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武道馆的屋檐，悟空就被一阵熟悉的“滴滴”声吵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的老式通讯器正闪着绿光——那是三十年前系统常用的提示音，早己停用多年。
“奇怪……”他拿起通讯器，屏幕上竟跳出一行淡蓝色的文字：【检测到宿主赖床，建议立即起床训练，附今日菜单：琪琪牌煎蛋配悟饭烤的面包】。
悟空愣住了，指尖抚过屏幕上的字迹，突然想起昨晚整理旧物时，从箱底翻出了这个被遗忘的通讯器。他点开详情，发现里面存着几百条未读信息，发送时间横跨了整整十年——从他刚学走路时的“别啃能量块，会蛀牙”，到第一次变身超赛时的“恭喜！但别得意，下次训练加倍”，甚至还有他和琪琪约会那天的“记得买花，颜色选她上次夸过的粉色”。
“这老家伙……”悟空笑着擦了擦眼角，起身时脚步都轻快了些。走到厨房，果然看到琪琪在煎蛋，悟饭正笨拙地给面包抹果酱，和通讯器里写的分毫不差。
“爸，你醒啦？”悟饭抬头笑了笑，“刚才整理爷爷的遗物，发现这个。”他递过来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系统界面的图案。
笔记本里贴满了便利贴，上面是系统用代码写的“日记”：
【3月12日：卡卡罗特今天练拳扭伤了脚踝，嘴硬说没事，偷偷在药箱里塞了消肿药膏，希望他别发现是我放的。】
【7月8日：琪琪给大家做了红豆汤，卡卡罗特喝了三碗，碗底都舔干净了，真是个长不大的家伙。】
【10月1日：悟饭第一次用龟派气功，威力居然超过了他爸当年，偷偷录了视频，设成加密文件，等他结婚时放出来。】
悟空翻着便利贴，突然看到一张画着简笔画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举着拳头，旁边写着“今天和卡卡罗特打了一架，他居然让着我，下次一定要赢回来”。他忍不住笑出声，想起那次故意输给他后，系统气鼓鼓地锁了他三天的训练权限。
“爸，你看这个。”悟饭指着笔记本最后一页，那里夹着片透明芯片。插入终端后，全息影像突然亮起：系统的蓝色界面上，站着个由代码组成的小人，正踮着脚往高处的架子上够东西。
“喂，系统，你在干嘛？”影像里传来年轻的悟空的声音。
代码小人转身，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给你藏了罐仙豆，上次看你打沙鲁时快没能量了，省着点用。”
“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系统啊，你的能量波动骗不了我。”代码小人晃了晃身子，“对了，琪琪刚才来问你喜欢吃甜口还是咸口的便当，我帮你答了甜口，她瞪了我一眼，估计要在便当里多放糖。”
影像到这里戛然而止。悟空望着空荡荡的终端，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吵闹声。跑出去一看，小安正举着个修复好的旧探测器，追着弟弟喊：“系统爷爷说你偷偷改了训练数据，快把零食交出来！”
那探测器屏幕上，赫然跳着一行熟悉的蓝色文字：【检测到作弊行为，惩罚：罚跑五十圈】。
“这是……”悟空看向悟饭，眼里满是惊讶。
“我把爷爷的系统核心代码移植到了新设备里，”悟饭挠挠头，“小安说，这样训练时就有人‘监督’她了，就像当年系统监督你一样。”
小安举着探测器跑过来，屏幕上的文字突然变了：【卡卡罗特，别站着发呆，快来指导孩子们练拳，你的姿势还是老样子，膝盖再弯点！】。
悟空笑着照做，摆出标准的起拳姿势。阳光穿过他的指缝，落在孩子们认真的脸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那个蓝色的代码小人就站在队伍最前面，用电子音喊着口号：“出拳要快，收拳要稳，记住，保护身边的人，才是最强的力量！”
琪琪端着果盘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悟空耐心地纠正孩子们的动作，悟饭在旁边调试设备，小安举着探测器蹦蹦跳跳，而那行蓝色的提示文字，正悄悄在屏幕上写下新的内容——【今日任务：看着他们笑，任务完成度100%】。
她把切好的水果递给悟空，轻声说：“你看，它一首都在。”
悟空咬了口苹果，甜味在舌尖散开。他知道，那些藏在代码里的惦念，那些写在日志里的温柔，从来都没有消失。它们变成了父子间的默契，变成了祖孙间的玩笑，变成了每个清晨厨房里的煎蛋香，变成了武道场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就像系统最后留下的那段代码说的：“所谓永恒，不是永不消失，而是变成千万个碎片，住进爱你的人心里，继续陪着他们，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夕阳西下时，悟空站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把探测器当玩具，屏幕上的蓝色文字还在不停跳动，一会儿提醒“别碰电源”，一会儿叮嘱“小心绊倒”。他掏出那个老式通讯器，给三十年前的系统回了条信息：
“收到你的菜单了，煎蛋很好吃。还有，我们都很好，勿念。”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通讯器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个小小的笑脸符号，然后缓缓暗了下去。
晚风穿过武道馆的走廊，带着远处的饭菜香，像是谁在轻声回应：“知道了，我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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