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刮过篮球馆的玻璃幕墙，却丝毫吹不散馆内沸腾的气氛。观众席上掌声雷动，叶辰良踮着脚，目光紧紧锁定在赛场中央那个穿着红色球衣的高大身影上——乔克杉正微微弓着背，双手紧握篮球，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小心身后！”纪文轩站在旁边，声音不大，却精准地提醒了赛场内的乔克杉。几乎是同时，乔克杉猛地转身，避开对手的抢断，脚下步伐灵活地突破防线，起跳、抬手、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入篮筐。
“好球！”叶辰良激动地拍手，眼眶微微发热。这是乔克杉加入职业篮球训练营后的第一场内部对抗赛，他特意和纪文轩调了课，坐了三个小时的高铁赶过来，就是为了见证乔克杉的“战场首秀”。
赛场边的教练满意地点了点头，吹响哨声：“中场休息！”
乔克杉擦着汗跑过来，脸上带着张扬的笑，丝毫不见疲惫：“辰良！文轩！你们真的来了！刚才那球看到没？帅不帅？”
“帅！”叶辰良递过一瓶水，笑着调侃，“就是刚才差点被抢断的时候，脸都白了。”
“哪有！”乔克杉不服气地反驳，接过水猛灌了几口，却在抬手擦汗时，不小心扯到了胳膊上的肌肉，疼得龇牙咧嘴。
纪文轩皱了皱眉，伸手撩起他的球衣袖子——一道淡淡的淤青赫然在目，边缘还泛着红。“训练伤？”
乔克杉眼神闪烁了一下，挠了挠头：“嗨，小伤！昨天练防守的时候不小心撞的，不碍事。”
“都青了还叫不碍事？”叶辰良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拉过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涂抹，“跟你说过多少次，训练的时候注意点，别总是拼得那么猛。”
“我这不是想早点进一队嘛！”乔克杉的声音低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训练营竞争太激烈了，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来练体能，晚上还要加练投篮，要是不拼点，很快就会被淘汰的。”
叶辰良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有些发酸。他想起大一的时候，乔克杉总是在宿舍里嚷嚷着“篮球就是我的命”，那时候的他虽然大大咧咧，却对篮球有着近乎执拗的热爱。现在，这份热爱终于有了追逐的方向，乔克杉却比以前更辛苦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纪文轩递过一条毛巾，语气难得温和，“我们来之前，教练说你表现很好，进一队只是时间问题。”
“真的？”乔克杉眼睛一亮，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教练真这么说？我就知道，我的努力没白费！”
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雀跃的样子，叶辰良和纪文轩相视一笑。这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少年，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一提到篮球，眼里就会闪着光。
下半场比赛开始，乔克杉明显更加投入，防守、进攻、传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叶辰良注意到，他的左臂摆动时有些僵硬，却依旧拼尽全力，甚至在最后三十秒，忍着疼痛完成了一个关键的盖帽，帮助球队赢得了比赛。
比赛结束后，乔克杉被队友们围在中间，抛向空中，欢呼声此起彼伏。他笑着挥手，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叶辰良和纪文轩身上，眼神明亮而温暖。
“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赛后的乔克杉依旧精力充沛，拉着两人往篮球馆外走，“这附近有家烤串店，味道超赞，我训练完经常去吃。”
烤串店不大，却暖意融融。老板熟练地烤着肉串，滋滋的油脂声伴着香气，让人垂涎欲滴。乔克杉点了满满一桌子烤串，还有三瓶冰镇啤酒——虽然是冬天，却挡不住少年人热烈的心情。
“来，干杯！”乔克杉举起啤酒瓶，眼里闪着光，“庆祝我今天赢了比赛，也庆祝我们三个又见面了！”
“干杯！”叶辰良和纪文轩也举起瓶子，清脆的碰撞声在小小的店里回荡。
吃着烤串，乔克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训练营的生活：“你们不知道，我们队里有个超厉害的中锋，身高两米一，每次跟他对抗，我都感觉自己像个小矮子！不过他人超好，还教我怎么卡位呢。”
“还有我们教练，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可护着我们了。上次有个队员受伤，他比谁都着急，连夜送他去医院。”
“对了，我最近还在练三分球，下次你们再来看我比赛，我肯定能投进好几个！”
叶辰良和纪文轩安静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看着乔克杉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这个曾经在宿舍里只会讲笑话、闹脾气的少年，现在己经能独当一面，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奋斗了。
“对了，辰良，文轩，你们的‘晚星’事务所什么时候开啊？”乔克杉突然问道，嘴里还塞着烤串，含糊不清地说，“到时候我肯定去给你们撑场面，谁敢找你们麻烦，我一拳揍飞他！”
叶辰良笑着摇头：“还早呢，我们还在准备司法考试，等拿到证，再积累点经验，就差不多了。”
“那我等着！”乔克杉拍了拍胸脯，“到时候我要是打不动篮球了，就去你们事务所当保安，保证没人敢闹事！”
纪文轩嘴角微扬：“好，我们等着。”
正说着，乔克杉的手机响了，是训练营的队友打来的，邀请他去加练。他看了看叶辰良和纪文轩，有些犹豫：“我……”
“去吧，我们没事。”叶辰良推了他一把，“别耽误了训练，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那我很快就回来！”乔克杉抓起外套，快步跑出店门，跑了几步又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等我回来继续吃！”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叶辰良叹了口气：“他还是这么拼。”
“因为这是他的梦想。”纪文轩看着窗外，语气平静却坚定，“就像我们想办‘晚星’事务所一样，为了梦想，再辛苦也值得。”
一个小时后，乔克杉回来了，满头大汗，却依旧笑容灿烂：“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刚才练了会儿三分，投进了好几个呢！”
他坐下来，拿起一串烤串，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叶辰良：“对了，辰良，这个给你。我训练的时候，偶尔会听到队友们说一些法律问题，比如合同纠纷什么的，我就记下来了，说不定以后对你们的事务所有用。”
叶辰良接过本子，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问题，还有乔克杉自己画的简单示意图，字迹虽然潦草，却看得出来很认真。他的眼眶瞬间了：“乔克杉，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兄弟啊！”乔克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记点这些小事了。”
纪文轩拍了拍乔克杉的肩膀，语气真诚：“这就够了，谢谢你。”
夜深了，三人走出烤串店，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彼此心中的暖意。乔克杉送他们回酒店，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说：“辰良，文轩，不管以后我在哪里打球，不管走多远，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兄弟。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叶辰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我们也是。你在训练营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知道啦！”乔克杉笑着，用力抱了抱两人，“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回去了。下次比赛，我肯定打得更好！”
看着乔克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叶辰良靠在纪文轩的肩上，轻声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远方。”
纪文轩握住他的手，眼底满是温柔：“是啊，我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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