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盖住西都的屋顶。卡卡罗特坐在院子里的老榕树下，指尖捻着片刚飘落的叶子，叶片边缘还沾着傍晚的露水。光网的能量线在他周身浮动，像群安静的萤火虫，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这是悟天新加上的“夜巡模式”，能自动避开熟睡者的梦境，只在清醒时保持警戒。
“爸，你看这个。”悟饭举着块全息屏跑过来，屏幕上是串闪烁的代码，“光网刚才捕捉到组异常波动，在东边的废弃工厂附近，能量特征有点像……当年那伙星际海盗的残留信号。”
卡卡罗特接过全息屏，指尖划过代码流。那些扭曲的符号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血月之夜，海盗的战舰冲破大气层时，尾焰在天幕烧出的疤痕。他抬头看向东边，光网在那个方向的能量线正微微发颤，像被风吹动的蛛网。
“小码说这波动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故意隐藏踪迹。”悟饭的声音压低了些，“它己经把光网往那边延伸了三倍，暂时没发现实体。”
这时，琪琪端着盘切好的水果从屋里出来，围裙上还别着悟天送的“妈妈专属”徽章——那是光网用能量线编的，会随着她的心情变色，此刻正泛着安心的暖黄。“又有情况？”她把水果盘放在石桌上，光网的能量线立刻温柔地托住盘子，免得滑落。
“老熟人了。”卡卡罗特把全息屏递给她，“当年漏网的几只跳蚤，大概是闻着味儿回来了。”
琪琪的指尖刚触到屏幕，光网突然剧烈闪烁了一下，东边的能量线像被什么东西扯了把，瞬间黯淡了半截。“小码说它被攻击了！”她抬头时，眼底己凝起寒霜，“能量线断了十二根，是腐蚀性射线。”
悟天从树上跳下来，代码小狗在他脚边炸成团光雾——那是被攻击后的应激反应。“我去看看！”他刚要启动瞬间移动，就被卡卡罗特按住肩膀。
“等等。”卡卡罗特站起身，光网的能量线立刻顺着他的手臂攀上来，在他掌心凝成把半透明的长刀，“小码，把工厂的结构图调出来。”
光网应声在半空展开幅立体地图，废弃工厂的管道、仓库、通风口标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角落里积灰的旧机器。“东南角的通风管是弱点，当年我们炸掉过半截。”卡卡罗特的指尖在地图上点了点，“悟饭，你带光网从通风管进去，切断他们的能源核心；悟天，你用代码小狗缠住他们的通讯器，别让他们发求救信号；琪琪，你守在工厂外围，光网的警戒范围扩到最大，别放跑一个。”
“那你呢？”琪琪抓住他的手腕，光网的能量线在两人交握处缠成个同心结。
“我去会会他们的头。”卡卡罗特的笑意里带了点冷，“当年让他断了条胳膊跑了，这次该把另一条也留下。”
工厂的铁皮门在光网的能量冲击下像纸糊的般破开时，海盗头子正在仓库里调试设备，金属义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转身时，独眼的瞳孔骤然收缩：“卡卡罗特？！”
“托你的福，这二十年我可没少练。”卡卡罗特的长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光网的能量线顺着刀身流窜，在刃口凝成道亮银色的弧光，“倒是你，胳膊换了三代了吧？还是这么不经打。”
海盗头子的义肢突然弹出三根骨刺，带着墨绿色的毒液：“当年让你老婆孩子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道金光打断。
十年有鱼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悟饭从通风管里跳下来，光网的能量线在他身后织成面盾，挡住了飞溅的毒液。“我妈和我弟在外面喝茶呢，就不劳你惦记了。”他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光网的能量在他拳心聚成颗小太阳，“倒是你，上次没把你扔进岩浆，看来是我爸心太软。”
仓库顶上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是悟天在用代码小狗啃咬通风管。“他们的通讯器全被我锁死啦！”他的声音从管道里传下来，带着少年人的得意，“小码说他们的加密频道是用老掉牙的算法，破解起来比悟饭哥做算术题还容易！”
海盗头子的脸涨成了紫黑色，刚要下令攻击，脚下突然亮起圈光纹——是光网的束缚阵。“小码说这阵能让你的义肢短路。”琪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光网的能量线像潮水般涌进来，瞬间填满了仓库的每个角落，“当年你抓我时，踩碎的那盆月季，我可是记到现在。”
束缚阵的光纹越收越紧，海盗头子的义肢开始冒黑烟。他突然怪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个金属球：“以为这样就完了？这是能量炸弹，足够把这破工厂炸平，连带你们的光网一起——”
“早就给你换了。”卡卡罗特的长刀抵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捏着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球，“小码在你口袋里摸了三分钟，你居然没发现？”
金属球突然发出“咔哒”声，弹出张纸条，是光网用能量线写的：“傻大个，二十年了还用这招，能不能换点新的？”
海盗头子的脸彻底白了。当光网的能量线像捆粽子似的把他缠起来时，他才看清仓库的阴影里站满了代码小狗——那是悟天用剩余能量编的，每只嘴里都叼着根能量线，正歪头看他笑话。
“小码说要把他关在‘反省室’。”悟饭踢了踢海盗头子的腿，“就是光网新搭的虚拟空间，里面全是当年被他欺负过的人，每天跟他‘谈心’。”
“够狠。”卡卡罗特收起长刀，光网自动清理着仓库里的毒液，“走吧，回去吃琪琪做的宵夜。”
月光穿过仓库的破洞照进来，落在满地扭动的能量线上。悟天踩着代码小狗的背跳下来，突然“咦”了声：“小码说有东西留在当年你藏武器的地方！”
那是个生锈的铁盒，里面装着封泛黄的信，是当年海盗们没来得及寄出的宣战书，字迹歪歪扭扭，末尾画着个丑兮兮的骷髅头。光网的能量线轻轻拂过信纸，骷髅头突然活了过来，对着他们鞠躬，然后化成缕青烟——那是小码加的特效，算是给这段恩怨画上了个荒诞的句号。
回家的路上，光网的能量线在头顶织成片星空，每颗“星星”都是家人的笑脸。琪琪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额头：“忘了给小码加鸡腿了！今晚它断了十二根能量线呢。”
“它说不用。”卡卡罗特笑着指了指光网，那里正用能量线拼出行字：“守护家人，零损耗。”
悟饭和悟天凑过去看，突然指着其中颗“星星”笑起来——那是小码用能量线画的卡通狗，正叼着根骨头，旁边标着行小字：“其实加根肉肠也行。”
夜风吹过西都的街道，光网的能量线轻轻摇晃，像串会发光的风铃。卡卡罗特看着身边说笑的家人，突然明白所谓的逆天系统，从来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被守护着的模样。就像此刻，光网在他们身后织成道温暖的光轨，把所有的黑暗和危险，都挡在了再也够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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