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求一副保胎药
见玄千机没有斥责,谢芜稍安,继续道:“既然陛下旨意强调与民同乐,或许可以设置万民投花的环节?于会场外设投花处,许京城百姓凭户籍每人领一绢花,投入心仪候选人的花篮中,最后计票,选出‘百姓心中的花神’ 此举既显陛下亲民,又能让万民参与,热度空前。”
她稍作停顿,见玄千机凝神静听,并无不耐,便接着说道:“此外,京城胡商和番邦使者众多,也可邀其设立小展台,展示异域歌舞、服饰、器物,甚至美食,既显我朝海纳百川之气象,为盛会增添新鲜趣味,也能让深宫贵眷们开阔眼界,岂不一举多得?”
玄千机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仔细思索着谢芜的话。
这提议确实既新颖巧妙,契合了皇帝的要求又暗含深意,远胜于他案头那些陈腐方案。
他看向谢芜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激赏:“阿芜,你所言极是,此法既贴合圣意,又耳目一新。”
他当即提笔,便在草案上修改起来,思路豁然开朗。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通报,竟是宫中皇后派了女官前来。
女官恭敬行礼,身后内侍捧着一块盖着红绸的匾额:“奉皇后娘娘懿旨,闻吴姑娘医术精湛,仁心仁德,于疫中多行善举,特赐匾额一幅,以示嘉奖。”
红绸揭开,露出“第一医女”四个鎏金大字,笔力遒劲,落款处还盖有皇后的小印。
谢芜又惊又喜,连忙跪下接旨:“民女谢芜,叩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女官笑道:“娘娘还说,望姑娘日后勿忘初心,继续精研医术,惠泽百姓。”说完,便告辞离去。
谢芜捧着那沉甸甸的匾额,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鎏金字迹,心中激动不已,眼圈微微发热。
这份荣耀,远超预期,是对她过往坚持与付出的莫大肯定,更是她安身立命的又一重坚实保障。
玄千机在一旁静静看着,唇角亦微微扬起,为她感到欣慰。
……
皇后亲赐“第一医女”牌匾的消息,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在京城炸开了锅。
谢芜,或者说“吴云”这个名字,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秦王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有真心钦佩想来一睹风采的,有慕名而来求医问药的,自然也少不了那些眼红嫉妒和暗中窥探之人。
不过,这名气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京城中许多高门贵妇、千金小姐,深为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疾所扰,碍于礼法规矩和颜面,不便寻男大夫诊治,往往只能苦苦煎熬,或听信一些不靠谱的偏方。
如今,一位得了皇后金口玉言嘉奖的女医官出现,无疑成了她们不可多得的救命稻草。
起初,一位与王府略有交情的国公夫人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遮遮掩掩地递帖子请谢芜过府“请平安脉”。
诊断时,那位夫人屏退左右,却依旧坐立不安,支支吾吾,满面羞窘。
谢芜心下了然,温声安抚道:“夫人不必紧张,医者眼中,只有病人疾苦,并无男女之别,更无贵贱之分,您有何不适,但说无妨,民女定当守口如瓶。”
在她温和的安抚下,那位夫人才终于红着脸道出困扰她许久的隐疾。
谢芜仔细诊察后,开具了药方,并详细嘱咐了饮食起居的注意事项。
不过旬日,那顽疾竟大为好转。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在贵女圈中秘密扩散开来。谢芜的副业就此展开,且诊金极为丰厚。
她渐渐发现,身为女子,更容易获得病人的信任,沟通也更顺畅深入。
这日,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登门,是多日未见的朝华郡主。
她带来一份包装精美的厚礼,笑吟吟地对迎出来的谢芜道:“恭喜吴姑娘荣获皇后娘娘亲赐金匾,如今可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名医了,本郡主特来道喜,沾沾你的福气。”
谢芜连忙敛衽行礼,将她迎入特意辟出的静室:“郡主大驾光临,民女愧不敢当,快请入内用茶。”
侍女奉上香茗后悄然退下。
朝华郡主轻呷一口茶,打量着这间布置得素雅的静室,笑道:“姑娘这里倒是清静雅致,比外面那些喧闹的医馆药堂好多了,难怪夫人们都爱往你这儿跑。”
“郡主过奖了,不过是尽力为病患行个方便。”谢芜谦逊道,为她续上茶水。
两人寒暄了几句,从近日天气聊到即将到来的花神节。
谢芜发现,褪去那些宫廷场合必需的伪装与算计,私下里的朝华郡主言谈间竟也透着几分爽利与明快,并非全然心机深沉之辈,心中对她的戒备不由得放松了些许,印象稍改。
聊了片刻,朝华郡主手中的茶盏顿了顿,她挥退了随侍在门外的自家侍女,神色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放下茶盏,指尖无意识地着杯壁,压低声音道:“吴姑娘,其实我今日前来,除了道喜,还想向你求一副方子。”
“郡主请讲。”
朝华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微不可闻:“我想求一副稳妥的保胎药方。”
谢芜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仔细打量朝华:“保胎药?郡主您……”
她并未从对方面色体态上看出有孕的迹象。
朝华郡主忙摆手解释:“不是现在用!是备着……”她眼神闪烁,语焉不详,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谢芜心中猛地一沉,神色瞬间严肃起来:“郡主,此事非同小可。药石岂能儿戏?若您并非有孕之身,却预先求用此药,民女斗胆揣测,万一是遇人不淑,受人欺瞒哄骗,想以此法稳住胎象来……届时伤身伤心,岂非追悔莫及?”
她以为是朝华被哪个薄情郎君欺骗了身子,想用孩子来拴住对方。
朝华郡主见谢芜如此反应,知她是真心为自己考量。
她沉默良久,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与孤注一掷的决绝,低声道:“姑娘,那也瞧见了,我父君他一心只想用我的婚事攀附权贵,如今眼看花神节在即,他更是变本加厉,恨不得明日就将我塞给永昌侯家那个只会斗鸡走马的纨绔世子。”
她抬起眼,眸中已隐现水光:“我与那人是真心相悦的,可他家世不好,父君绝无可能点头。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唯有此法,先行险招,先怀上他的骨肉,或许为了王府颜面,父君才能断了那些攀附念头,勉强成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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