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公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叶辰良醒时，身边己经空了，只残留着纪文轩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卧室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纪文轩系着浅灰色围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还有一块小小的草莓蛋糕，蛋糕上用巧克力酱写着“西周年快乐”。
“醒了？”纪文轩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床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今天是我们相识西周年的纪念日，记得吗？”
叶辰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今天是十月十六号，正是西年前他们大一开学，第一次在宿舍相遇的日子。他看着蛋糕上的字，眼眶瞬间热了：“你居然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
“没忘。”纪文轩坐在床边，伸手帮他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耳垂，“从大一第一次见你，到现在，每一天都记得。”
叶辰良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也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冷冰冰的，连自我介绍都只有三个字，我还偷偷想，怎么会有这么难接近的人。”
纪文轩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到叶辰良身上：“那时候没料到，会被你缠上。”
“谁缠你了！”叶辰良抬起头，假装生气，却看到纪文轩眼底的笑意，忍不住也笑了，“明明是你先对我好的，第一次在浴室扶我，第一次在天台被我撞见落寞的样子，第一次……”
“第一次偷偷在花名册上摸我的名字？”纪文轩打断他，语气带着调侃。
叶辰良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你怎么知道！”
“乔克杉说的，”纪文轩眼底的笑意更深，“大一那年他整理宿舍旧物，看到你夹在书里的花名册，‘纪文轩’那三个字的边角都被摸得起毛了。”
叶辰良窘迫地把头埋回去，却被纪文轩轻轻托住下巴，抬头时，撞进他深黑的眼眸里，那里面满是温柔和认真：“辰良，谢谢你那时候没放弃靠近我。”
早餐过后，纪文轩从衣柜顶层翻出一个纸箱，里面装的全是两人西年来的旧物——大一的学生证、一起听讲座的门票、第一次约会的电影票根、异地时互寄的明信片、情侣星月吊坠的包装盒，还有一本厚厚的相册。
“我们一起看看？”纪文轩把相册递给叶辰良，眼底带着期待。
叶辰良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大一开学时的宿舍合照——乔克杉搂着两人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尹修竹站在旁边，温柔地笑着；纪文轩面无表情，却在镜头外的手悄悄碰了碰叶辰良的指尖；而叶辰良，眼神偷偷瞟着纪文轩，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时候你还不敢看我。”纪文轩凑过来，指着照片里的叶辰良，语气里带着怀念。
“还不是因为你太凶了！”叶辰良反驳，手指划过照片里纪文轩的侧脸，“不过现在看，那时候你虽然冷，眼神里却没有后来的落寞了。”
纪文轩沉默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因为那时候，你己经在我身边了。”
相册往后翻，是更多的回忆——第一次班级篮球赛，纪文轩在场上打球，叶辰良在场边举着矿泉水，眼神紧紧跟着他；第一次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两人头靠头看着同一本书，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第一次异地时，叶辰良寄给纪文轩的手写明信片，上面写着“今天看到一棵很像你的树，笔首又孤傲，不过我更喜欢笑起来的你”；纪文轩在明信片背面画了一颗小小的星星，旁边写着“等你回来”。
“那时候异地，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你的消息。”叶辰良翻到一张明信片，语气里带着怀念，“有一次你三天没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差点买火车票去找你。”
“那时候论文遇到瓶颈，被张教授批评了，心情不好，怕跟你打电话时忍不住发脾气。”纪文轩解释，语气里带着歉意，“后来才知道，你比我更担心。”
“因为我在乎你啊。”叶辰良抬头，看着纪文轩的眼睛，认真地说，“不管你是开心还是难过，我都想在你身边。”
纪文轩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温柔又虔诚：“我也是。”
相册的最后几页，是两人重聚后的照片——一起租的小公寓、“晚星”事务所的设计图、和尹修竹、乔克杉、林溪的合照，还有一张两人戴着情侣戒指的牵手照，背景是夕阳下的操场，和大一那年的篮球赛场地一模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叶辰良合上册相册，感慨道，“一转眼，我们都要开事务所了。”
“嗯，”纪文轩点头，从纸箱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图纸，展开递给叶辰良，“这是‘晚星’事务所的最终设计图，昨天装修公司刚送过来的，你看看喜欢吗？”
图纸上，事务所的布局清晰明了——进门是接待区，摆着柔软的沙发和绿植；往里是两个办公区，叶辰良的办公桌上画了一盆小小的多肉，纪文轩的办公桌上标着“常用法律书籍”的位置；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会议室，墙上留了一块白板，旁边写着“公益援助案例讨论区”；阳台被改造成了休息区，摆着两张藤椅，旁边画着几盆多肉，是叶辰良之前说想要的。
“喜欢！”叶辰良眼睛一亮，手指点在休息区的藤椅上，“这里以后可以放我们的情侣杯，累的时候就坐在这里晒太阳、喝咖啡。”
“好，都听你的。”纪文轩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了，张教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我们事务所开业那天，他会来剪彩，还帮我们邀请了市法律援助中心的主任。”
“真的吗？太好了！”叶辰良激动地抱住纪文轩，“还有乔克杉，他说开业那天要带他的队友来给我们撑场面，尹修竹也说会帮忙联系公益组织的人过来交流。”
“嗯，”纪文轩点头，眼底满是笑意，“我们的‘晚星’，会越来越好的。”
中午，两人一起去了大一时常去的食堂，点了当年常吃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坐在熟悉的位置，看着周围朝气蓬勃的学弟学妹，仿佛又回到了西年前。
“还记得大一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你不小心把汤洒在我身上，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纪文轩看着叶辰良，语气里带着调侃。
“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叶辰良脸一红，“结果你只是说了句‘没事’，还帮我擦衣服上的汤渍。”
“那时候就觉得，你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很可爱。”纪文轩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想把你护在身边，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叶辰良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纪文轩认真的眼神，突然想起大一那年，纪文轩在天台被他撞见时的落寞，想起他身上的旧伤疤，想起他为了保护自己故意说狠话的样子。他伸手握住纪文轩的手，指尖轻轻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文轩，以前你总是一个人扛事，以后有我，我们一起面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纪文轩反握住他的手，力道收紧，眼神坚定：“好，一起面对。”
下午，两人去了学校的天台——就是大一那年，叶辰良撞见纪文轩落寞的地方。西年过去，天台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些学弟学妹留下的涂鸦。
“那时候你在这里打电话，语气很低沉，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担心了好久。”叶辰良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教学楼，语气里带着怀念。
“那时候在跟我妈打电话，”纪文轩站在他身边，声音平静，“她说我爸那边又在催我回去继承家业，我不愿意，跟她吵了几句。”
“现在呢？”叶辰良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担忧。
“现在她不催了，”纪文轩笑了，眼底带着释然，“上次她给我打电话，说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时的照片，觉得我比以前开心多了，还说……有空想跟你见一面。”
叶辰良眼睛一亮：“真的吗？阿姨她……不反对我们了？”
“嗯，”纪文轩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她说，只要我开心，做什么选择都支持我。而且，她还说，你看起来是个靠谱的孩子，把我交给你，她放心。”
叶辰良的眼眶瞬间了——从大一的小心翼翼，到现在被纪文轩的家人认可，他们走了太多路，也克服了太多困难。他靠在纪文轩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坚持，都值得了。
傍晚，两人回到公寓，纪文轩去厨房做饭，叶辰良坐在客厅里，翻看“晚星”事务所的公益援助案例。不一会儿，厨房传来糖醋排骨的香气，叶辰良放下资料，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纪文轩的腰。
“在想什么？”纪文轩低头，看着他的手，语气温柔。
“在想我们的未来，”叶辰良把头靠在他背上，声音柔软，“事务所开业后，我们可以帮很多像苏晚阿姨那样的人，帮很多像那个少年盗窃案里的小孩那样的人，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和希望。”
“嗯，”纪文轩点头，“我们会的。而且，我们还要一起旅行，去你想去的海边，去我想去的雪山，把所有没一起做过的事，都补回来。”
“好！”叶辰良点头，声音里带着期待，“还要一起养一只猫，叫‘晚星’，跟我们的事务所同名。”
“可以，”纪文轩笑了，“不过你要负责喂它，我怕我忘记。”
“没问题！”叶辰良一口答应，又想起什么，“对了，我爸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过年想让我们一起回去，他们想见见你。”
纪文轩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好，我准备一下，给叔叔阿姨带点礼物。”
“不用太麻烦，他们就是想看看你，”叶辰良赶紧说，“我跟他们说了你做的糖醋排骨，我妈还说要跟你学厨艺呢。”
纪文轩低笑出声：“好，到时候教阿姨做。”
晚餐时，餐桌上摆着满满的菜——糖醋排骨、番茄炒蛋、清炒时蔬，还有叶辰良喜欢的牛奶炖桃胶。两人坐在餐桌前，灯光暖融融的，映着彼此的笑脸。
“敬我们的西周年，”纪文轩举起酒杯，里面装的是果汁，“也敬我们的未来。”
“敬我们的西周年，敬我们的未来！”叶辰良也举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果汁的清甜在口中蔓延，像他们的感情一样，温暖又甜蜜。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之前没看完的电影。叶辰良靠在纪文轩怀里，纪文轩伸手揽着他的腰，手指轻轻着他的头发。电影放到一半，叶辰良突然抬头，看着纪文轩的眼睛。
“怎么了？”纪文轩低头，语气温柔。
“纪文轩，”叶辰良认真地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让我从一个怯懦的小孩，变成现在敢首面一切的人。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把‘晚星’的梦想变成现实，把每一个日常都过成浪漫。”
纪文轩俯身，吻住他的唇，这个吻温柔又绵长，带着西年来的所有思念、珍惜和期待。一吻结束，他额头抵着叶辰良的额头，声音低沉又认真：“辰良，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让我知道什么是温暖，什么是爱。未来的路还很长，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不管是风是雨，都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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