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冬木教会,祈祷大厅内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息——圣洁的烛火香氛,混合着战斗后残留的稀薄血腥味,以及魔力碰撞后那若有若无的焦灼感。
这三种味道诡异地交织在一起,让这座本该庇护迷途羔羊的圣堂,显得无比阴森与不祥。
言峰绮礼站在祭坛前,正用一块洁白的丝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手中那几柄标志性的黑键。
他的动作优雅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但那张看似虔诚的脸上,却挂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似有若无的微笑。
在他不远处的一排长椅上,坐着一具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干尸”。
间桐脏砚枯瘦的身体裹在宽大的和服里,那张布满了老人斑和诡异纹路的脸庞在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
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尊腐朽的雕像。
只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浑浊的眼睛,还闪烁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令人作呕的精光。
而在大厅最深的阴影里,矗立着一座沉默的铁塔。
漆黑狰狞的全身铠甲将saber兰斯洛特完全包裹,只露出一双从头盔缝隙中透出的、燃烧着疯狂与憎恨的猩红光芒。
他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判官,沉默地等待着下一次杀戮的命令,压抑的呼吸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寂静的大厅里低沉地回响。
打破这片死寂的,是第四位,也是最傲慢的一位存在。
吉尔伽美什,这位最古老的英雄王,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敬的姿态,慵懒地斜靠在祭坛之上,仿佛那不是供奉神明的圣台,而是他乌鲁克宫殿里的王座。
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精美绝伦的黄金酒杯,里面盛满了猩红的液体。
他轻轻摇晃着酒杯,金色的瞳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倦与“慢心”。
“哼……”
一声轻蔑的冷哼,如同金石相击,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吉尔伽美什将目光投向阴影中的黑色骑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本王还以为时隔十年,这场无聊的游戏能有什么新的乐子……结果到头来,还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杂耍。”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威严与轻慢,“疯狗换了个项圈,从‘berserker’变成了‘saber’,却终究还是条只会低吼和喘息的疯狗。”
“脏砚,你间桐家调教出来的这条‘骑士’,和十年前那条只会追着我和saber乱叫咬人的狂犬比起来,似乎更加无趣了。”
这番话,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berserker兰斯洛特曾给吉尔伽美什带来过一些小小的麻烦,也因此被他记住了。
如今再次相见,对方虽然职阶变换,但那股疯狂的本质却未曾改变,这在英雄王看来,是一种毫无新意的乏味。
面对这等侮辱,阴影中的黑色骑士只是发出了更加沉重的呼吸声,铠甲的关节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咯吱”声,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狂怒。
但他终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啧……”
吉尔伽美什见状,更加意兴阑珊地咂了下嘴。
他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黄金酒杯化作金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无趣至极。”
“既然这次圣杯战争已经确定没有本王的saber,那这等劣质的闹剧,你们就自己玩吧。”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事不关己、准备神游天外的模样。
对他而言,没有阿尔托莉雅的圣杯战争,就像一场没有主角的戏剧,连当观众的价值都没有。
吉尔伽美什的退场,让会议的焦点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另外两人身上。
“呵呵呵……”
间桐脏砚那如同枯叶摩擦般的笑声响了起来,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吉尔伽美什对自己“作品”的嘲讽。
他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言峰绮礼,沙哑地开口道:
“英雄王阁下还是老样子……不过,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今晚虽然解决了一个小麻烦,但真正的威胁,依然盘踞在那座圆藏山上的柳洞寺内。”
言峰绮礼停下了擦拭黑键的动作,将目光转向脏砚,微笑着问道:“不知间桐家的老翁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一些活得久了,总结出的经验罢了。”
脏砚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腐朽的智慧,“柳洞寺的阵营,现在是我们最大的障碍————caster美狄亚,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rider美杜莎,再加上那个来历不明、却能让凛和樱两个丫头都神魂颠倒的master符江……”
“整整四骑从者,还占据了神殿级别的地利,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顿了顿,似乎在享受言峰绮礼脸上那专注的倾听表情。
“若是强攻,即便有英雄王阁下和saber出手,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而且……一旦让他们察觉到我们的意图,那个神代的女巫必然会布下天罗地网,到时候更是麻烦。”
“所以,间桐翁的意思是?”言峰恰到好处地追问道。
“强攻乃是下策,智者当攻其必救。”
脏砚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难看的弧度,露出泛黄的牙齿,“圣杯战争的核心,终究是圣杯本身。愤怒的咆哮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那个caster,身为神代的魔术师,手段确实高明。”
“但万事万物皆有代价,身为从者却违规召唤从者这种事情,就更是如此。”
他的眼中闪烁起算计的精光,仿佛已经看穿了符江阵营最大的秘密。
“通过非正规手段召唤出的守护者,其存在必然会受到召唤媒介的极大束缚。”
“老夫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通过老夫这几天布置在柳洞寺外面侦查的使魔来看,大致可以推断出那个不知名东洋人武士的assassin,恐怕根本无法离开柳洞寺的山门半步。”
这番话,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了柳洞寺防御体系的核心。
“柳洞寺的山门,既是将他召唤出来的守护之地,也是囚禁他的牢笼!只要我们不主动踏入他的攻击范围,那个assassin就等于不存在!”
言峰绮礼的眼中闪过一丝名为“愉悦”的光芒,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确实是经验老到的判断。”
“所以,”脏砚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我们无需与他们在柳洞寺的神殿里硬碰硬。我们只需要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也就是,小圣杯。”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言峰立刻明白了脏砚的意图。
“没错。”
脏砚枯瘦的手指在长椅上轻轻敲击着,“只要我们先一步夺取了小圣杯,我们就掌握了最终降临仪式的地点。”
“届时,无论我们选择在哪里举行仪式,柳洞寺那群人都只能被迫从那个乌龟壳里爬出来,进入我们为他们精心准备好的屠宰场!”
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几只微不可见的小虫顺着他的衣袖爬上他的手背,又迅速钻了回去。
“一旦战场转移到我们的主场,柳洞寺的assassin便彻底失去作用。”
“如若有办法趁着他们外出阵地空虚期间,强行攻破结界,让老夫能够接近那虚伪的assassin的话,老夫甚至可以在将其杀死之后,再召唤出真正的assassin————哈桑·萨巴赫出来,用于作为老夫使役的从者。”
“可惜老夫在当下已经召唤了魔力消耗不低的saber,我们这边又没有多余御主的情况下,这招本来算得上鬼牌的战术,也就只能在本次圣杯战争里就此封存了,实属遗憾,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时机……”
“不管怎么样,他们能动用的战力,目前就只剩下caster、rider和那个神秘的master。”
“虽然看似三对二,但我们这边,有最古老的英雄王,有无可匹敌的湖之骑士,这二骑堪称老夫经历的五场圣杯战争里,规格最为顶级的从者,足够作为绰绰有余的战力保障……言峰神父,你觉得现在胜算如何?”
这番话,既是缜密的战略分析,也是一种无形的施压与拉拢。
他将吉尔伽美什和兰斯洛特都算作己方战力,巧妙地将这个临时同盟捆绑得更紧。
言峰绮礼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十字架下,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某种无形的存在。
“英雄所见略同啊,脏砚。”你咏想我想在空你林在在没呢......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你的计划,正合我意。”
“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将会非常‘愉快’。”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闭目养神的吉尔伽美什和沉默不语的兰斯洛特,开始下达具体的指令。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明日,就劳烦吉尔伽美什去爱因兹贝伦的森林里走一趟吧,那个盘踞在那里的berserker,也该为圣杯的降临贡献出自己的灵魂了。”
闭着眼睛的吉尔伽美什没有回应。
但谁都知道,他听到了。
对付同为神话时代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只有他出手才最稳妥。
“至于saber,”言峰的目光转向阴影中的兰斯洛特,“你就留守教会。以防柳洞寺那群人发现lancer失踪后,会狗急跳墙,前来突袭这里。”
“你需要确保预定带回这里的那个‘祭品’,与即将在此地作为圣杯召唤的灵脉场所万无一失。”
黑色的骑士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命令。
对他而言,战斗和守护,并无区别。
只要有敌人可以斩杀即可。
战略部署完毕,大厅内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
言峰绮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再次勾起那戏谑的弧度。
“说起来……我们还有一位‘正直’的客人,现在还被捆在地下室里呢。”
他慢悠悠地说道,“天之锁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对于这位应该是被柳洞寺那边的阵营劝诱成功,才会在今天的这种时候突然一反常态走进地下室,差点坏了我们好事的lancer,不知特意指名要留下对方一命的间桐翁,是打算如何处置?”
听到这个问题,间桐脏砚那张死人般的脸上,露出了更加浓郁的、如同腐尸般的阴笑。
他伸出干枯的手,一只黑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刻印虫,正在他的掌心缓缓蠕动。
“呵呵呵……老夫之前为了污染兰斯洛特阁下的灵基,所准备的‘圣杯之泥’,库存里还有一些剩余呢。”
他的声音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反正他也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再多污染这么一个顶级从者,让他成为我们忠实的仆人增加战力保障,好形成将来决战时期的3v3一事,这点存货也已经算是相当足够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M7AI/)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