头的那只雄鹿,被雷烈擅自命名为“大角”,温顺地允许众人将所剩不多的行李放在它背上的行囊旁。在其他几头驯鹿的协助下,一支略显古怪的“雪橇车队”很快组建完成——所谓的雪橇,不过是利用窝棚找到的旧木板和兽皮临时绑制的简陋拖架。

“都抓紧了!‘大角特快’号即将发车!”雷烈兴致勃勃地坐在最前面的拖架上,手里还象征性地拿着一根长树枝当鞭子,虽然压根舍不得碰那些驯鹿一下。

吴刚紧紧抓着拖架边缘,看着脚下简陋的“交通工具”,欲哭无泪:“我这辈子坐过最差的交通工具是三轮车,没想到纪录这么快就被打破了……这玩意儿有安全带吗?有保险吗?”

阮萌萌则认真记录着驯鹿的步态和拉力数据,并试图与它们进行更复杂的交流,比如用不同节奏的敲击声表示方向,居然还真取得了一些进展。林蔷被安置在铺了厚厚兽皮的拖架上,由秦骁和沈知意照顾着。钥匙碎片被她贴身收好,那温润的能量似乎让她恢复的速度加快了些。

驯鹿队在冰原上奔跑起来,速度果然比步行快得多,而且它们似乎天生就能找到相对平坦安全的路径,避开危险的冰裂缝。寒风依旧凛冽,但有了代步工具和明确的目标(根据信号和地图指向东南海岸寻找港口),队伍的士气高昂了不少。

旅程并非一帆风顺。途中他们遭遇了一次小规模的白化天气,能见度骤降为零,全靠“大角”出色的方向感和阮萌萌临危不乱地用简易罗盘指引,才没有迷失方向。还有一次,一群饥饿的变异雪狐试图袭击队伍,结果被雷烈的大锤和09精准的激光驱散,雷烈还得意地捡了几条毛茸茸的尾巴,说要给每人做顶新帽子,被沈知意以卫生为由严词拒绝。

几天后,队伍终于抵达了格陵兰岛崎岖的东南海岸线。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水气息,远方传来浮冰相互撞击的隆隆声。根据老枪对旧海图的记忆,他们找到了一个深藏在峡湾深处的、早己废弃的小型港口小镇。木质码头大多己经腐朽坍塌,几艘破旧的小渔船如同骨架般半沉在冰冷的海水里,一片死寂。

“看来这里废弃很久了。”老枪眺望着,语气中带着失望,“想找到能远航北美的船,太难了。”

众人分散开来,在破败的房屋和仓库里搜寻可能有用的物资或线索。吴刚和阮萌萌试图寻找还能工作的无线电或燃油发电机。雷烈则对一艘搁浅在沙滩上的、锈迹斑斑的旧拖网渔船产生了兴趣,拿着锤子东敲敲西看看,嘴里嘀咕着:“这大家伙……骨架好像还挺结实……”

秦骁陪着林蔷在一处能避风的海边岩石上休息。林蔷望着灰蒙蒙的大海和漂浮的冰山,轻声道:“如果找不到船,我们就被困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09从一间看似仓库的破屋里发出了信号。众人赶过去,发现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废旧物资,而09正用它自带的照明灯对准墙壁——那上面用油漆画着一幅简陋但清晰的海域图,上面标注着几个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大海深处,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海蛇’藏身处,可用。”

“‘海蛇’?”秦骁皱眉,“听起来不像好名字。”

老枪却仔细看了看那海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画法……是老派水手的手法。这个‘海蛇’……我好像听说过。战前是个有名的、亦正亦邪的私掠船长,专在北极圈附近活动,据说他手里有能耐冰海航行的好船。如果他还活着……”

这无疑是一线希望!但如何找到这个神秘的“海蛇”?

众人继续在小镇搜索,终于在一个保存相对完好的、门口挂着褪色船锚标志的木屋里,找到了线索。木屋里生活痕迹很新,有简易的床铺、储存的鱼干,甚至还有一个用蓄电池供电的小型电台。墙壁上贴着一张详细的、手绘的格陵兰海流与冰山动向图,比老枪的旧海图精确得多。

“有人住在这里!而且刚离开不久!”秦骁判断道。

突然,屋外传来雷烈的一声大喝:“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众人立刻冲出木屋,只见雷烈正用大锤指着一个从礁石后面慢慢走出来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厚重海豹皮袄、满脸风霜皱纹、胡子花白的老者,他手里拿着一杆老式的鱼叉,眼神却异常锐利,警惕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地方?”老者的声音沙哑,如同海风摩擦礁石。

秦骁示意雷烈放下武器,上前一步,尽量语气平和地说:“老先生,我们是路过的幸存者,没有恶意。我们在找一个叫‘海蛇’的人,需要船去北美。”

老者听到“海蛇”两个字,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但随即冷笑道:“‘海蛇’?早死了!骨头都该被鱼啃光了!这里没有船给你们,赶紧离开!”

他的态度十分抗拒。但林蔷却注意到,老者在说这话时,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挂着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雕刻着海蛇图案的、古旧的黄铜罗盘。

林蔷轻声对秦骁说:“他在说谎。他可能……就是‘海蛇’,或者和他关系密切。”

秦骁心领神会,没有硬逼,而是换了个方式:“我们愿意用东西交换。食物、药品,或者……情报。”他示意吴刚拿出电脑,调出了他们拍摄的、“庇护所”基地被“引导者”攻击后的照片和一些关于“引导者”的能量数据。

当老者看到屏幕上那巨大的“引导者”舰船和基地的惨状时,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有震惊,有恐惧,甚至……有一丝深埋的痛苦和愤怒。

“这些……怪物……己经到这里了吗?”他喃喃自语,握着鱼叉的手微微颤抖。

秦骁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必须去北美,寻找对抗这些东西的线索。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海蛇’船长。”

老者沉默了许久,目光扫过疲惫但坚定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身体虚弱但眼神清澈的林蔷身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跟我来吧。”他转过身,走向海边,“船……我还有一条。但能不能开到北美,看你们的运气,也看……老‘海蛇’的最后一口气了。”

希望,在这位看似顽固的老水手身上,再次燃起。而横渡冰海的凶险旅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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